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抬起头来,满脸惶恐之色,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有些结巴:“启奏陛下,这元丹丘实乃华山之上赫赫有名的一位绝世高人呐!此人不仅医术堪称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简直就是华佗再世;而且其武功亦是深不可测、高深莫测,微臣对他可谓是钦佩至极啊!正因如此,微臣才斗胆将其奉为咱们不良府的一等客卿。”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后继续说道:“就在两个月之前,微臣突然接到一份绝密情报。”
“据这份密报所言,那安禄山贼子心怀不轨,竟然妄图派遣他麾下的掌书记高尚前往联络南诏国的国王阁罗凤,并企图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阁罗凤与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共同策划一场惊天动地的谋反大逆之举!”
裴徽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圣上的脸色变化,见圣上并未动怒,心中稍定,接着说道:“得知此等重要消息之后,微臣深知事关重大,丝毫不敢有所延误懈怠。”
“于是乎,微臣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就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了陛下您啊!幸而陛下圣明仁德,宽宏大量,当即恩准微臣采取行动应对此危机。”
“微臣受宠若惊之余,赶忙派遣元丹丘先生以及一队训练有素、精明强干的不良人火速赶赴云南府及南诏国一带,期望能够一举粉碎安禄山那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
话至此处,裴徽再次停住话语,略作沉吟后说道:“然而,对于方才陛下提及的那份来自云南府的奏章当中所述之事,微臣已经收到潜入南诏国的不良人汇报,却是有两个方面的实情,或许与云南府和南诏国所说不同。”
“其一,我不良府的一等客卿元丹丘,向来以机智聪慧、武艺高强而着称。然而,此次却不知为何,竟似乎落入了他人精心策划的险恶陷阱之中。”
“当时,正是夜黑风高的夜晚,元丹丘如同往常一般潜入南诏国寻找安禄山派云的高尚。”
“可就在不经意间,他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当时,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落在地上。突然间,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直冲向元丹丘。”
“元丹丘瞬间警觉,立刻出手迎敌。然而,一群黑衣身影身形飘忽不定,招式诡异难测,让元丹丘一时间难以捉摸对方的真实意图。”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后,元丹丘渐渐发现自己陷入了被动局面。”
“为此,元丹丘不得不施展毒术,将这些人毒死,结果那些人之中竟然有那阁罗凤之子在内。”
“其二,云南府的太守张虔陀,本应忠心耿耿地为朝廷效力。”
“然而,如今种种迹象表明,此人恐怕早已背叛了朝廷。”
“据可靠消息称,张虔陀暗中与阁罗凤勾结在一起,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与安禄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这些人相互勾结,企图共同诬陷我不良府。”
“因为,他们深知不良府在维护朝廷稳定方面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于是便想出这条毒计,妄图让圣人对不良府失去信任。”
“一旦得逞,朝廷就会犹如自毁长城般失去一支强大的力量,同时也等同于自废武功,无法有效地抵御外敌入侵以及内部叛乱。”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安禄山那阴险狡诈之徒所设下的阴谋诡计。
“而且,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无疑预示着安禄山谋反之日已经迫在眉睫。”
“若不能及时揭露他们的阴谋,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裴徽一脸心急如焚的样子,连忙跪地叩头,言辞恳切地向李隆基进谏道:“恳请圣人明察秋毫啊!”
裴徽言罢,将头颅深深地叩拜在地,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李隆基在听到裴徽讲述到中途时,脸色已然数度变化。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疑虑与思索之光,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尽管李隆基生性多疑,但此刻裴徽所言句句在理,而且其对于局势的推断亦是极有可能发生之事。
沉默许久之后,李隆基终于打破了这片凝重的氛围。
只见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沉凝地说道:“裴徽,朕暂且信你一次。不过,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容有半点疏忽。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务必查明事情的真相。倘若逾期未能查清,朕定当严惩不贷!”
“然而,那元丹丘务必要交予南诏国的国王阁罗凤来亲自处置才行。”
“要知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一旦把南诏国给逼反了,那将会引发一系列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啊!到时候局面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你们可千万别逼着朕去治你这小子的罪过呀!”
听到这话,裴徽不禁喜出望外,激动得高声呼喊起来:“微臣多谢陛下隆恩!微臣这就赶紧回去,立刻着手安排人手,将那元丹丘安全无恙地送到阁罗凤手中。”
说完,他还不忘再次向李隆基叩头谢恩。
李隆基微微点了点头,对裴徽的态度和反应表示认可和满意。
其实根本用不着裴徽多嘴提醒,他自己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
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声吩咐道:“传朕旨意下去,命令云南府太守以及剑南道的节度使,迅速集结各自麾下的兵马,做好万全准备,对南诏国形成严密的防守阵势。”
“倘若南诏国有任何敢于冒犯我大唐天威、犯上作乱的举动,那就立即出动我们如虎狼一般凶猛强大的军队,毫不留情地将其彻底消灭掉!”
站在一旁的高力士始终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态,听完李隆基的命令后,连忙恭敬地应了一声:“老奴遵旨!”
紧接着,他便动作麻利地安排手下人开始草拟圣旨,以便能够尽快将皇帝的旨意传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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