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只听“嘶啦”“嘶啦”两声脆响,仿若寂静夜空中的惊雷。
福康公主那遮体的肚兜和亵裤,在瑾王殿下的粗暴撕扯下,瞬间化作碎片,被随意扔在了榻外,凌乱地落在地上,与那清冷月色交织。
而后,一只微微带有凉意的手掌,仿若一片清凉的云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触感,抚上了福康公主那白嫩香盈的香肩。
手掌所到之处,滚烫与冰寒碰撞,激得她娇躯猛地一颤,那舒服之感直钻心底,令她不由自主地直接发出一声喟叹。
浑身的燥热与难耐在这一瞬似有了些许缓解。
以至于她完全没心思去分辨刚才瑾王殿下的声音,似乎相较平日,过于低沉、过于陌生,全然沉浸在这感官交织的迷境之中。
很快,房内充斥着“啊!…呃…呼…呼…啊…”此起彼伏的声音,娇喘与粗重的呼吸交织,似是一首荒腔走板却又激情四溢的乐章。
一具精壮有力的身躯,仿若巍峨的山峰,缓缓附在那莹白红润的娇躯上。
肌肤相亲,每一次触碰、每一个摩挲,都奏响一曲别样的、看似和谐美妙却暗藏玄机的篇章。
床榻吱呀作响,似在为这场疯狂“伴奏”,月色悄然隐匿,似不忍直视这屋内的荒唐,唯有那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在这方寸之间弥漫不散。
在普宁寺那蜿蜒曲折、被月色笼罩的小径上,福康公主的贴身丫鬟翠柳,恰似一只受惊的野兔,脚步踉跄、慌不择路地一路跌跌撞撞,朝着沈悠悠所在的院子狂奔而去。
她发髻早已在奔跑中松散凌乱,几缕发丝肆意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那张小脸此刻毫无血色,宛如一张苍白的宣纸。
唯有眼眶中蓄满的莹润泪珠,在朦胧月色下闪烁着微光,顺着脸颊簌簌滚落,一副美人落泪、楚楚可怜至极的模样。
任是铁石心肠之人见了,也不免会心疼几分,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只可惜,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让她顺遂心意。
她刚气喘吁吁地奔至沈悠悠的院子前面,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缓上一口气,一道冷冽如霜的身影便如鬼魅般闪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何人胆敢擅闯瑾王殿下住所?!”
暗十九仿若一尊冷峻的门神,身姿笔挺,面无表情,他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出鞘半截,那森冷剑气仿若实质,直逼翠柳咽喉,吓得她身形一僵,差点瘫倒在地。
翠柳忙不迭地福了福身,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这位大哥,还请通融一下!
奴婢是福康公主的贴身丫鬟翠柳!
有要事求见瑾王妃!
我家公主此刻危在旦夕,急需王妃援手啊!
求大哥开恩,让我进去吧。”
说着,那泪珠滚落得愈发急促,恰似断了线的珠子,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模样好不凄惨,尽显惊慌失措之态。
可她这番楚楚可怜的求情,对上的却是暗十九这颗冷酷无情、犹如顽石般的心。
十九身负守卫之责,岂会轻易被几滴眼泪打动,依旧神色冰冷,尽职尽守地回道:“福康公主能有何要事要见我们王妃?
王妃不在院中,你且回吧!
莫要再在此处纠缠,扰了寺庙安宁。”
翠柳只当他是故意推脱,心急如焚之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石板路上。
翠柳顾不得疼痛,双手合十,苦苦哀求道:“求求您了,这位大哥,我家公主突然发病。
这里又没有大夫,普宁寺地处偏僻,离京城路途遥远。
一时半会儿根本寻不来援手,还请瑾王妃能看在两国相交的颜面上,救救我家公主吧…”
言罢,为表诚意,她额头触地,“咚咚”几声,直接磕了几个响头,那声响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额头瞬间红肿一片,狼狈不堪。
暗十九见状,着实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隐在暗处的二哥,眼神中满是询问与求助之意。
眼见二哥微微颔首,似是默许,十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般地,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收剑入鞘。
可那语气依旧冷淡:“刚才我已说过,我家王妃不在院中!她和沈小将军去无我住持那边禅房听讲经去了!若真是你家公主需要急救,你便快去寻王妃吧!莫再耽搁!”
