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县一如既往的冷清,夜市上戏火耍完,几乎就算散了。
骑了一个多时辰马来到海边,香浓浓感觉整个人魂都要被颠出来了。
他们在海边下了马,拿出地图来看。
傅景正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查,因此也不确定具体的位置。
对方做事很小心,他来沧州这么几个月,愣是没发现他们晚上偷偷在海上运货。
香浓浓想着原着的剧情,看着弯弯绕绕的地图。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定在这三个地方。”
傅景正看过去,香浓浓指的三个地方都算是比较热闹的,虽然不是在码头,但周围也有村民。
而且这些地方海岸太高,都下不去,在这里运货,费时费力。
不过看她这么笃定的样子,他也莫名很有信心。
“我们先一一查探吧,去最近的地方。”
香浓浓挑眉,本来已经蔫了,现在又感觉有力气了。
她连忙爬上马,催促道:“快上来吧。”
多亏她仔细看过那本小说,里面写过,乌衣使者在一个村子里和海外的人进行交易。
那村子周围海岸线极高,他们用了海外的特殊工具才得已在海边运货。
不过这也大.大保证了安全性。
那村子是早就存在的,但里面的年轻人却不多,大多都在十几年前的沧州海祸中死了。
只剩几个年迈的老人。
乌衣使者的人趁此机会埋伏进了村子,从此以后,利用夜间运货,再也不怕别人发现。
他们一连查探了两个地方,都一无所获。
香浓浓心中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
可沧州临海的地方就这么几个,不是在这里,又能在哪儿呢?
身后是男人滚烫的胸膛,香浓浓扯出地图,拧眉看着。
傅景正的气息打在她脸上,混着海风,几乎要结冰。
“浓浓,不要担心,我们还剩一个地方没查探。”
“如果今天找不到,等过几天我派人去查清楚,到时候我们再来看。”傅景正安慰道。
海风轻轻撩起小姑娘散落的头发,钻进他的衣襟,撩拨得人心底发痒。
听着她呼吸越来越不畅,傅景正温声安抚。
反正运海货不止这一天两天,她着什么急啊。
香浓浓收好地图,惆怅地吐出一口浊气。“你说得对。”
“还剩最后一个地方,我们去看看吧。”
马匹飞驰,在黑夜里狂奔起来。
香浓浓无疑是极其幸运的,他们在最后一个地点,找到了一些线索。
别的村子在这个时间早就寂静无声了,这个村子现在还家家户户亮着灯,像是还没休息。
他们下了马,悄悄往里查探。
村子里很热闹,时不时能听见人的说话声。
其中最多的声音,是中年男人的说话声。
香浓浓等人一路走到海岸边,这里更是热闹。
高高的海岸上修筑着一个祭台,祭台周围是石刻的不知名神兽。
神兽头上放着火盆,现在燃得正旺。
祭台被照得亮亮的,上面没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群说话的人。
这个时间,在这里说话。
傻子都能看出来问题。
其中甚至有肤色发色不同于南齐人的。
傅景正一看,目光陡然暗沉。
这些人竟然敢勾结外族,真是该死。
香浓浓也忍不住捂住嘴。
孟乘风胆子太大了,竟然悄悄和外族人做生意,甚至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之后香浅成为皇太后,将这件事情合理化,那南齐岂不是要被人掏空了吗?!
离得太远,香浓浓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
傅景正轻轻将她按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
他凑近,嘴唇轻轻靠在她耳朵边上,细碎的悄声钻进她脑子,引得人浑身酥麻。
“我能听到,等待会儿再告诉你他们说了什么。”
香浓浓点点头,乖乖蹲在地上,透过障碍物看着那边。
几人谈得激烈,似乎发生了争执。
她听不太真切,没过多久,他们似乎又说好了,纷纷做了个她看不懂的手势。
反正看起来挺友好的,应该跟二十一世纪握手的礼仪差不多吧。
一群人谈完,不少人都走下祭台,独留了那几个外族人。
他们互相招手,祭台突然轰隆一声,接着开始稳稳往下。
往下?!
这跟电梯有什么区别?!
香浓浓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往四周看。
现在还没发明电,肯定有人在周围手摇。
人到底藏在哪里的?!
可惜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看来剩下的就是孟乘风的爪牙了,几个人成群结队往村子里走,没走几步,为首的人突然神色一变。
“什么人?!”
香浓浓浑身一抖,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傅景正死死按住她,示意她不要动。
几个爪牙脸色猛然变得难看,为首那人顺势打出一枚暗器向另一边草房子,一声惨叫后,那里突然跳出两个身影。
一个跌跌撞撞似乎受了伤,一个连滚带爬。
其中一人打扮几乎和香浓浓差不多,都戴了个圆乎乎的帽子。
不过两人都戴了面巾,看不出来什么。
傅景正眼尖,倒是看到了那双和香浓浓相差无几的眼睛。
两人不知往地上扔了什么东西,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尘土飞扬。
香浓浓突然感觉腰间一紧,接着下一秒凌空飞起。
只过了数息,他们就已经离村子好几里之外。
她来不及惊讶,连忙死死抱住男人的腰,“阿正,跑快点啊,他们人好多!”
头上传来男人温沉的回应,他还有时间伸手拍拍她的头。
经过了心惊胆战的一夜,香浓浓终于回到莫愁客。
刚要在酒楼门口和傅景正告别,突然看到一道高瘦身影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香浓浓踌躇着,一时间也不敢往前了。
“他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吧?”
傅景正听到她的心声,拧了拧眉,也下了马。
吕清风目光跟刀子似的,在他身上刮了几遍,然后落在香浓浓身上。
“哟,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这是跑哪儿玩去了?”
香浓浓顿了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吕清风,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