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董标办公室。
“恪仔,钱还没到账?”
“呃,出了点小小意外。”梁丘恪有点心虚。
“意外?什么意外?”标叔瞬间感觉手中的奶茶不香了。
“倪永孝把我们当成骗子,钱……”
“没有就没有,有也是要捐给福利院,本想替倪家积点阴德,他们不识好歹,就只能祝他全家福贵喽!”此时标叔的言行举止,颠覆了梁丘恪对他的印象。
三天前梁丘恪对董标说出用挑拨离间的办法,制造倪家内部矛盾,从而让对方露出破绽。他本以为标叔会反对这个阴损的方案,没想到栋叔听完大喜过望,还帮他完善计划内容,其中问倪永孝索要百万港币买杀死倪坤的真凶身份,这个主意就是标叔出的。
用标叔的话说:太容易得到的东南,往往不会重视。倪永孝是只小狐狸,只有先钓钓他味口,他才会上钩。因此两人整出个不记名账户,跟倪永孝演了一出买消息的戏码。
当时梁丘恪没多想,觉得这个方案比起自己原先直接打电话告诉倪乖孝要稳妥,但事后想想,如果倪永孝真往账户中打钱,标叔最后怎么处理这笔赃款。
标叔刚刚虽然说如果钱到账,也会捐去福利院,他梁丘恪显然显不相信的。“标叔,你这么搞,是要做黑警的节奏吖。”梁丘恪开玩笑的说道。
本以为会被董标怒骂两句,可董标说出一段港岛警队的历史,震碎了他三观。“嘿嘿,黑警?靓仔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警队的水有多深。只要是警廉冲突前进入警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敢说自己是干净的,要不是女王特赦,77年我就吃劳饭了……只要不出买警队,办案的过程捞点小钱,只要将报告写好,警队内没人会追究你的。”
“廉署不管吗?”梁丘恪下意识问,在他认识中,廉政公署对这种事如四五十的男人吃伟哥,兴奋极了。
“你傻吖!这此钱,又不是让你一个花。”标叔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梁丘恪,然后道出了其中的秘密,“总部对破案有津贴和奖励,有时案子多超预算怎么办?还不是我们自己想办法搞钱发津贴和奖励,搞到的钱分三成给总部,自己留七成。这种搞钱的方法,是警廉冲突之后,警务处和廉政公署就形成了默契,他们也有类似们路子,否则大家靠那点死工资,哪有动力办案?”
董标说的话,打开了梁丘恪的视野,他真没想到警队中还有这么野的路子,瞬间他的格局就打开了,同时终于想明白警员为什么都拼命想进三大王牌部门,还是‘钱’途的原因。想明白这一点,他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去哪?衰仔。”
“打电话催款……”
在寻找公用电话亭的梁丘恪,隐隐感觉从今天开始,标叔将逐渐教会他警队内的各种潜规则,若非标叔点破,这种搞钱的野路子,有廉署这座大山压着,他想都不敢想。
十五分钟后,倪永孝再次接到公共电话亭打来的电话。
“倪少,看来我的消息,你不感兴趣。没办法,我只能将消息卖给狗仔队,虽然钱会少点,但好歹能回本。只不过等消息爆光后,杀你爹的凶手还在不在港岛,就看你运气喽。”九龙城区某个偏僻的公共电话亭,梁丘恪用变声器打电话给倪永孝。
“我怎么相信你。”倪永孝眉头紧蹙对着话筒问道。
“你没得选,只能相信我。或者等明天的报纸爆光……”梁丘恪卡着一分钟通话时间,挂断电话开车离开。
倪永孝在书房中气得砸了大哥大,在过三天他手下的几名头目相互之间爆发了不少冲突。虽然他也想弄底下几名头目,但绝不是现在,因此作为龙头,他得居中调解底下头目的矛盾。
在调解过程中,他惊讶发现有人点破一些原本只有他掌握的消息,从而挑起他手下头目的内讧。这一发现,让倪永孝顿时生出严重危机感,以他的智商,很快就想到有人在做局想搞他,因此他一边稳定手底的头目,另一边安排人调查搞事的人是谁,但查来查去,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结果。
正当倪永孝还为暗中搞事的人而恼火时,倪家三叔带来的一条消息让陷入暴怒。
“阿孝,韩琛带着老婆跑路了……”
“谁跑了?”倪永孝不以为听错了,下一刻突然嘶吼道“家里的生意他没沾手,为什跑?”
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倪永孝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他干的,肯定是他干的。三叔,爹地是韩琛杀的…”
“韩琛杀大哥?会不会搞错了。”倪家三叔对韩琛印象不错。
“错不了。”倪永孝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爹地生前的三个保镖有问题,去撬开他们的嘴。”
一个小时后,某间废弃仓库内,倪坤生前的三位保镖神情极度惶恐跪在地上,脸上、手上有许多血痕,细看之下原来是烙铁烫过之后约焦皮肉。
周围是五六个黑衣壮汉,其腰间的衣服高高鼓起,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倪永孝神情冷漠坐在椅子上,手里正把玩着一支漆黑反光的手枪。
“说吧,收了那婊子多少钱?”倪永孝阴寒的声音在仓库中响起,仿佛死神的声音。
“少爷,给个机会……”其中一名保镖磕头如捣大蒜,向倪永孝祈求一个活命的机会。另两个保镖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废弃仓库内只剩下磕头求饶的声音。
倪永孝从椅子上站起,将手枪递给头,对跪地的三人说“给你们机会不珍惜,”转头对倪家三叔说“送他们的老婆孩子去和他们团聚。”
三名保镖听后到会‘冚家铲’,顿时面如死灰。
“少爷,饶她们一命,她们不知道的。”一个保镖还在做最后努力,但一切都是徒劳。
罗继在倪永孝给的那把手枪加了消声器,对准跪地的三保镖心脏位置各开一枪
biu、biu、biu!
枪响人倒,不用想,这三人死后,在这世界连一座坟也没人立,某片海里的鱼将会迎来一顿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