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慕容洧钧自然醒来,抬手一摸却摸了个空,他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你醒了?”
他扭头看去,“你怎么起这么早,”
白幼倾用毛巾把头发擦的半干,闻言笑了,“昨晚上睡的早,今早自然就醒的早,”
她看向慕容洧钧,“你倒是挺能睡...”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轻笑开口:“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去洗个澡,”
“那我先出去了,刚才听到妈在院里说话了,”
慕容洧钧从浴室探出头,“你等我一起,”
白幼倾说了一声:“那你快点,”走到衣柜前挑选起衣服。
这些衣服应该是虞归晚紧急让人准备的,很多都不怎么合身,她选了很久,挑出一套中式的旗袍。
穿在身上稍微有些宽松,但也很好看。
再说,都这个年纪的人了,也没必要跟小姑娘一样非得穿显身材的衣服。
白幼倾莫名一笑,把衣服换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薄外套穿上。
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功夫,慕容洧钧就穿着浴袍从里面走了进来,“幼幼,再等我几分钟,我穿个衣服就好,”
白幼倾往脸上抹了点东西,轻笑开口:“你至少把头发擦干,”
随便擦了两下头发,他就走到衣柜前挑选衣服。
他的衣服都是合身的,怎么挑都合适。
“幼幼,我今天估计得喝不少酒,搞不好晚上也回不来,你缺什么就找家里的佣人拿,”
“好,我知道了,你也少喝点,”
慕容洧钧走到她身后,俯身凑到她耳边说道:“这是自己家,别不自在,嗯?”
白幼倾笑着拍拍他的手,“知道了,”
“快点穿衣服,”
“嗯,”
他站起身把衬衫的扣子一颗颗系上,又随手拿起一件外套,“走吧,”
打开房门走出去,就嗅到浓郁的花香味。
“妈经常在这个小花园听戏,以前我记得这里还有个小戏台,现在怎么没了...”
两人往前院走去,穿过中院来到前厅,就看到坐在虞归晚对面的三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女孩。
看到慕容洧钧,四人缓慢站起身,脸上表情各异。
虞归晚笑着开口:“醒了?”
“过来坐...来,幼幼,坐我这边,”
白幼倾冲她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捏了捏慕容洧钧的腰。
慕容洧钧握住她的手腕上前。
他看向慕容暨白,“是暨白吧,”
慕容暨白笑着点头,“ 爸,”
慕容洧钧又看向慕容淮之和慕容宴礼这对双胞胎。
“爸,白姨...,”
白幼倾顿了一下,含笑开口:“是淮之吧,聿珩经常跟我说起你们,”
慕容宴礼也跟着问好,“白姨,”
“宴礼你好...”
别别扭扭的相互认识之后,站在最后面的南初上前,“爹爹,白姨,”
慕容洧钧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抬抬手,“南初,坐下聊吧,”
虞归晚也跟着说:“对,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套,都坐下,”
都坐下后,慕容暨白先一步开口打破僵局,“爸,您是什么时候...呃,出来的?”
慕容洧钧笑着开口:“这个月初,”
“刚出来啊,”
他看着他说,“这么多年,你们身体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
“你还说没什么大事...”
虞归晚接上话茬,“孙老说你这身子都是亏空的,也不知道到底吃了多少苦,”
她拉过白幼倾的手,问道:“幼幼啊,一会儿吃过饭,我们让孙老给你也把脉看看,”
“妈,没事,江叔给我们开药调理了...”
“江叔?”
“就是孙老的大徒弟,江淼,”
虞归晚想了想,记不起来了,“还是让孙老给看看,他水平高,”
慕容宴礼有些好奇,“爸,你们这么多年,都在哪啊?”
慕容淮之捣了他一下,“这应该是机密吧,”
“啊,不能说啊,”
白幼倾笑笑:“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藏地那边...”
慕容淮之皱眉:“那地方,应该很冷,”
慕容洧钧轻“嗯”,“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积雪都不化,最冷的时候有零下二十多度,”
“零下二十多度?”
慕容宴礼惊讶的大叫出声,“我连零下一度都没感受过,”
虞归晚更是心疼的红了眼,“那你们怎么开展工作的?”
“炉子啊,一天24小时烧着炉子,屋里挺暖和的,”
“为什么不装空调?”
慕容宴礼天真的问道。
慕容洧钧轻笑:“没电...”
“啊,”
慕容宴礼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以前他还埋怨过这个当爹的不负责任,但是突然得知他们过的这么惨,心里还有点不得劲。
他们兄弟几个,是从小没有父亲陪伴,可在慕容家物质上从来没有短缺过。
这样一对比,竟然不知道谁更惨些。
慕容暨白也有些沉默。
南初低下头,原来每个人都不容易,所以怨恨这个情绪真的没必要。
就算对方是准备拿她当挡箭牌,可毕竟给了她生命。
哥又对她那么好,她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慕容淮之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之前看过一本书,藏地,好像是狼群的栖息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