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略显古典的教室内,一名有着黑色长发身材高挑的男教师正站在讲台上,拿着一面镜子向周围的学生们讲解魔术知识。
“...镜子是人类最早得以用来窥探异世界的道具,虽然其中的倒影是虚像,但应该将其视为自己本体的对应。”
“因此在古代就有很多民族,将镜子视为神的象征...”
“砰!”
讲课的声音还未落下,座位上一名金发少年突然一把拍向桌子,然后满脸兴奋的大喊:
“不愧是“时钟塔?大笨钟之星”老师!”
“...是埃尔梅罗二世,你根本一个字都没有说对吗!”
话刚说完,旁边一名少年用着平静且无奈的口气回道。
“嘿嘿嘿,都一样吗!反正都是一个人...”
看着自己的学生突然抽风,讲台上的男人也感到十分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
“嗨!”
听到老师突然喊自己名字,那名看上去傻乎乎的少年马上举手站了起来。
“...任意修改对方的名字,企图覆盖对方的本体...这一般来说叫做什么呢?”
“报告老师,这叫做诅咒!”
“很好,那么斯芬同学,请解释一下其对应的概念,并说明弗拉特同学的行为。”
名为弗拉特的少年回答完问题后高兴的坐下,紧接着在其旁边的人被点了起来。
“是...弗拉特是借由给老师取奇怪绰号的方式,让老师的地位能够呼应起那个绰号,也就是想要让老师变得更加伟大...”
听到这里,弗拉特还在满脸认同的点着头。
“...不过很可惜,与这个绰号相呼应的只有弗拉特那可怜的脑容量。”
“诶!?”
平静的语气好似在阐述一件人人皆知的事情一样,惹得弗拉特不满的喊出声来。
“...没错,我的本体并没有任何改变,所以就算我在镜像中的虚像呼应了我的本体,那也并不是真正我。”
“也就是借由干扰我在镜中的虚像,以此来改变我的本质...这就是诅咒的基本。”
台上的教师面对学生的突然捣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借此为例,将讲解的内容以更加生动的方式解释给了学生,由此可见这名老师并不简单。
同时站在教师最后面的两位老人看着那名年轻的身影笑了起来,由衷的佩服起对方...而这名教师,正是有着君主身份的成年韦伯。
等到下课后,韦伯就被刚刚的老人邀请到一个房间里,里面还坐着另外的两人...
“...这样讲复杂道理解释的如此浅显易懂的讲课方式,该说不愧是埃尔梅罗二世阁下吗!”
“言重了...”
“哼...对于那些入门来说确实相当不错,毕竟就算是一群连基础都没学好的学生,我们也是要将他们培养成魔术师啊!”
“谁让这就是现代魔术科存在的意义呢...虽然我也有些怀疑其存在的必要性...”
“哪里哪里,我可是感到十分的感动的呢!时钟塔?大笨钟之星老师...”
老人话音刚落,坐在韦伯旁边的娇小少女马上回口反驳,看上去应该是在为韦伯说话,但是对他本人而言,似乎并不觉得这是来帮他的。
“...容各位谅解,我的事务繁多,如果是在这里说这些家常话的话,还请稍后再叙。”
这时,有一个看上去年轻一些的男人笑着盯向韦伯,但目光却并不像脸上那样带着笑意。
“自从埃尔梅罗君主死后,你接管这间教室已经有多少年了呢?”
“...快十年了。”
“没错!自从我妹妹的未婚夫,上任君主肯尼斯死在那场圣杯战争中已经十年了。”
“......”
“你作为君主,也只是在莱妮丝小姐成年前的这段时间...也就是代替品,说是赝品也不过分!”
眼看对方的话语愈发尖锐,韦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平静的回答道:
“...这点我有自知之明。”
“说的也是...”
“毕竟...你也是个聪明人...”
......
谈话结束后,韦伯和那些人分别之后,紧皱着眉头快速的走在长廊里...回想起那些笑里藏刀的家伙们的脸,顿时让他感到满心的不爽!
还有自己那个名义上的义妹,总是在各种方面给他带来麻烦,真是让人不得安宁...
就这样一边在内心里吐槽,一边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气也消的差不多了,随后直接推门而入。
“...您回来了,师父!”
“......”
一进门就能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少女蹲在地上抚摸着一只黑猫,对方有着暗淡的银发看上去灰蒙蒙的,绿色的眼眸也带着些许灰色。
是一个仅从外表就能看出其内向性格的少女。
韦伯听到少女的问候,并没有去理会,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窝在地上的那只黑猫:
“那只野猫又跑进来了吗?”
“十分抱歉,我又忍不住那拿饲料喂它了...”
“这不是你的错,格蕾。”
韦伯随意的回了一句,转头看到那只黑猫突然跳到沙发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喂!脏兮兮的别给我站在沙发上,你这笨猫!”
“喵~?”
猫咪完全没有听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开始用爪子扒拉起沙发皮,惹得韦伯额头上青筋一挑...
“你这...!”
“师...师父?”
就在他想要发火的时候,身旁少女突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韦伯马上又摆正了脸色,保持起自己严肃的人设。
“...那个...还有就是...”
“不用说了。”
“......”
“有什么话,等我抽完再说。”
“...是。”
来到另一旁没有被猫抓过的沙发上,韦伯点燃起一根雪茄抽了起来,随着口中吐出一片烟雾,眉头也多少舒松了一些。
“真是的...一群无聊的家伙...”
“诶?”
“那群老东西,一直想要让我表态。”
突如其来的自言自语将少女吓了一跳,紧接着又疑惑的问了一句:
“表态...是什么?”
“...时钟塔的魔术师,各个派系之间总是在争夺着权利,而我所在的现代魔术科自然要靠边站。”
“不过话说我也确实该表态了...该死!”
又是突然一声大吼,就算已经有了防备,但少女还是被吓了一激灵。
“我作为代理君主,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与其费心在权力斗争上,还不如让我去多做一些研究...”
“师父...”
“砰!”
“那群混蛋!”
梅开三度,又一声大吼将窝在沙发上的猫咪都给吓跑了,或许它的猫生以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神经病。
“一群连追求的本质都忘却的魔术师,就活该给我被诅咒下地狱去好了!”
满心不爽的骂完后,韦伯双手抱胸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缓解着内心的火气。
带着兜帽的格蕾呆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钟,最后还是决定把憋在心里话说出来:
“那个...师父,降灵科的老师让你赶快把那份文件提交过去。”
“...为什么你不早点说!”
“抱...抱歉...因为您说要先抽根烟的...”
韦伯看着低着头的少女,发现自己好像语气有些重了,无奈的挠了挠头。
“算了,这是我自己的失误...既然这样那就赶快去吧。”
“其实还有一件事...”
“...你说。”
刚站起来的韦伯听到还有事情,眉头又皱了起来,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让对方接着说下去。
“其实,刚刚有一个人说是师父您的朋友,想要见一见您...”
“朋友?我哪里还有什么朋友...他在哪里?”
听到格蕾的话,韦伯一下子愣住了。
他可不记得在这时钟塔里还有什么朋友,最多也就是那个债主朋友罢了...
“是,他就在旁边的房间里等着...应该是一直都在的...”
话落,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房门突然“咔嚓”一声,一个长发盖住左眼的少年走了进来,一进门看着痴呆的韦伯就露出微笑。
“还真是狠心啊,这才过了多久就把我给忘了...需要我给你回忆回忆吗?”
“你...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