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年边咬，手指边微微颤抖，就是不敢看向陈皮，仿佛多看一眼，这份羞耻就会被无限放大。
他哪里还记得什么小朋友，脑子晕乎乎的，只能是咬着对方脖子泄愤。
偏偏对方身上硬的很，而他也不舍得狠狠的咬，对陈皮来说，堇年咬的力度就和小孩儿在磨牙一样。
陈皮闷哼一声，微微歪头，脖颈处冒出来几根青筋。
堇年还以为把他咬疼了，动作一停。
陈皮发觉堇年停下来了后，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怎么不咬了？”
陈皮的动作轻柔，但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堇年嘴角还带着没能收回去的涎水，眼尾泛红的看他一眼，随后又埋头，不说话。
“坏..........”
“什么？”
“你坏！”
陈皮见人真的恼了，这才不闹了。
他低头哄着人：“累不累？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堇年扒住他脖子，探头，小声的问道：“那他怎么办呀？”
“能不能把他也带回去？”
陈皮把堇年抬起来的头往下一摁，带着人转了个圈儿，不让他看，自己则是对上了小孩儿的眼睛。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人，一字一句的说：“不，可，以。”
堇年丧气的垂头，难过的吹了吹额边耷拉下来的白色发丝。
“为什么？”
“小少爷，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干净’的。”
“？”
堇年云里雾里的，觉得难不成是因为瘟？
“那我想离得他近一些............”
“还有，我们是不是要帮他们准备些东西吃？需不需要买点奶回来？”
他们是谁自然不用说，而买奶为了什么，更不用说。
只是，他所惦记的小婴儿，早就去了天堂了。
留下的，只有一具被世俗所束缚的躯体。
“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陈皮说完，抱着堇年就想走，堇年不想走，但是也没了力气挣扎，被带着走了两步后，只听扑通的一声。
堇年撑着身子，扒拉着陈皮的脖颈往上动了两下，就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瘫倒在地。
“！”
“等会儿！”
“陈皮，等一会儿！”
堇年连忙拍拍陈皮的头，恨不得再咬他一下，让他停下来。
“又怎么了？”
“他摔倒了，好歹去扶一扶哦，他还那么小。”
陈皮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向前方，“死不了，不用管！”
堇年看着地上的小孩呆愣愣的，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自己摔倒了，慢慢爬起来后，正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方向走。
他看的心都快疼死了，气得他一口咬上了刚才咬出来的牙印。
再次咬上去，严丝合缝的卡在一起，不疼，但是带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
堇年被陈皮放到塌上，还没坐稳呢，脸先歪过去了。
陈皮抓住他的脚踝，给他把鞋子脱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出去！”
陈皮见他耳朵都气红了，给他脱了另一只鞋，然后就那么半跪在床边，等着人说话。
堇年忍不住偷瞄他两眼，一转头，就看见对方盯着自己不放，他选择自欺欺人的又转了回去。
陈皮笑了一声，正准备哄哄人，却听见了逐渐放大的脚步声。
他收敛了笑容，这个时间，能来堇年房间的，还会有谁？
可他偏偏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