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瑾王殿下满脸坚毅地大步上前,双手抱拳行礼后,接着说道,“儿臣这儿还留存着一点先前神医特制的‘迷幻散’。
此药药性极为特殊,一旦服用,人便会神志涣散,进而不知不觉地将心中所藏之事和盘托出……只是……”
瑾王殿下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只是什么?”
皇上神色威严,目光紧紧地盯着瑾王殿下,急切地追问道,“在朕面前,有话直说,无需顾虑!”
瑾王殿下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决然道:“只是这药的药效过后,服用之人便会变得痴傻,神志再难恢复如初……”
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虽对使用此药有所不忍,但此刻满心都是为悠悠讨回公道的念头,其他的也顾不得了。
“儿臣寻思,还是先命人将她们分开审问为好!”
他沉吟片刻,脑海中迅速梳理着思路,“儿臣觉得,当务之急是把主要嫌疑锁定在给悠悠接生的那个稳婆身上,其次便是在接生时抱腰的稳婆!
至于这两个未曾在产房内的,嫌疑相对较小,但也不能放过。
毕竟如今尚不清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些人既然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该有承受皇室雷霆之怒的觉悟!”
瑾王殿下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皇上听完瑾王殿下的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重重地挥了挥手,大声喝道:“准!龙卫听令!速速去安排!不得有误!”
龙卫们领命,立刻上前准备将那几个稳婆拉下去。
“且慢!”
瑾王殿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拦住了那个正要拉着李稳婆离开的龙卫,神色冷峻地说道,“这个稳婆便是当时给悠悠接生的李稳婆,她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本王要亲自审问,定要从她口中撬出真相!”
瑾王殿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龙卫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抬头望向皇上,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皇上略作思索,片刻后沉声道:“罢了,这个留下,让瑾王殿下亲自审问。
其余的你们迅速拉出去,按照朕的吩咐,各自分开审问,务必问出个所以然来!
若有谁敢隐瞒包庇,定斩不饶!”
那几个稳婆听闻此言,吓得瘫倒在地,哭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而瑾王殿下则眼神冰冷地盯着李稳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企图谋害悠悠和孩子的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还自己的妻儿一个清白与安宁……
晨光熹微,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瑾王殿下身姿挺拔如松,他的面庞紧绷,透着一股决然之气,上前一步,当着皇上的面,迅速捏住李稳婆的下颌,往那李稳婆的嘴中倾倒入一些“迷幻散”。
瑾王微微仰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犀利,沉声道:“父皇,有些事情,非得您自己亲眼见得不可!
若由他人审讯,再辗转传至您耳中,其间定会有所粉饰,远不及亲眼所见这般震撼!”
皇上的目光紧紧锁住李稳婆,眼神中满是探究与疑虑,龙袍下的手微微攥紧,似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后,李稳婆眼神迷离,仿若陷入了混沌之境,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接着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部招认了。
“背后主使是淑妃娘娘!”李稳婆目光呆滞的说道。
瑾王殿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愤怒,“为何?她为何要害瑾王妃?”
“只因淑妃娘娘记恨瑾王妃当初未能及时给瑞王殿下诊治,以致瑞王殿下病情加重,此生再无子嗣!…”
皇上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额上青筋暴起,怒喝道:“岂有此理!”
李稳婆继续说道:“淑妃娘娘暗中怀恨,故而让老奴在瑾王妃生产之际使计拖延胎儿出生,想让她一尸三命,还许下事成之后给老奴赏银万两…!”
皇上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怒吼道:“将淑妃娘娘即刻打入冷宫,瑞王殿下也一并圈禁起来,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探视!”
此时,右丞相许仕林大人一并求见,恭敬地呈上一份厚厚的罪证,神色庄重地说道:“皇上,臣已查实,淑妃娘娘的兄长左丞相,其门生遍布朝野,长期鬻官卖爵、私收贿赂,更有强占民宅田地等恶行,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实难饶恕!”
皇上接过罪证,匆匆翻阅几页,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怒声宣判:“左丞相一家数罪并罚,抄家灭族,一个不留!”
几日后的早朝上,气氛庄严肃穆。皇上高坐龙椅,正接见前来受降的青龙国国君和福康公主。
福康公主身着素色宫装,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一丝倔强。
“福康公主,你与大皇子暗中勾结、意图颠覆金龙国之事,你可认罪?”皇上的声音威严如洪钟,在大殿内回荡。
福康公主咬了咬下唇,片刻后,缓缓跪下,低头轻声说道:“福康认罪。”
皇上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好啊!朕的亲生儿子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来人,将大皇子贬为庶人,即刻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回宫!”
至此,大皇子沦为庶人;
二皇子向来无权无势,在宫中如透明人一般;
三皇子此前被指认给五皇子下药,早已被皇上打发出去做了个闲散王爷,整日无所事事;
五皇子身患花柳症,御医断言已无生育能力……
而九皇子瑾王殿下,因其刚正不阿且聪慧睿智,在这场风波中脱颖而出,顺理成章地被册封为太子。
皇上满脸慈爱地看着襁褓中的两个婴儿,缓缓开口:“男孩赐名楚修远,此名取自‘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愿他日后学识渊博,胸怀远大志向与长远目标;
女孩便叫楚云歌,取自‘懒云窝,醒时诗酒醉时歌’,望其一生平安顺遂。”
皇上轻抚胡须,笑道:“两个宝宝一出生便承载着朕的殷切期望。楚修远即日起立为皇太孙,楚云歌封为小公主。”
说来也奇,小公主楚云歌生得粉雕玉琢,一双灵动的眼眸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可细细端详,却发现她不肖父、不似母,反而是神似那位已经故去的德妃娘娘。
皇上见状,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对两个宝宝更是疼爱有加。
自此,皇上将平日的政事一股脑儿地丢给了太子殿下,自己则一心扑在亲自教养皇太孙这件事上。
而皇后娘娘也对这两个宝贝稀罕得紧,时常与皇上一同围着两个孩子,尽享天伦之乐,逗得两个小家伙咯咯直笑。
太子殿下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佯装幽怨地叹了口气,对沈悠悠说道:“你瞧,如今我倒像是个外人,这两个孩子好似不是咱俩亲生的一般,倒像是父皇母后的亲生孩子了。”
沈悠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靠在榻上,朝太子殿下招了招手,眼含笑意道:“过来,莫要恼了。”
待太子殿下走近,她轻轻拉着他的手,柔声道:“这还不好办?咱们再生一个就是了……”
太子殿下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嗔怪地瞪了沈悠悠一眼,低声嘟囔道:“你这促狭的性子,也不怕孩子们听见。”
可那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满是甜蜜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