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解释什么呀?”吕清风阴阳怪气地笑道:“你跟香叔和香姨解释吧。”
香浓浓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别别别,你千万别告诉我爹娘!”
好一番拉扯,吕清风才决定不说出去。
香浓浓松了口气,猛然灌了几大杯水。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动不动就要死人,好可怕。”
她想着,又灌了一大杯水。
吕清风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也没了盘问的心思。
只絮絮叨叨念叨:“香浓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身上全是土,头发这么乱,还做男人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嘛去了。”
“危险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不然小心我告诉你爹你娘!”
一阵念叨后,吕清风回过头,不满地看向傅景正,“你怎么还不回去?”
自打来了沧阳,傅景正住在自己的院子,鲜少在酒楼过夜。
他虽然没在中都,可也需要稳固自己的势力。
太子殿下任务繁重,白天花时间陪了心爱的姑娘,晚上就得想办法把这些任务补回来。
傅景正垂了垂眸子,下颚线绷得很紧,“我也要在这里过夜。”
吕清风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看自己住在这里,这小子心里不舒服呢。
“你想得美!”
吕清风毫不留情讽刺,“你和浓浓现在什么身份啊,住在一起,你让浓浓出去怎么做人?”
男人抬头,漆黑如深渊的眸子定定看向他。
吕清风哽了哽,无语道:“我和她不一样,你别老是想着和我比!”
香浓浓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打圆场,“哎清风,就让阿正在这儿住吧。”
“酒楼里的房间多着呢,再说了,他以前也经常在这过夜啊。”
吕清风:“……”
“香浓浓,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他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香浓浓松了口气,回头看向傅景正。
他垂着眸子,冷峻的侧脸慢慢柔和下来,瞳孔里映出自己狼狈的样子。
香浓浓怔了怔,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一边用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抱怨,“阿正,你刚刚看见我头发这么乱,怎么也不告诉我啊。”
傅景正眸色动了动,刚刚他就想帮她弄一弄头发,谁知道刚到地方,她就迫不及待跳下马来。
接着又看到了吕清风。
再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刚刚太匆忙,我没有注意到。”男人只能编个说辞。
他定定看着面前的姑娘,想到她刚刚的样子,又害怕又兴奋。
若是他们刚才被人发现,不死也得褪层皮。
她居然这么高兴。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她竟然这么瘦这么小,手腕上青色的筋都隐隐能看见。
傅景正拧起眉,想到她慢慢吃得越来越少,每天又忙活那么多事,就算是个大男人也吃不消。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他温声道。
香浓浓愣了下,这句话似乎在哪听过。
“我又不饿。”
傅景正抿唇,“不饿也得多吃。”
长胖点身体才健康。
多吃?
香浓浓笑了下,她这辈子可能都没这个机会了。
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她经常挨饿,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报复性饮食。
之后胃吃坏了,生了病。
从那以后,她就不爱吃了。
“快去休息吧,很晚了。”香浓浓将人打发走。
本来和莫愁客比试厨艺说出去就很令人唏嘘,偏偏不知是谁又添了一把火。
说要选出最公平公正的评师。
这谁能选得出来啊,口味本来就是千变万化的,那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又有钱又有势的,做得再难吃评师也得说好吃啊。
再加上马秋雨投注的五十万,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
沧阳一时因为这个比赛热闹起来,甚至不少赌场开了庄。
“秋雨小姐,目前我们和莫愁客的赔率已经相差五十倍了!”
马秋雨不喜欢别人叫她十三小姐,因此自己院子里的丫鬟,统一被她勒令叫她秋雨小姐。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并不意外。
“我们赔率高还是他们?”
丫鬟咬牙,“我们。”
马秋雨阴沉一笑,直接甩出一袋银子,“去,押我们赢!”
丫鬟面露为难,“秋雨小姐,如今城中已经传出消息,说是要选出最公正的评师。”
马秋雨闻言一愣,拧眉道:“什么最公正的评师?这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吗?”
丫鬟低下头,“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慕公子也来问过这事,说他也要做评师。”
马秋雨身形晃了晃,一手按在桌子上。
这样还有什么可比的?莫愁客厨艺那么好,他们做的饭能有这好吃?
慕寒松和那个小贱人都是朋友,他怎么能做评师?!
马秋雨咬牙,“去取纸笔来!”
周室宗收到了信,只看了一眼,便冷笑着烧掉了。
当初要比赛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还指望着她去扳倒莫愁客,现在好了,反而让人家更上一层楼!
“没用的东西。”
同样都是女人,都是通县出来的。
怎么马秋雨就这么没用,还不能在一个小姑娘手上过一招!
孟乘风听了他的回复,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巨鹰般的眸子看着天边,良久,叹息道:“中都的信快到了,看看大司马如何说吧。”
他们为了厨子,也是想进宫送给当今圣上的。
那位天下第一厨,之前是享尽了风头。
圣上第一回吃了他做的饭,便要给他加官进爵。
他拒绝之后,圣上退而求其次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他们这些人在战场上拼命厮杀,也得不到这免死金牌。
自打始祖皇帝开国以来,免死金牌就只发出去三个。
而且其中两个都给了厨子,剩下那个,是给了满门忠烈,独留下的三岁幼儿。
真是好笑啊……
傅景正坐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本书细看。
他忍不住拧起眉,想到先前给浓浓送花,她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高兴。
“这送花的法子不见效。”傅景正淡淡道,又在一群影卫惊悚的目光下拿笔划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