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浅记得闽南那边有爹爹的亲信,若是这个人利用得好,她爹爹就能顺利成为六皇子一派。
到时候,她要嫁给六皇子,他们也就不会阻止了。
六皇子如今虽已经三十多,但在宫内养得好,再加上一直无心争斗,看起来倒像是二十来岁。
香浅羞怯地低下头,正要把那个人的事说出来,突然有丫鬟敲门。
六皇子不待她说话,让人进来了。
香浅心里稍微有些不舒服,不过看到是自己的丫鬟,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丫鬟附在她耳朵上说了些话,香浅神色都变了。
她连忙站起身,“殿下,实在抱歉,我今日有急事。”
“无妨。”六皇子温和地看着她,摆了摆手中的扇子,“你去忙你的,我们改日再会。”
这又约好下次了,香浅脸一红,行了个礼。“告辞。”
另一边,镇国公早就派了人出去,现在已经能证实那道声音的真假了。
最重要的是,把唯一的目击证人救出来,才能替唐迁申冤!
通县,傅景正放完鞭炮,就跟香浓浓一起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他招来影雾。“去把中都最好的绣娘请过来。”
这么说了,他还觉得不合适。“算了。”
“去搜罗几本教女红的书。”
不就是做手衣嘛,谁不会?
他亲手做的手衣,定然比那小子送别人做的更有情谊!
影雾傻眼了,迟疑片刻后脚步沉重的离去。
香成允一路北上,终于在除夕前一天到达了通县。
他兴冲冲奔着满庭芳去,兴奋地简直要跳起来。
通县实在是太贫瘠了,偏偏人又不少。舆图弯弯绕绕,他还差点没看懂。
香成允拦住一个人。“这位大哥,满庭芳怎么走啊?”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满庭芳早就关门了,你去了也吃不成。”
香成允愣了愣,看着这将黑的天色。“现在时辰尚早,为何这么早就关门?”
路人无语,“我的意思是满庭芳已经倒闭了,都关门快一个月了!”
香成允如遭雷劈,瞪大眼睛站在原地。
“它……它不是你们通县第一酒楼吗?怎么会倒闭?”
路人忍不住一笑,“它楼里的菜又贵又难吃,倒闭是早晚的事。”
“那……那我的韭菜鸡蛋怎么办?”香成允浑身止不住颤抖,一路走来,他全靠这两口吃的吊着,所有艰辛和痛苦,都没能阻挡他的步伐。
“我要请的厨子,都没了。”
路人翻了个白眼,“你是刚来通县吧?”
“韭菜鸡蛋,现在城里的酒楼都能做啊!”
什么?!
香成允陡然瞪大眼,“怎么会……多谢兄台!”
说着,转身进了一家酒楼。
身后那路人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不仅是韭菜鸡蛋,鱼香肉丝,辣子鸡,现在大家都能做。”
“就是做得没有莫愁客好吃罢了。”
最后一句话香成允进了酒楼,没听清。
他要了个包间,往里面一坐。“跑堂的,点菜!”
小二连忙跑进来,红脸道:“客观,菜单在您右手边,您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
香成允定神一看,发现一本书放在旁边。
这酒楼做的不错,菜单竟然如此厚。
他拿起来翻看,问道:“店内特色菜,或者说是点得最多的菜有哪些?”
“咱们店的特色菜,以前是金龙下海,不过现在嘛……点的最多的,是这鱼香肉丝。”
只看了几眼,香成允便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什么菜单,而是一本菜谱啊!
“你们酒楼居然如此大胆,竟然将菜谱放在人唾手可得的位置?!”
小二笑了笑,“客官,您是刚来通县吧?”
“这菜谱啊,咱们通县几乎人手一本!”
香成允止住内心的惊骇,又翻看了几页。
他十分确定,这菜谱与他脑海中说话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上面的许多菜,他都特别熟悉,听那女子说过,他还见过样子。
在国公府时也复刻过不少次,可惜味道都不尽人意。
“这菜谱,是谁谱的?”香成允问道。
他虽然不是厨子,但也知道这行的规矩。
菜谱一向视为武林秘籍一般,从不传与外人,哪怕是自家人,也防的死死的。
怎会有人如此大方,将菜谱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
小二犯了难,“客官,这菜谱是谁写的,小的也不清楚。”
“不过这里头的菜式,是最先由城内的快餐店,莫愁客传出来的。”
“莫愁客?”香成允捕捉了这几个关键字,“也是酒楼?”
“这……不是酒楼,但也是吃饭的地方。”小二低声道,“小的去吃过几次,那菜的味道,绝了!”
香成允好笑地看着他,一个跑堂的小二,还敢去别家酒楼吃饭。
“若是被你们掌柜的知道了,有你好受。”
“这有啥啊。”小二满不在乎,“咱掌柜的大气,不拘我们在哪吃饭。”
“先前小年的时候,他还带着店里的兄弟一起去莫愁客吃了一场呢。”
香成允觉得有趣,这沧州人未免太可爱了些。
同行不应该避嫌么?怎的他们还挺和谐。
“你说的这莫愁客,在城中何处?”香成允问道,“为何我这舆图上没有标记出来?”
小二伸头一看,笑道:“客官,您这舆图都是好几年前的了,莫愁客才开了半年不到,没标记出来很正常。”
眼见着香成允要站起来离开,小二连忙补充,“客官,莫愁客已经放假了,得初八才开业,您去了也吃不到饭。”
“放假?”
这可真是稀奇了,香成允还没见过做这一行有放假的时候。
“客官,您就在小店吃吧,我保证,咱们店里的菜味道是最能媲美莫愁客的!”小二擦着桌子,笑道,“您出去再在城里找,也难找这么好吃的菜了。”
“当真?”香成允歇了心思,一路赶来的疲惫也席卷上来。
“当然了!”小二压低了声音,“实话说吧,我们店里这几个厨娘,都是从莫愁客出来的!”
“在莫愁客待过,学过些厨艺!”
“浓浓,这窗花不能这么剪。”在香浓浓剪坏不知道第几个窗花的时候,香母叹气接过她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