翠柳一听,心头暗喜,仿若在黑暗中寻见了曙光,暗自里直想拍手欢庆,只觉当真是天助我也!
如此一来,也不用她费心费力、四处寻觅找人了,这普宁寺里几个关键人物竟都齐聚一处,可不正好遂了自家公主的心意!
翠柳想着,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转瞬又隐去神色,换上那副焦急惶恐的模样。
她匆匆低声道了一声谢,连礼数都顾不上周全,便再度脚步匆匆,如一阵疾风,朝着无我住持的禅房奔去。
待到了禅房外,她已然上气不接下气,却顾不得平复喘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的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而后扯着嗓子,朝着里面大声呼喊:“我家公主突然发病,求瑾王妃救命啊!
我家公主突然发病,求瑾王妃大慈大悲,救她一命啊!”
声音凄厉,划破禅房外静谧的夜空,引得林中宿鸟惊飞,扑簌簌振翅声响彻四周。
彼时,沈悠悠、沈子衿和无我住持正于禅房之中,围坐于古朴的茶案旁,安静地品茗论道。
室内茶香袅袅,仿若一层轻烟,萦绕在三人之间,氛围宁静祥和。
忽然,那尖锐刺耳、饱含焦急的呼喊声如一道利箭,直直穿透这静谧氛围,打破一室安宁。
“戒色,你去看看何人在外大声喧哗?”
无我住持神色微变,搁下手中茶盏,朗声问身后侍立的小沙弥。
住持声音沉稳,却透着几分未卜先知的淡然。
沈悠悠与沈子衿兄妹二人闻声,先是一愣,随即默契地对视一眼。
那眼眸之中,恰似有两簇小火苗在跳跃,俱在对方的眼中看到兴奋不已的神色,心中皆默契暗想:“好戏终于开场了!”
“住持,我们一道出去看看吧,深夜至此,想是有什么急事吧?”
沈子衿本就是个爱凑热闹、不嫌事大之人。
何况他对自家妹子和妹夫有着盲目的信任,既然妹子笃定妹夫不会行差踏错,那他便也无脑跟着相信好了!
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亟欲一探究竟。
“对!若是有什么急事,咱们人多也好商量对策!”
沈悠悠亦是放下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茶盏,轻盈起身,理了理裙摆,神色间虽故作担忧,可嘴角那一抹隐隐的笑意,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笃定与期待。
“那便一道去看看吧!”无我住持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神色恢复慈和,起身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沈悠悠兄妹二人紧随其后,脚步轻快,似是奔赴一场精心筹备的盛宴。
禅房的门扉缓缓开启,吱呀声在静谧的夜里传得悠远,无我住持身着一袭素色袈裟,步伐沉稳,率先踏出房门,周身佛光隐隐,尽显慈悲庄严之态。
沈悠悠莲步轻移,紧随其后,衣袂飘飘,面上是恰到好处的温婉与疑惑交织之容。
沈子衿则身姿挺拔,昂首阔步,浑身散发着武将的豪迈气魄。
三人身影刚一出现,还未来得及适应门外那清冷月色,一道黑影便裹挟着哭喊声,如失控的惊鸟般直扑而来,唬得三人皆是身形一震,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那黑影正是翠柳,此刻的她狼狈至极,发髻全然散落,发丝凌乱地糊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
双眼红肿得仿若熟透的桃子,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恰似决堤的洪流,顺着脸颊、下巴,簌簌滚落,打湿了身前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