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仿若破碎的琉璃,透过雕花窗棂,稀稀疏疏地洒在瑞王府阴森森的大殿内。
瑞王殿下正愤怒地倚在那张檀木座椅上,手中捏着一块温润玉佩,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刚才暴怒之后的阴狠。
刘太医那颤抖的声音却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这看似平静的氛围。
“殿下还有何吩咐?”
瑞王殿下仿若被毒蛇咬中,霍然起身,如遭雷击,一巴掌狠狠拍在桌案之上。
那桌案上的茶盏瞬间跳起,茶水四溅,濡湿了一旁的书卷。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刘太医,眼中的怒火仿若要将其灼烧殆尽,“还有何事?
她们都有病了,那不会染给本王吗?
这么简单易懂的事还得本王提醒你吗?
你赶紧来给本王诊治一下,看看本王有没有被染上那种脏病?”
此刻的他,往日的从容优雅仿若被狂风卷走,又急又气,慌乱间,满心满眼只剩对自身安危的担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那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是!微臣遵命!”
刘太医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忙不迭地跪着膝行到瑞王殿下座椅前。
他不是不懂,也不是没想到,但是打死他他也不敢提啊......
这种病,极易传染......而且瑞王府后院的......刘太医快速收敛心神,凝神静气恭敬的请瑞王殿下伸出左手。
他慌乱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深吸一口气,迅速伸出手,屏息凝神,仔仔细细为他诊脉。
手指搭在瑞王脉搏上的瞬间,他仿若握住了一根烫手的山芋,心跳急剧加速。
“啊?!”刘太医手指瞬间抬起捏紧,想直接抽回来。但是倏地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按耐住自己的动作。
须臾,刘太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大惊失色之下,他瞪大了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直直地望向瑞王殿下,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殿下......殿下您......”刘太医身子摇摇晃晃的,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怎么样?本王?…”瑞王殿下瞧着刘太医这副模样,脸上的熠熠生辉瞬间退去一半,仿若被霜打过的茄子,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与恐惧。
“难道本王也?…”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威严此刻荡然无存。
刘太医极轻地点了点头,那细微的动作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插进了瑞王殿下的心窝,让他通体生寒。
他仿若置身冰窖,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若不是扶住了座椅扶手,差点瘫倒在地。
“刘太医!给本王妃也诊一下!”
瑞王妃一直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仿若破碎的瓷器,声音破碎且颤抖,满心惶恐,生怕自己也染上这要命的花柳病。
她慌乱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刘太医,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所幸,刘太医一番诊察之后,瑞王妃并无大碍。
这倒也得益于瑞王殿下平日里对她这个正室王妃多有忌惮,不敢肆意妄为,去她房里的次数相较其他姬妾少了许多。
饶是如此,此刻的瑞王妃张语嫣,也觉自己仿若死里逃生,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脸色煞白,仿若一张薄薄的宣纸。
听闻瑞王也染病,瑞王妃张语嫣先是如坠冰窟,满心的惊恐与绝望汹涌而来。
她为王府操持,端庄自持,换来的竟是这般羞辱与危机。
震惊之余,愤怒迅速在心底燃起,她狠狠瞪向瑞王,那眼神似要将他千刀万剐,之前对他的隐忍此刻化为对他风流不羁的切齿痛恨。
但当着刘太医的面,她只能强压怒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张语嫣,堂堂丞相之女!
何曾受过如此折辱?!
花柳之症?!
哼!她是王妃,整个瑞王府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又能从哪里染来的这个脏病?!
说白了,不就是他从外面风流成性带回来的吗?!
祸害了一个又一个侍妾!还好自己暂时没有染上此病!
不过,待她心情稍稍平复,担忧又涌上心头。
她不仅怕自身安危,更怕王府因此蒙羞,沦为他人笑柄,名声扫地。
于是,张语嫣很快冷静下来,眼神渐趋坚毅,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封锁消息、处置患病姬妾,全力将这场塌天祸事的影响降到最低,以保住王府的体面。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仿若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
刘太医见瑞王与瑞王妃反应如此强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湿透,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赶忙伏地叩首,声音颤抖地说道:“殿下、王妃息怒,此病虽说棘手,却也并非全然无药可医。”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谨慎地扫过二人,接着说:“只要用药及时,严格遵循医嘱调养,治愈的希望颇高。
只是这期间,饮食务必清淡,作息要规律,多用药浴擦洗,更需避免……”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偷瞄一眼瑞王,才又低声道,“避免房事,以防病情加重、反复。”
刘太医又转向瑞王妃,满脸愧疚,仿若犯错的孩童,“王妃娘娘,您暂无大碍,只是日后还需小心防范。
老臣这便开方,详述疗养之法,定全力助殿下和几位夫人康复。”
说罢,他又叩首请罪,等待二人发落,心中暗自祈祷能逃过此劫,那模样仿若一只受惊的鹌鹑。
阴森森的大殿内,瑞王殿下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刚开好方子的刘太医,旋即,微微侧目,向身旁候着的管家递了个凌厉眼色,仿若传递一道密令。
那管家心领神会,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早就备好的银票,快走几步到刘太医跟前,满脸堆笑道:“刘太医,您辛苦了,咱们王爷体恤您,赏您些喝茶的钱。”
说着,便把那张面额足有一千两的银票不由分说地往刘太医手里塞,动作看似热情,实则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刘太医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推辞:“使不得!使不得啊!
