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将这事当做是连续剧,有人却将其当做是一根埋在心间的刺。
在慕娩山庄的婚礼结束之后,关于李相夷的种种流言,在江湖各处,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了出来。
范围之广,人数之多,这些污名几乎是要颠覆李相夷从前人人敬仰、人人向往的剑客形象。
不过这事和上官浅可没什么关系,她回洛城,将出云重莲取出四分之一入药。
给李莲花服下之后,如焕新生,整个人都年轻有活力了许多。
在追寻师兄单孤刀遗体的路上,李莲花还在努力。
上官浅也朝着京城前进,马上就是会试,先把家里面的考生放在最前面。
“如何,近日可有好好温书?”
“有,不仅看了书,还笔耕不辍,自己练了一些猜测的考题。”书院屹立数百年,有能耐的夫子是会出模拟题,要是更厉害的,兴许还能够押中。
上官桢这段时间,除了看书,就是练题,练武倒成了闲暇时候用来放松的。
“除此之外,我还去了几个师们组的诗会,都是在一起讨论学问的。”
“那很好,有交流,也省的闭门造车,能走到会试的,都是翘楚。”
“嘿嘿。”上官桢觉得自己是被上官浅夸了。
上官浅所说的人群之中,不也是包含着他嘛。
考不考得上是一回事,能走到这一步,确实是千万人之中的顶尖了。
“娘在参加婚宴的时候,可以看到小宝哥哥?”上官桢其实是想问,方多病是否打算参加。
“看到了,混江湖的这几个月,方多病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每天都是开心的不行。”
“那她有说什么时候回京吗?”
“没说到,可是我看他那样子,多半是要跟着李莲花一起,去寻找单孤刀死亡的真相。”
上官桢对这几个人物关系,还是知道几分,直接说也不会有哪里不知道。
“方尚书一定着急,他都传话到我这里,让我帮着喊小宝哥哥了。”
“主要是让他赶快回京,会试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让他回来成婚。”
方多病被皇帝赐婚给了皓翎公主,眼下找不到人,担心会误了婚期。
“成婚?”上官浅还不知道这件事,方多病在她心里,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这么快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对,皇上传旨给了方尚书府,还没有昭告天下。”
“是方尚书着急,这才在信中说明。”
能不着急吗?
要是没在红线划定的时间内回来,那可是欺君,是要掉脑袋的。
君主专制,谁不怕皇帝一声令下。
所以方尚书着急,何庄主也着急,这才派了何晓凤去满世界的寻找方多病的踪迹。
“原来是这样,那我修书一封给方多病,给李莲花也写一封信。”
上官浅严重怀疑,方多病一直在外面,多少还是有些逃婚的心思在。
写好了两封信,立马飞鸽传书出去。
在大熙,长期以来,皇权为首的官僚政府,对于江湖人的态度都很不错,甚至于是宽容。
这天下,没有那个国家,能够将执法权分开为两个部分,其中一半还归属江湖。
形成检察院和百川院两个机构,分别管理不同的刑事案件。
足可见皇帝的态度,其实是柔和的。
可就算是大熙的皇帝是个好脾气,皇权依然是不容挑衅。
赐婚的圣旨都下了,准新郎去游荡江湖,寻不到人影,要是让皇帝知道了,那就是打脸。
离会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京城戒严,每日巡逻的侍卫都比平常多出来不少。
还真让侍卫们发觉到某些不对劲的人,有许多没有路引子的江湖人,混入了京城。
经过审查,全都说自己是金鸳盟的人。
笛飞声觉得有古怪,他可从来没有派人来京城,那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要么是有人违逆他的命令,背着他做事。
要么就是有人故意给金鸳盟泼脏水,想要把黑锅往金鸳盟头上扣,将自己的实际意图掩藏。
除了这两种情况,没有别的可能。
于是笛飞声召唤在京城的暗庄,询问金鸳盟内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异动。
“尊上!”来人以拳抵额头,恭敬的行礼。
“金鸳盟近日可有何异动?”
“……据我所知,金鸳盟人心浮动,有不少人私底下都在做着小动作,还有圣女……”
“角丽谯她做了什么?”笛飞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角丽谯在私底下做了小动作。
在整个金鸳盟,整整十年,都是角丽谯来做主的,如果她想要做这么,那都是轻而易举,犹如探囊取物。
笛飞声觉得,有极大的可能,那些人就是受了来自角丽谯的命令。
不过……如果真的是角丽谯,那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先去查,查角丽谯,我过段时间,就会回金鸳盟。”
笛飞声觉得,他是时候是要去看一看了。
等待会试结束之后,应该是好好整顿一下金鸳盟了。
这边上官浅觉得奇怪的很,她的信明明已经让信鸽带出去了,可是时间过了半个月了,也该有回信了。
两只鸽子一起放出去,总不可能是两只同时迷路了吧。
再要不然,就是琢磨着该如何回信,才导致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时间一天两天的过去,依然是什么回复都没有。
直到上官浅听闻,江湖上不少有名气的男子,都被邀请参加玉楼春,那可是在江湖享誉盛名的活动。
没人知道玉楼春在哪里,可是每个人回来之后,全都是赞不绝口,希望下次还能再去那所谓的“天上人间”。
冲着“天上人间”的名头,许多人都对玉楼春趋之若鹜,就算是进入之后,失去和外界的联系,那也无关紧要。
上官浅就去打听,是不是李莲花和方多病都收到了请柬,一同去了玉楼春,这才音讯不通。
果真像是猜想的那样,是那两人一起去参加玉楼春的宴会,就连有没有收到信,都是另外一回事。
尽人事,听天命,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