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转过弯的叶长砚,便是一脸笑呵呵的朝李平发问。
“你家该不会就是那背后的权贵之一吧?”
李平一脸诧异的望向叶长砚,却听叶长砚赶忙接着说道。
“放心,咱兄弟归兄弟,我和靖程都相信你是绝迹不会参与到其中去的。”
李平的脸色由诧异转而露齿一笑,随即双手端起酒杯,客气的朝叶长砚和梁靖程二人敬酒。
“兄弟,果然还是你俩懂我,来,干了这杯!”
叶长砚和梁靖程也伸出双手,端起酒杯,三人轻碰杯沿,一饮而尽。
“我先前之所以提起有人暗中囤粮,打算哄抬粮价,那是因为我听到小道消息,说是三司正在办理的端午节假球案,似乎牵扯甚广,而这其中就牵扯到了有权贵正在囤积居奇,想要大捞一笔。”
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从端午节假球案牵扯出来的,不过听李平的口气,似乎这端午节假球案,牵扯出来的还远不止暗中囤粮哄抬物价这么简单。
叶长砚和梁靖程都目光炯炯的盯着李平,等待着他把话头接着往下说。
看到两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李平将刚刚夹起来的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这才接着说道。
“我是听说,除了有权贵囤积居奇外,似乎还有不少朝中大员和勋贵,参与到了卖官鬻爵之中。”
叶长砚和梁靖程的脸色一下子就郑重了起来。
读书人,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就是能够学有所成,有朝一日能科举入仕,报效朝廷,若这卖官鬻爵的事情,传入了天下学子耳中,那不知得寒了天底下多少学子的心。
一旦开了这样恶劣的先例,对于朝廷来说,那将会是遗祸无穷。
“没想到这端午节的假球案,竟然牵扯这么广,是不是陛下早有察觉,想要借由此次机会,大肆整顿朝纲,还这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听李平提到这事,似乎牵扯了不少朝中大员和勋贵,若真是如此,那凭借这些人的影响力,刑部、大理寺和监察院,势必会遇到极大的阻力。
叶长砚心中直觉,这事若是没有皇帝在背后撑腰,估计三司都未必敢毫无顾忌的彻查下去,想必从旁协助的百骑司,扮演的势必就远远不只是从旁协助的角色那么简单了。
“就我目前听到的情况来看,这端午节假球案,着实牵连甚广,最终这案件会查到何种的程度,就得看陛下是不是下定了决心,要整肃朝纲了。”
叶长砚和梁靖程都是默默的点点头,李平这话的确才是关键,若是陛下真的下定了决心,那不知道这盛京城,得有多少人家会被抄家灭族了。
想到大师兄在自己师兄弟跟前,都不曾透露有关端午节假球案的一丝半点讯息,而李平却是把自己知道的这等机密,告知了自己和梁靖程,这李平的确是没拿自己和梁靖程当外人。
此时的叶长砚就想到了,自从送父母和蔡老去了玉京宫回来之后,原本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预感,愈发的强烈了,这两天他心中的预感,似乎不再那么朦朦胧胧了,叶长砚的直觉告诉他,似乎盛京城及其周边的州府,不久的将来就将会迎来持续性的强降雨,甚至会引发洪灾。
虽然叶长砚都觉得自己的这种直觉,似乎有些过于荒谬了,但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预感似乎就从未出现过太大的偏差。
昨晚他搂着梁靖程的时候,就跟梁靖程提了提自己这段时间心中一直有这种不太好的预感,而梁靖程听到叶长砚这听上去着实有些荒谬的直觉,却是从他的怀里翻身就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之上,一脸郑重的望向叶长砚。
梁靖程跟叶长砚相处这么久以来,清楚的知道叶长砚的运气是出了奇的好,而梁靖程也是除了叶长砚自己之外,唯一还知晓叶长砚直觉敏锐的人。
听到叶长砚这般说,梁靖程就想到了大师兄正是因为洪灾,成为了孤儿的人间惨剧,一时间就心绪就有些激动了起来,打算追问叶长砚关于这种直觉的细节。
梁靖程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坐姿,却是莫名勾起了叶长砚的欲火。
当梁靖程正欲追问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坐着的地方,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生理反应,他这才注意到叶长砚的脸色早已泛起了一片潮红。
梁靖程脸色也是唰的一下,就有些羞红了起来,原本想要仔细跟叶长砚聊聊叶长砚这直觉的心思,就被心底里涌起的汹涌欲火给湮灭了下去。
待到临睡前,一脸潮红的梁靖程,才想起了原本要问的正事,抚摸着同样一脸潮红,略显疲惫的叶长砚,这才开口询问了起来。
叶长砚这才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萦绕心间的那股直觉,细细的跟梁靖程讲述了一番。
梁靖程对此似乎是深信不疑,也开始有些担忧了起来,但自己相信叶长砚的直觉却是无济于事,旁人只会把这当做是一个笑话罢了。
梁靖程也只能先把自家的事情先管好,得让戴管家跑一趟三元县的田庄,让杨林他们把田庄的排水沟渠好好修整一番,然后多挖几个蓄水池,另外田庄上这些天,务必要把防汛的工具准备完备。
这三元县的田庄,那可是自己第一个正经的产业,可不能让他毁于洪灾之中。
眼下梁靖程能做的,或许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去影响别人想法的时候,那就只能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而叶长砚想到李平,并未拿自己和梁靖程当外人,而李平能打探到端午节假球案的最新消息,想必他家中在这盛京城的地位必然显赫,那家中的产业势必庞杂。
若真如自己预感的那般,这盛京城及周边州府发生洪灾,那李平家多少会蒙受损失,于是叶长砚就在想,要如何把自己那显得过于荒谬的预感告诉李平。
叶长砚朝梁靖程投过去一个眼神,梁靖程一眼就明白了叶长砚的打算,梁靖程点点头,赞成叶长砚把自己的预感,告诉李平,只是他也不知道,叶长砚会以何种说辞来提醒李平,然后就见叶长砚望向了李平,开口说道。
“昨晚,我梦见公输先生了。”
梁靖程听到叶长砚这句说辞,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不过对于这种过于缥缈的直觉,叶长砚这个说辞,似乎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说辞。
果不其然,李平一脸好奇的就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