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柯瞪大了眼睛,“放肆!我乃兵备佥事之女,你一个暗卫,居然敢拦我?!”
影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便是兵备佥事本人在这里,属下也拦的。”
竟然这么嚣张?!
孟南柯咬咬牙,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慌忙追上去,她越发不甘。
不过是一个农女,有什么资格和她争?
她都已经愿意委屈求全了,若是他们成婚,自己可以让这个女人进府做个良妾。
若是在以前……她早已经死了。
马球赛还没结束,香浓浓和吕清风就已经回去了。
“以前听你说的有趣,还以为傀儡人打马球赛有多精彩呢,结果就图个新鲜。”
香浓浓叹气地摇头。
吕清风无语地看着她,“以前是想吸引你出门来玩的,结果那会儿你怎么说也不愿意出来。”
“我是没办法,才把一场枯燥无味的马球赛讲的那么引人入胜的。”
香浓浓:……
“你是个人才。”
虽然意思是在夸人,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般没什么好话。
两人刚要上马车,傅景正就追上来了。
“浓浓,等一下。”
吕清风转过身,见是傅景正,眼睛一转,笑眯眯问道:“呀,傅兄你不忙啦?”
他平日可没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傅景正扫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香浓浓面前。“浓浓,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傅兄,你好事将近,定在什么时候摆席啊?”吕清风隔开两人,笑眯眯问道:“我和浓浓可是你的至交好友,到时候一定会为你送上一份大礼的。”
果然看见了。
傅景正眸光一暗,声色冷淡地解释,“你误会了。”
“我与孟小姐不过是刚好遇见,才恰巧同行罢了。”
“哦?”吕清风摇了摇扇子,叹了口气,“我也没说你是和孟小姐有好事啊。”
傅景正转过头,阴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香浓浓揍了吕清风一拳头,无语道:“你打什么岔,让阿正把话说完。”
吕清风翻了个白眼,孤男寡女,光天化日就差没手牵手逛街了,有什么可说的。
“我和孟小姐什么都没有。”傅景正再次强调,“是她设计,把我引出来的。”
“她为什么偏偏针对你啊?”吕清风好奇问道:“你可别说是因为她看上了你这张脸,她那样的家世,能看上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吧。”
马球赛结束,周围人开始熙熙攘攘往回走,不少路过他们身边的。
吕清风看着他沉下去的脸色,冷笑道:“你如果不把身份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就永远别想办成你想做的事。”
傅景正眼底划过戾气,静静看了他半响,最后吐出一句,“随你怎么想。”
吕清风:“……”
嚯。
他还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好了好了。”香浓浓拍了拍他的肩,“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这么大的反应,好像仇人似的。”
“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也让我太难做了吧。”
吕清风瞪了她一眼,“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你好!”
香浓浓连连叹气,“我都知道,你放心吧,不管阿正是什么身份,都不会伤害我的。”
“再说了,我能喝他做朋友,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在乎他这个人啊。”
“难道要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而对他有什么意见吗?咱们不生气了,行不?”
傅景正心里有些难受,他也不想让香浓浓难做,但是让自己离开她,很显然自己做不到。
待在她身边,这些质疑又是难免的。
他要快点恢复身份了,争取早日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
“浓浓,你别听他胡说,我和孟小姐真的没有什么。”傅景正连忙站到她面前,“她之所以设计我,一定是别有居心的,浓浓,你们现在不能不相信我。”
男人眉眼耷拉下来,看起来有些可怜。
想到自己第一次把他从海里捞上来,他什么也不记得,只能每天跟着自己干活,一顿能吃十碗饭。
香浓浓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样的饭搭子她去哪找啊。
登时感慨道:“放心吧,我们都会相信你的。”
傅景正看她面色惆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下一秒,又听见她的心声。
“跟姑娘一起逛街,不一定是谈恋爱嘛。”
“也有可能是在养鱼呢?”
养鱼?
傅景正拧起眉头,养什么鱼?
他不想跟孟南柯养鱼。
知道她没有多想,傅景正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了闲心,才观察到她今天穿得跟仙女一般。
“浓浓,你今天真好看。”傅景正毫不吝啬地夸奖。
香浓浓笑得合不拢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发。“是吗,我也觉得好看。”
傅景正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只看见浓密柔顺的乌发间露出簪子的一头。
看起来极为熟悉。
他顿了顿,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才想起这个簪子是吕清风刚回来那一天买的。
她……她戴着别的男人送的簪子。
傅景正愣了一下,看向站在一边的吕清风。
后者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目光。
他咻然握紧了拳头。
这家伙……竟然挑衅他。
“现在人这么多,我们坐不了马车了。”香浓浓遗憾道:“正好今天天色好,不如咱们一起走走吧。”
街上摆摊的人不少,都是为了一口饭吃。
香浓浓停在一个小摊上,左看右看,看中了一只茶壶。
“店家,这茶壶怎么没有盖啊?”
香浓浓拎起来,长得倒是特别赏心悦目,适合拿回去收藏。
“有的有的。”店家在后面的木箱子里找了半天,手忙脚乱,什么也没找出来。
“这盖好像弄丢了。”
店家遗憾道:“我这里倒是有个玉盖,但是配这茶壶嘛,就大盖小用了。”
“若是拿回去收藏,它们颜色相近,倒是正好。”
香浓浓点点头,这么好看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上火去煮茶。
“你拿出来我看看吧。”
旁边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玉盖怎么能配陶壶呢?”
孟南柯缓缓走近,无视傅景正陡然沉下的脸色。温和道:“它们自来到这个世间,便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