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安生日子。期间,无论是祁玉笙还是魏清玟,都安分了很多。贺祺然却没有放松警惕。
宁繁羽的出现仿佛是一场幻梦,她来的匆忙,离开也悄无声息。贺祺然听宁夏瑶抱怨了一通,无非是在说宁繁羽为什么不能来看看她。
自萧温言去世后,她和宁繁羽反而亲近了起来,在她暗自崩溃的那些岁月里,宁繁羽也给了她很多鼓励。
段清扬嘲笑宁夏瑶,说宁繁羽觉得宁夏瑶不是她的朋友,所以没有来看过她。宁夏瑶的脸色由晴转阴,贺祺然习以为常地捂住了耳朵,把段清扬的惨叫声隔绝在了身旁。
陈叶黎站在宁夏瑶身边为她鼓掌,还像模像样地拿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手电筒,说着要为宁夏瑶爆灯。
高一四班的教室今天依旧是吵闹不休的模样。
期间又进行了一次月考,陈叶黎拿到试卷都不敢对生物答案,宁夏瑶也不敢对物理答案,晚自习前两人一拍即合,把试卷往桌肚里一塞就去买烤肠了,顺带一提,那天她们俩去的是离高一教学楼很远的大超市,贺祺然合理怀疑两人是去散心了而不是买烤肠。
但看在陈叶黎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关东煮的份上,贺祺然决定把怀疑烂在肚子里。
——那份分量不算太多的关东煮,最后是段清扬和他一起分了。贺祺然把不会做的物理题目往段清扬面前一递,不由分说地就把一块萝卜往段清扬嘴里一丢,笑得狡黠:“收了我的萝卜,就要吃人嘴短,给我讲题目。”
段清扬失笑,接过贺祺然的作业:“就算没有然然的投喂,我也会给然然讲题目的。”
陈叶黎捏紧了自己的试卷:“有没有人记得,这是我给祺哥的小零食,最后怎么进了段狗的嘴。”
是的,陈叶黎跟着宁夏瑶,开始一口一个段狗,但是有求于段清扬——特指抄段清扬作业的时候,还是会谄媚地叫他段哥,甚至会闭着眼睛吹捧段清扬,贺祺然有幸听过一次,恨不得把自己的作业给陈叶黎抄。
段清扬嗷呜一口又吃了个贺祺然递过来的海带结,对着陈叶黎挑衅一笑:“怎么,你打我啊。”
贺祺然头也不抬地敲了一下段清扬的头:“讲题目。”
段清扬委屈:“……好哦。”
陈叶黎看得啧啧称奇,在贺祺然看不到的地方,她和宁夏瑶咬耳朵:“这俩人不是已经熟练地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了吗?怎么还没在一起?”
宁夏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点,看着陈叶黎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还是有些头疼。她怜爱地摸了摸陈叶黎的头,语气温和:“没什么,玩去吧。”
陈叶黎:“?你在演我。”
宁夏瑶矢口否认。
梁逸铭趴在桌上悄悄摸摸看小说,他最近和陈叶黎的口味非常像,偷偷摸摸找陈叶黎借了两本追妻火葬场的长篇小说,据说陈叶黎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后面追妻火葬场的火烧的很旺,足够抹平前面所有的憋屈。
梁逸铭耐着性子,憋屈地看完了女主角被虐的所有片段,正打算看男主角悔不当初骨灰扬了的时候——结束了。
“——陈叶黎!!!”梁逸铭发出尖锐爆鸣,他愤怒地把书往桌上一摔,站起来蹭蹭蹭冲到陈叶黎面前,看起来很想邦邦给她两拳。
陈叶黎猜到了他的来意,默默往宁夏瑶身后缩了缩。
贺祺然问完了题目,走到陈叶黎身边的饮水机装水时,有些不明所以:“有话好好说,怎么了?”
梁逸铭被气笑了:“这就是你说的很爽的结局?女主受虐三年,男主悔恨说两句漂亮话,受虐两分钟,我都替女主憋屈!”
贺祺然听完前因后果,充当青天大老爷:“判处陈叶黎有罪。”
陈叶黎:“听,听我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