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听谢经理说,你很努力,业绩很好。等回头这第一批货走完,我让他给你涨工资。”
“谢谢老板!”
“对了,你家里几口人?”
“妈妈,还有姐姐。爸爸死了,两个哥哥被抓去军队里,也死了。”
“你家住哪?”
“东枝。”
安塔确实比较内向,基本上问一句才答一句,不问他,也不会多说话。
聊了两句,气氛显得有点儿尴尬,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了,笑了笑道:“行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好的老板!”
安塔也待得不习惯,赶紧一溜烟的离开了。
这让我都有些无语,难道我就这么吓人吗?
自己一个人在公司宿舍里,也挺无聊了,我正打算打电话喊苗昂登过来喝酒聊天,没想到他倒是先打过来了。
“吴老板,我听张总说你来仰光了,正好我跟老杜在一起呢,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行啊,你位置发给我。”
“好,离你公司很近,就在茵雅湖边上的餐厅。”
我没带其他人,就自己出门,打了辆车过去。
茵雅湖的风景是不错,但这种风景,跟国内的公园差不多,四周都是茂盛的树林,不过挨着湖边的酒店餐厅很高档。
苗昂登看样子挺急的,安排的餐厅也是下了血本,到了门口,没想到苗昂登带着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老头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连忙走过去,笑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老苗,你这样弄,显得有点儿生分了啊。”
苗昂登笑得更厉害,立马给了我一个拥抱,拍了拍我后背,大笑道:“哈哈,这样才叫自己人嘛。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吴总,吴老板,这是米奈的父亲,杜怀恩,我多年的老朋友。当初要是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成抢下亡魂了。”
杜怀恩倒是话不多,一直保持着微笑,我主动伸手握了一下,顺嘴冲苗昂登问道:“哦,这怎么说的?”
“当年啊....”
苗昂登讲起故事来,故弄玄虚的,把一件小事说得十分离奇。
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他之前干过导游,无意中闯进了一个军阀的地盘,然后被人当做间谍抓了起来。
一起被抓的,还有杜怀恩。
但杜怀恩是杜家的人,幸亏这个军阀跟杜家还有几分交情,不是敌对势力,杜怀恩表明身份后,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出于好心,杜怀恩又给苗昂登编了个杜家朋友的身份,也顺便把他放了。
救命之恩,两人就这么结下了交情。
被苗昂登一顿吹嘘,搞得跟托妻献子,伯牙绝弦的感情一样。
不过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是挺近的,说话时不时的用缅语交流,我也听不懂。
包厢里,很快服务生端上了菜肴,苗昂登还开了瓶红酒,酒过三巡之后,才提起正事,还是上次合作的生意。
我思考了片刻,说道:“杜先生,贸易公司的生意,大体已经稳定了,这个生意也不属于我个人。不过,我这些天考察下来,觉得这边做工厂生意很不错。一些电子产品,我们自己生产,还避免了从国内运输的麻烦,你觉得怎么样?”
“电子厂的生意,我不是很懂啊。”杜怀恩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笑道:“呵呵,这个不需要懂,我们就做代加工厂,生产流水线,我可以从国内送过来,资金我出,你只需要找个地方开工厂,负责管理好厂房就行。这样吧,我投资500万,股份咱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开电子厂的这个事,是我早就考虑好的,缅国这边劳动力很便宜,生产成本也很低,而且传统制造业比较稳定,有市场环境,唯一麻烦的就是局势动荡,不太平。
不过,有杜怀恩这个当地人在,这些就没什么问题了。
赚钱肯定是赚钱的,就是赚得不多。
杜怀恩听完后,立马面露喜色,说道:“我可以试试,但这股份我占一半不合适吧,你七我三。”
工厂从投资到生产线都是我出的,杜怀恩就是负责管理厂房,给他一半股份,我当然是客气一下,给苗昂登面子。
杜怀恩也很识趣,没有多要,主动让出了两成。
这说明他是个聪明人,有底线。
这样的人,工厂交给他我也放心一些,要是那种贪得无厌,或者是一口就答应的,肯定不太靠谱。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合伙开厂的事情谈妥了,气氛也融洽了很多,有苗昂登在,大家聊得很开心。
因为明天一早还有事,我也没多喝,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了。‘’
出门的时候,苗昂登特意给我叫了一辆车,上车的时候,他凑到我边上,感激的说道:“吴老板,感谢,没说的,就是感谢。你今天能给我面子,我很感动。对了,你跟米奈小姐聊得怎么样了?”
我敷衍道:“在聊在聊,这种事,急不来的。”
苗昂登眨了眨眼睛:“嗯,也是。等过几天你忙完了,我帮你们俩创造点机会。”
...
第二天一早,开始从仓库里发货了,一台台重卡装好货物,开始往外面运输,每台车都有人跟单的,公司里的业务员都出动了,连老谢这个总经理都是忙得满头大汗的。
这是公司刚起步,等慢慢路线熟悉了,客户稳定了,就不用这么麻烦。
我都亲自在仓库这里坐镇,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一直到下午一点多,采购订单才全部发出去,剩下零零碎碎的商品,可以留着慢慢销出去。
这边的结算快,货到就结账,所以关键的就是把货安全送到。
安塔今天也很忙,他的业务订单最多,仰光附近区域的跑完了,还要跑周边的。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没想到最后一单出了问题。
这一单最远,是从仰光运往克钦邦的,控制这片区域的军阀叫钮吞将军。
一共三台重卡的货物,刚到北部的货门就被关卡扣押下来了。
这个时候,安塔还在曼德勒,得知消息后,他顿时心急如焚,赶紧开车赶了过去。
等到了关卡处,就看到了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正懒洋洋的站岗。
旁边一个二层的民房办公室门口,安塔咬着牙走进去,问道:“我找海茵上校,麻烦通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