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本大厦49楼,塚本英二被大群黑衣安保人员簇拥回到社长寓所,两名和服女人在门口跪迎塚本家的新主。
塚本英二是塚本拓木的儿子,就在复仇基金会在9楼举行‘招标’会时,他收拢家臣,联合公司其他元老,以不为爷爷塚本义男报仇的名义讨伐父亲;将刚继承社长之位的塚本拓木赶回日本养老,自己亲任港岛塚本株式会社长之职。
塚本英二刚落脚,秘书低头俯首来到跟前通报:复仇基金会经理马克来访。
片刻后,马克通到数层安保,见到了正在吃饭的塚本英二。
在塚本义男被杀前,马克来社长寓所不安检的,但如今寓所的安保已经严密数个档次,除了负责安保的几位核心人物,其他人要进社长寓所,都需严格安检。
当塚本英二屏退左右,马克便直述来意:“塚本先生,复仇计划已启动,我虽是基金会主管执行经理,但现在提取基金内的资金,需要基金执行委员会三名委员一致同意才行;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权限,实在报歉!”
“八嘎…”塚本英二一句日式国骂,抽出武士刀,朝马克头顶劈去,刀锋距离马克额头两公分处停了下来,语气暴戾道:“那一亿美金,本就是我们塚本家族的,你如果不帮我拿回来……”
说到此处,塚本英二收回家传兵器,用白色抹布擦拭寒光凛凛的刀刃,对马克说道:“这把剑,已经47年没见血了,你刚刚差点为它重开锋芒?”
马克额头沁出一层密集汗珠,自认是文明人的他,刚才差一点被武士刀枭首,在生命受到威胁下,他丢下曾经奉为圭臬的自由、平等、法治,迅速重拾强者为尊的规则,向塚本英二俯首,谄媚说道:
“我虽然不能直接帮你取出基金资金,但这个项目游戏,我让塚本先生拔的头筹,赢得最终一亿美金的奖励……”
随后,马克向塚本英二透露了一个秘密,原来塚本义男被刺身亡,隔了十几个小时才向警方报案的原因,是那段时间内从日本来了两位法医,正在对塚本义男进行解剖,法医在塚本义男的胃里,发现一张残破的军票。
半个小时后,塚本株式会社上百名安保人员,奔赴港岛各地旧货市场,高价收购军票。
拥有军票的人,代表曾经遭受过苦难和屈辱,它是二战期间,日军对占领区内发行的货币,用于战争融资和物资调配,在战争胜利后,军票随着日军败亡不再流通退出历史,能保留至今的早已是凤毛麟角。
因价格高,塚本株式会社很快在一个古董店找到了和塚本义男胃里面的同款军票,借助黑白两道力量,塚本株式会社查明了这张同款军票是个形将就木的老人所持有。
不到一个小时,这位姓梁的老人所有资料,就被塚本株式会社扒了个底朝天;梁姓老人的资料,有一条信息非常奇怪,梁姓老人住进了老人院已经十年,可每个星期二还要在一份固定报纸刊登一则清洁广告。
塚本英二看到这条信息眼前一亮,狰狞着面孔,捏碎梁姓老人的照片:“狗样的老东西,原来是你杀了我爷爷,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九龙城某间茶食餐厅,小富全身上下着品牌西装,整个人如同焕然一新,可土里土气的发型和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无时无刻向他人透露出其乡里别的本质。
小富学着电视上西餐的方法,将餐桌布塞进领口,防止油污弄脏新买的西装;对座的鳄鱼手拿着十几份报纸,在快速翻看,最后从十几份报纸中挑出三份有清洁广告的报纸,头也不抬问小富:“捞仔,今天是星期几?
小富起身摸了摸鳄鱼的额头:“你发瘟吗!报纸这么大的字,不会看吗?”
鳄鱼打掉小富的手,不悦道:“捞仔,懂什么,刚花的三万块为你买的行头,白给的吗!不给你找事做,我怎么收回本钱。”
“找事做?报纸上有招工吗?”小富凑上来,好奇问道。
鳄鱼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小富:“捞仔,你跟着阿狗,怎么什么都没学到?进工厂做衣服、打螺丝,投资在你身上的三万块,几时能收回。”
说罢,鳄鱼从腰包掏出四五部电话,选了其中一台黑色的开机,拨打报纸上需要清洁工人的电话。
小富在一旁看的清晰明了,鳄鱼按下的号码,与招聘清洁工留的号码没一个数字能对上,他正怀疑电话能否打通,鳄鱼已经和对方聊起来。
“老板,你那边需要清洁工人?”
“哦,已经有人在作了?这么快!”
“好的,好的,下次再联系。”
鳄鱼打完这通电话后就关机,另选一部电话开机,拨打下一张报纸上的电话;还是一样,小富看到的他拨的号码,仍然和报纸上留的号码,没一个数字能对上,但小富好像摸到了一点规律。
“老板,你那边需要清洁工人?”
“哦,你也是做中介的。”
“那祝你发财。”
鳄鱼挂断电话后,骂了一句:“丢你老姆,中介发什么广告,电话费不要钱吗?”同时他重复关机,换机,开机的动作,拨打第三张报纸上的清洁工招聘电话。
这一次小富总算看明白,鳄鱼拨打的电话和报纸上留着的因果,看着自己的新经纪人打通了第三通电话,小富打算等结束通话,再向对方求证。
“老板,你放心啦,我这朋友,前段时间在美洲和东南亚搞巡演,昨天才到港岛休假。”
“放心啦,肯定是嘴巴又严,干活又好的那种。”
“价格!价格好商量,看你要什么服务项目,我们有全套房清洁,有一室一厅,一室两厅,你选的服务不同,价格也不同。”
“全套房!一口价,十万。”
“别挂别挂,好好好,五万就五万,名字、地方报过来”
“你准备好不记名支票就行了,晚上看新闻。”
谈成一单生意的鳄鱼,心情大好,吹起了口哨,将电话关机收回腰包内,正打算带小富准备开工,突然餐厅角落三个饮茶的老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鳄鱼来到三位老人的位置,笑着向他们打招:
“各位叔伯,好久不见!
梁伯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