给王爷诊这平安脉本就是微臣职责所在,微臣不过略尽绵薄之力,怎当得起王爷如此厚赏。”
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心里直发怵,在这王府里,稍有差池,自己这小命可就没了,仿若走在悬崖边缘,一步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欸!”
管家故意提高声调,脸上笑意却不减,“既是王爷赏赐,哪有收回的道理。”
边说边将银票硬塞进刘太医的腰封内,还仔细整理一番,确保银票半点不露,仿若完成一项机密任务。
而后,管家凑近刘太医耳边,压低声音,阴森森地说道:“王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最不喜欢听到关于今日之事的任何不好传闻!
刘太医,您可明白?”
那声音仿若从地狱传来,带着丝丝寒意。
刘太医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明争暗斗、腌臜事儿没见过,这点暗示哪能不懂。
他忙不迭点头,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请王爷放心!
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今日之事,绝不再有第二人知晓,若有违此誓,就让刘某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眼神中透着恐惧与决绝,仿若赌上了自己的一切。
“如此,便有劳刘太医了。”
管家这才满意,边抬腿往外走边客套着致谢,仿若完成了一场艰难的谈判。
“李管家这是哪里话,太客气了!”
刘太医见自己马上要踏出这瑞王府,心中陡然一松,声音也略微提高了些,仿若重获自由的囚犯。
他扯出一抹轻松笑意喊道:“王爷身子并无大碍,就是平日里受了些风寒,微臣开几副药,按时服下,调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刚要迈过门槛,刘太医似又想起什么,忙高声喊道:“李管家请留步!刘某告辞了!”
“好好好!刘太医慢走!”李管家站在门内,看似笑眯眯实则阴恻恻的看着刘太医。
“王爷偶感风寒,即日起咱们瑞王府闭门谢客!关门!”李管家吩咐看门的小厮!
此刻,刘太医站在府门外,回望那朱漆大门,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脚下步子都轻快了几分,仿若卸下了千斤重担。
而大殿中的瑞王妃率先冷静下来,眼神中透着果断。
一方面,她差遣心腹丫鬟,仿若派遣秘密特工,暗中去请几位信得过的府医,声音低沉且严肃地对他们叮嘱药方的熬制与保密事宜,还安排人悄悄采购珍稀药材,仿若筹备一场机密行动。
另一方面,她着手隔离四位患病的姬妾,选王府偏僻角落安置,增派人手看守,严禁消息外传,对外只称她们抱恙静养,仿若给这即将爆发的丑闻盖上一层密不透风的盖子。
瑞王则满心懊恼,起初乱发脾气,仿若受伤的野兽,责骂下人伺候不周,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待情绪平复,他听从瑞王妃安排,开始闭门谢客,推掉应酬,按医嘱每日按时服药调养,仿若一只受伤后躲进洞穴舔舐伤口的猛兽。
同时,他向瑞王妃承诺,待病愈后会收敛心性,不再肆意风流,全力挽回王府声誉,夫妻二人暂弃前嫌,一心应对这场王府危机,仿若风雨同舟的战友。
刘姨娘一路穿廊过院,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回到瑞王府后院专属自己的梨花院。
刚跨过院门,那股子怯懦劲儿便如抖落的灰尘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瞬间笑意盈盈,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快意,仿佛刚撞上了什么泼天的喜事,仿若偷了腥的猫。
身旁贴身婢女满心疑惑,忍不住轻声问道:“姨娘,今日咱们这一计能成吗?
那红姨娘看着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的声音仿若蚊蝇嗡嗡,带着一丝不安。
“呵呵!”
刘姨娘唇畔瞬间扯出一抹讥讽至极又凉薄无比的笑意,仿若冬日里的寒风。
她冷哼一声,“就凭那个贱人……也敢在我跟前蹦跶,还妄图胡乱攀扯到我身上,当真是自不量力!”
说罢,她莲步轻移,径直走入房中,仿若一位得胜归来的将军。
“去,把我身上这身衣裳全换下来,等夜深人静,找个偏僻地儿悄悄烧掉,莫要留下把柄。”
刘姨娘利落地吩咐着丫鬟,又紧接着追加一句,“再准备香汤沐浴,我要好好泡一泡。”
“对了,把之前堂叔给我开的药也一块泡上,本夫人泡个药浴!估计也快好利索了!最近身上松快不少......”
她的声音透着慵懒与惬意,仿若刚刚完成了一场艰苦的战役,此刻要尽情享受胜利的果实。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大半人高浴桶备好,刘姨娘慵懒地迈进桶中,任由丫鬟们轻柔伺候,仿若一位享受尊荣的女王。
那婢女却依旧忧心忡忡,又开了口:“姨娘,刘太医那边……真能为咱们守住秘密?”
她的声音仿若风中的残叶,带着一丝颤抖。
“放心!”
刘姨娘往水中靠了靠,神色舒缓,仿若沐浴在春日暖阳下。
“不瞒你说,那刘太医是我远房堂叔。
早在我起初觉察身体有些异样时,我就偷偷寻了堂叔来把脉。
这一把脉,那可不得了!……”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仿若藏着无数秘密的幽深古井。
“不过还好,堂叔说我症状要轻一些,没有什么大碍!
也幸亏红袖那狐媚子整天痴缠着王爷,王爷一时半会子没有想起我来......
这次祸患必有源头!最近新入府的只有红袖那贱人,还是在勾栏院出来的!
她在勾栏院内一双玉璧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若说此次祸患不是因她而起,我头都给你拧下来!
若我猜测没错的话,红袖应该被关起来了!
她想陷害我......呵呵,却忘了,这王府后院里的女人啊......呵呵,没有一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