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细心给红豆喂了药,随着药效的作用,红豆躺在阿莱的双膝上,“啊呃”了两声,很快又睡了过来。
随着红豆响起的呼噜声,阿莱起身来看凤越这边的状况,恰巧就在此时,凤越正好悠悠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原本迷惘的双眼,在对上阿莱那张探究的脸后,瞬间睁的老大。
凤越双颊顿时爬满红晕,极为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在看清一旁红豆的驴身后,腾地一下又坐了起来。
他难以置信的伸出双手在自己眼前来回翻转,惊喜的叫喊起来:“本宫,不是,我、我们换回来啦?!”
凤越满含期待的望向阿莱,迫切得想到对方的肯定,来证明他的眼睛没花。
阿莱直起身,抿唇微笑,对着凤越很是肯定的一点头。
凤越眼中光亮尽显,快速跳下床,但因还没适应身体的突然转变,一个没站稳,差点一头栽下去。
阿莱伸手抓住凤越的胳膊,这才免得凤越出丑。
再抬头时,凤越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激动的一把将阿莱抱在怀里,又哭又笑道:
“阿莱,阿莱,我换回来了,我们真的换回来了?!阿莱,你快告诉我这是真的,我没有做梦对吧!”
还不等阿莱回答,房卓珏此时正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
他在外边就听到了凤越的声音,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多想,直接闯了进来。
一进门就瞧见凤越死死抱着阿莱,房卓珏立马驻足,转身就想逃离这间屋子。
阿莱很不习惯与人这样亲近,她想推开凤越,但对方力气甚大,阿莱恐怕自己用力,在伤了对方,只能无奈叹气。
一见房卓珏,阿莱立马高声喊道:“房卓珏,你给我站住!”
房卓珏脚步一顿,一脸尴尬的转身“嘿嘿”笑了两声,摸着脑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凤越听到房卓珏的名字,这才从无尽的喜悦中回过神。
他不好意思的松开抱住阿莱的手,连连歉疚道:
“对不起,对不起,阿莱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失礼,是我昏了头,你想怎么责罚我都可以。”
阿莱确实有些不自在。
若是换做旁人,阿莱早一巴掌呼死对方了。
但凤越明显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换回自己的身体,一时兴奋过了头。
她总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真对凤越下手吧。
阿莱暗暗叹气,看了眼房卓珏,轻声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找卞仙师聊些事情,待会儿你们来找我。”
说着阿莱径直越过房卓珏走了出去。
房卓珏束手束脚的盯着脸红到快要滴血的凤越,确认阿莱已经走远,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山倾,你小子可以呀,这就对了嘛,喜欢人家就上啊,小心被人钻了空子,到时候你哭都别想找着调。”
凤越还沉浸在换回身体的喜悦中,他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两下,感受到疼痛,他才确信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听到房卓珏的话,凤越先是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但在听到后面的话后,他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凤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只要本宫足够主动,阿莱就会接受本宫,对吗?”
房卓珏又是“嘿嘿”一笑,走到凤越身边,拍了下对方的肩膀,毫不犹豫的一点头:
“那当然啦,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嘛,“好女也怕缠郎”,就你刚刚那举动,若是换做旁人,你认为阿莱会怎么做?
你看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至少说明人家姑娘不反感你呀,这就是你目前最大的优势,对吧。”
凤越闻言面上戴上了喜色,紧接着低头认真思索起房卓珏的话来。
房卓珏咧了咧嘴角,将凤越扶到一旁坐下,继续说道:
“山倾啊,作为兄弟呢,我支持你,毕竟阿莱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奇女子。
但是作为臣子~那我可就要劝你一句了。
你可想好了,阿莱的性子,你应该很清楚,你想追人家,即便你是大燕皇帝,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什么权利地位,人家可都不稀罕,如若你真能成功,那这世间其他女子对你来说,可比刮骨刀都要命啊。”
房卓珏说的很中肯。
以阿莱的性子,不可能允许自己男人身边,再有别的女子存在,真若到那时,凤越死的一定比谁都惨。
即便他是大燕皇帝又如何?
就以阿莱的心思与手段, 照样没人能保得住他!
凤越闻言,猛的抬眸望向房卓珏,眼神无比坚定的说道:
“那是自然,我凤越此身,只会有阿莱一个女人,她不喜欢被束缚,这个皇帝本宫不要也罢,她若喜欢权势,本宫甘愿充当她的马前卒!”
对于凤越的心思,房卓珏是早就知晓的。
这一年来,他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回,房卓珏早已将阿莱视做了自己的挚交好友。
作为旁观者,房卓珏看不懂阿莱的心思。
他感觉阿莱身上,就好像有堵无形的墙,阻隔了她内心与外界的桥梁。
听到凤越所言,房卓珏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
他并不想上去泼冷水,他是真心希望这两个内心孤独的人可以在一起,相互疗愈不好的过往。
而此时的阿莱,早已飞奔出去老远了。
对于那两人的谈话,阿莱是一个字都没听到。
在去往卞仙师现在临时议事厅的路上,阿莱观察着四周忙碌的人群。
洞中女人们,仍旧戴着只能露出两只眼的面纱,而洞中男人们,依旧对着女人们吆五喝六,不停打骂。
(看来这个卞仙师还在一心扫清宿敌,根本没闲心管那些女人的死活啊。
那么自己放回来的那二十多个女人,交代给她们的任务,估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也不枉阿莱在看护凤越与红豆这些日子中,所下的功夫。)
阿莱故意放缓了脚步,光明正大的在各家院门口路过。
此时正值酉时初,虽然洞中没有阳光,但他们的作息时间,仍旧与外界别无二致。
各家女人做饭的做饭,看孩子得看孩子,洗衣服的洗衣服,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男人们则是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指派着家中女人做这做那。
就连那些男孩们,个个也跟个大爷似的,学着自家老爹的模样,对着自己的亲人长辈口出恶言,甚至上手捶打。
阿莱故意将自身的衣服换下,现在身上穿的就是洞中女人的粗布麻衣。
除了没戴头纱,单从后面身形望去,阿莱与洞中其他女子,基本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