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会有人用?”
訾砚喃喃自语地说着。
他坐在床边,垂眸瞧着面前陆淮渊那有些苍白的脸。
这一时之间,神色还有些莫名。
“既是如此,那能确定,此方法当真奏效?”
訾砚就那么看着陆淮渊,却是问道:
“而且如此行为,可是会给对方造成什么损害?”
闻言,司命微微颔首,道:
“禀尊上,这些自然,也是可能会有的。”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思索了一番后,才重新组织了语言。
司命:“这所谓‘入梦’,事实上便是进入人的意识海之中。”
“但如我们所知的,人的意识海其实非常薄弱。”
他道:“那一旦遭受攻击,这人就算是侥幸不死,可也基本上都是废了。”
“所以同样的,人的意识海中,其实也是有很强的防御和抵抗机制。”
司命:“他们会排斥和强制清除,一切的外来‘人’的入侵。”
“因此,这若是被入梦者的抵抗情绪过于激烈,那意识海便会将入梦者的意识直接绞杀。”
说到这,司命语气一顿。
他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訾砚,又将视线转移到陆淮渊身上,那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
“这意识的损伤,是完全不可逆的。”
司命:“那其实也就是相当于,是人的灵魂受到了损害。”
“所以据记载以来,很少会有人愿意为别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所谓意识海,事实上就相当于是人的‘命门’。
不同于合修时的神魂交流,它其实真的很难对别人完全敞开。
毕竟,这就是相当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交付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可不管怎么说,这人终究都还是有私心的。
所以自古以来,能做到这一点的,自然也是少之又少。
因此司命也不能完全确定,訾砚是否真的会愿意这么做。
但想到陆淮渊先前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也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訾砚,自然是不知道司命心里的那些真实想法的。
只是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陆淮渊的脸庞,一时也有些无言。
那按理说,若是对方就这么死去,他该高兴的才对。
毕竟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想杀了陆淮渊报仇。
所以,他只要就这么放任对方如此下去。
那么陆淮渊,迟早有一天就会在梦魇中死去。
而这样对他来说,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要一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的心口就止不住的发疼呢?
訾砚的眉头皱起,连瞳孔都变成了暗紫色。
他的手指,滑落至陆淮渊的脖颈处,却是骤然收紧。
这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司命都被吓了一跳。
他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感觉额头上的冷汗又都冒了出来。
不过,司命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而訾砚的手掌落在陆淮渊的脖颈处,却也是迟迟未有下一步的动作。
只是他就这么盯着面前的人,瞳孔却是不由得收缩。
陆淮渊,你可当真是该死啊!
但是你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是死在我的手上。
訾砚如是想着。
他闭了闭眼,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
“司彧。”訾砚唤道。
他伸手拨开陆淮渊额前的碎发,并未抬头,只是说:
“这魔界中的事,暂时就交给你了。”
司命:“.........”
所以,我是什么大冤种吗?
你们这两口子,真的是一天天的净是不做人。
司命这么想着,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他心里骂骂咧咧,但面上却是一副惶恐却又担忧的模样。
司命:“尊上,这万万使不得,您怎么能为了........”
“本尊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訾砚打断了他的话,只道:“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休要多言。”
他这说着,一个眼刀飞过去,司命便很是从心地闭嘴了。
“是。”
他不由得低下头,‘没敢’再继续劝说。
而訾砚收回视线,则是伸手替陆淮渊掖了掖被角。
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指尖却是不免颤了颤。
訾砚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这若是最后........”
他不由得垂下眼眸,倒是又止住了话题。
“什么?”司命不解。
“无事。”
訾砚说:“你只要记得,在这段时日内,莫要出什么乱子就行。”
司命颔首:“遵命。”
听了他的话,訾砚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而握住了陆淮渊。
其实,他一开始想的是,若最后真的就只有陆淮渊一人出来了。
他想说,让司彧便就这么放了对方吧。
可是这细细想来,那确实也不太符合他行事的风格。
而且比起放陆淮渊自由,他或许更愿意与对方同归于尽。
思及此,訾砚却是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虽然他也不能确定,到时候自己是否真的下得去手。
但是夫君,我们这辈子,怕是就只能不死不休了。
訾砚笑着,低头在陆淮渊额头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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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旁白:接下来,请欣赏影帝二人组。
阿渊(病弱、惶恐,一脸的倔强不情愿):訾砚,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司命(闻言,似乎是撞破了什么惊天秘密,整个人胆战心惊):还,还还请魔尊大人饶命。
訾砚(皱眉,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给本尊滚。
司命(连滚带爬地退场。)
訾砚(转头便掐住了陆淮渊的脖子):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訾砚:你的命是本尊的,本尊定会让你后悔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说完,低头咬住了面前之人的侧颈。)
陆淮渊:.........
旁白(一本正经地播报):来,口是心非组再加一人。
门口偷听的司命(内心oS):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