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两位替岗的老师,于巧巧说水平不错,来了没几天就引流过来了一批患者。
每个好的医生身后都有一批忠实患者,张三估计胡教授想留下两人的目的就是这个。
说着话同事开始陆陆续续进来,张三也看到了新的前台接待,一个短发女孩子,是一个医学专业毕业的北漂。
两个替岗的老师张三之前只是见了一面,这次很认真打了招呼。对他们这段时间的帮助,张三由衷感谢。
楼上已经把两位老师的诊室准备好了,他们也是想和张三重新确定关系,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张三送两位老师上楼,顺便去宋主任那里坐了坐。重新上岗,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宋主任已经得了老板的告知,对张三这段时间的去向绝口不提,只是要他把疼痛科的业务抓起来,再接再厉争取扩大影响。
张三出了宋主任的门后,又去另外两位老师的屋里晃了一圈,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平时来了医馆也是足不出户,交道打的太少。
一番应酬下来过去了不少时间,已经有患者在休息区等候叫号了。
高田也把医馆里的一些情况向张三做了汇报,看大家都在状态,张三开始接诊。
治疗疼痛的患者张三没有急着接手,他想看看于巧巧和高田的进步。
没有让他失望,除了一些细节,其他都很不错。尤其于巧巧这个一点基础都没有的人,现在给患者做起推拿也是有模有样。
推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两个人能够独立支撑起这个工作就能解放出张三更多时间了。
排队的人不算多,张三有条不紊的为患者做着检查。这一回来,手上的事就要多了。
黄丹那里要联系,何家兄弟那里要联系,药膏也要尽早制作,加上医馆的正常工作和方言梅的治疗,张三觉得自己有些分身乏术了。
正忙活着呢,张华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方言梅进来了。
虽然两个人都是头戴帽子,眼扣墨镜,甚至还捂着口罩,但是张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为他们身后跟着胡唐月和历落雪。
胡唐月的笑容像是偷吃了鸡子的狐狸,看着张三在瞪她马上出声解释,“是他们要来看看你的工作环境,正好也能把药带回去吃。”
“张医师,不怪她们,是我和阿梅想出来走走的。”张华荣出声为胡唐月辩解。
“我喜欢这里的烟火气息,它们能证明我还活着。”方言梅的话让张三彻底没了脾气。
看他们裹得严实张三赶紧让他们脱了装束,这都几月份了也不怕憋闷。
两人从善如流,卸去装扮马上对医馆来了兴趣,好奇四处晃悠,溜达着就到了疼痛治疗室。
于巧巧正在给人治疗,突然见到陌生人还准备提醒他们出去,治疗期间难免会露出隐私部位,即使有帘子遮挡患者也会在意。
话到嘴边看到了张华荣的面孔,不敢置信的想要再看时又看到了轮椅上的方言梅,于巧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等看到张华荣用食指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后,她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眼花,立刻用手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张华荣也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人,自觉有些孟浪急忙回到张三诊室,才一过来就把之前的装束重新戴上。
张三还在为他们的举动感到奇怪,就看到于巧巧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过来。
“没事就在那面待着,别乱跑。”张三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原委,他能理解于巧巧,但是却不想原谅胡唐月。
“月姐,别给我添乱了,赶紧回去吧。”
“张医师,是我请她送我过来的。”方言梅主动接过了话,拿出装了手镯的盒子放在张三面前,“我送出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收回的。
你可以扔了,可以送人,但是绝对不能还给我。”
看张三没有反应她又继续,“我就是一个患者,需要你来为我续命。如果你不收下我的礼物,我又怎么敢放心让你医治。
你不能只去想着医师的职业道德,也要考虑患者的心理。”
这是她的由衷之言,张三不收诊金,又不收礼物,这让她心里极为不踏实,总觉得张三会随时放弃自己。
话说成这样,张三就不好再做拒绝了。他也想让这两个人早点离开这里,没看到于巧巧已经一副情难自禁的模样了。
“张医师,我们不会打扰你,只是好奇你的工作。我们就在一边,不说话可以吗?”张华荣提出了请求。
还是对自己存疑啊,这是张三的第一反应。
想看就看吧,只要不添乱就行。张三也懒得继续纠缠这个,伸手把于巧巧赶回了治疗室,随后开始继续叫号。
跟着进来的是一对老年夫妇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女子,戴着毛线帽,厚厚得口罩遮住了半边脸。
看到屋里这么多人,吴起用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把轮椅推到了张三面前。
胡唐月和历落雪也意识到了问题,立刻站到了张三身后,摆出一副我是医生助手的造型。
“叫什么名字?”张三常规登记。
“吴玲玲。”吴起用看着张三,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等了十几天的医生,就是承载了自己和妻子希望的人。
“年龄?”
“32岁。”
“哪不舒服?”张三示意轮椅上的女子把手放到桌上,他要脉诊。
吴起用轻轻捉住女儿的手臂,慢慢放在张三面前脉枕上,“十年前中了毒,现在眼睛看不到,也不能说话,头发也掉光了。。。。。”
吴起用伸手取掉吴玲玲的帽子,露出没有一根毛发的脑袋。
张三认真看了看吴玲玲的头皮,然后示意吴起用把帽子给她戴上,“是什么情况?”
吴起用拿出厚厚的塑料袋,里面全是近期的检查结果,这只是一部分,还有更多的在家里。
“不用拿出来,你说就好了。”张三阻止了他的动作,能看出来老人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