沈征觉得自己的心差点蹦出来,但还不等他开口,就看到沈未苍的眼睛红了。
“我......”
“沈征,你不要说了,”她掩耳盗铃般捂住耳朵扭过头,“我开玩笑的。”
沈征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我要说,我喜欢你,苍苍,我对你并非姐弟之情,我喜欢你!”
沈未苍慌忙去捂他的嘴:“你疯了吗,这话你也敢这么大声说出来,这里是问剑山庄!”
沈征急切地抓住她的手,眼睛坚定地看着她:“我没什么不敢的。”
他看着沈未苍焦急又害怕的神情,猜到了什么:“苍苍,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沈未苍矢口否认:“我没有!我们是姐弟,沈征,你记住了,我们一辈子都是姐弟!”
“我不要做姐弟,”沈征断然道,“我会从族谱中迁出,我喜欢你,我要和你成亲,我要和你......”
沈未苍抬手打了他一巴掌,眼泪都掉出来了:“住嘴!”
她动手打他的次数数不胜数,沈征根本不放在心上,可这次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沈未苍眼睛发红,看着他面带隐隐约约的心疼,眼底几分不舍又有几分坚定,垂下去的手也微微发抖。
她移开视线,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在抖:“今天是我不对,是我没有忍住把话问出口,以后就当没有这件事。”
“你回去吧。”
说着,她转过身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玛瑙手串还给沈征,而是放在了桌上。
沈征猛地抬起头,长腿一迈站到他的面前:“我不要,今日既然说开了,我就要说个彻底。”
“苍苍,我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就算从前你对我有厌恶,可温归寒又怎么可能有我熟悉你了解你?”
“我盼了那么久,才盼到你不再厌恶我,”沈征的眼睛也红了,
“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对我动心的,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让我怎么放弃。”
他双手扶在沈未苍的肩上:
“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亲,只要我从沈家除名,只要你也喜欢我,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解决的,苍苍,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未苍仰起小脸看着他:“你说得轻松,有没有想过爹娘,他们怎么可能答应我们,还有归寒......”
说到温归寒,她的眼神变得犹豫纠结,最终还是推开了他:
“我们注定是姐弟,沈征,你放手吧,我和归寒已经定下亲事了,我答应他了,等他查明玉佩的事回来,就让他去沈家庄提亲。”
“不行!”沈征慌了,被她推开又重新抱上来,把她死死抱住,
“不行,苍苍,你不能和温归寒成亲,我有办法让爹娘同意,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你不能和他成亲......”
他抱得很紧,沈未苍几乎挣扎不动,最后似乎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
“一点点动心而已,你往后还会遇到更好的姑娘,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的。”
沈征不停地摇头:“我早就不是一点点动心了,苍苍。”
一点点动心的是苍苍,他早就彻底陷进去了,没有苍苍他真的会死的。
“不要扔下我好不好,”沈征哭着哀求她,“不要扔下我,苍苍,我真的盼了好久才盼到的这一天啊。”
沈未苍的眼泪也珠子一般往下掉: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看不到我们之间有任何可能,就算我不和归寒成亲,也不会是你的。”
沈征固执地重复:“有可能的,苍苍,你从前对我那般反感,我们也走到现在了,一定有办法的,让我去试好不好,我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沈未苍突然抱住了他,通红的眼睛刹那间充满惊喜:“苍苍......”
馨香柔软的双唇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一触即离,沈未苍似乎实在看不得他这么哭求,声音低低的:“你去试吧。”
沈征喘了口气,心中涌上狂喜:“真的吗,苍苍,你答应我了?!”
不等沈未苍开口,他抬手捂住她的嘴:“不用再多说了,我知道你就是答应我了!”
激动之下,他俯身下来就吻上了她的唇。
沈征的吻炽热得多,刚从她的口中确认了两人的事,几乎要把她亲得喘不上气。
“好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沈征还想再亲,沈未苍推开他,“我们现在还是姐弟呢,休想空头骗我。”
沈征低低笑了一声,喉结滚了滚,又抱住她,在额头落下一吻,珍重地把玛瑙手串戴在她的手上。
“我一定不会让苍苍失望的。”
他又和沈未苍腻歪了好一会才离开。
沈未苍看着他的背影,面上的爱意逐渐消失,重新变成得意。
这条路比杀沈征好走多了,只要他对自己死心塌地,不论他身份如何,她都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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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苍要走,温庄主和庄主夫人也不好多留,毕竟温归寒不在家里,沈姑娘独自住在这里确实无聊了些。
他们也知道沈家庄出了些事,忧心忡忡地看着离去的马车,又对视一眼。
“给归寒传信吧,”温庄主无奈道,“沈姑娘不知情,我们的确不好强留,说多了难免引她起疑。”
“如今苏肇在沈姑娘身边,沈姑娘这一路上应该是安全的,他手下的人没了主子,沈家庄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苍苍,我们先去兰城玩几天吧,”沈征和沈未苍在马车外骑着马,“听说兰城的石榴花开了,甚是美观。”
沈未苍哼了一声:“石榴花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沈征笑得灿烂:“一棵石榴树开的花怎能与满山的石榴花相比。”
马车的帘帐被掀起来,苏肇虚弱地咳了好几声:“沈公子,我不小心把茶打翻了,麻烦你进来帮我收拾收拾吧。”
沈征的笑容僵住,转而变成了厌烦:
“你一早上喝了几壶茶了,一个瞎子不知道有什么讲究的,喝多了茶水也不怕如厕的时候不方便。”
苏肇的声音变得怯然:“这几日我嗓子干痒,这才想多喝些水压一压的。”
他叹息一声:“算了,我知道我是个瞎子,走到哪都招人烦,还是我自己收拾吧。”
沈征磨牙:“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收拾完了记得少喝点水,你要如厕可没人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