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的别墅很大,一共有七层楼。
负一楼是酒窖,用来存放祝闻衫在拍卖会上拍到的酒以及一些其他名贵的酒。其余的楼层房间众多,除了四楼的客房她不怎么去,每一层她都光顾过无数次。
一楼是宽敞的客厅、餐厅、厨房和开放式的大阳台,佣人、保姆和司机就住在一楼;二楼是健身房、琴房、画室、棋牌室和装了星光顶的家庭影院;三楼是会客厅、书房、茶室,当然,这里有两个书房,祝闻衫和祝以程一人一个;四楼是装修风格多样的客房;五楼是祝闻衫和程媚的房间,主卧是三进的套房,包括衣帽间、浴室、客厅、餐厅、小厨房、阳台和空中花园;六楼便是祝声声和祝以程的房间了,这里有兄妹俩的衣帽间、露天花园和阳台,以及其他生活设施。
别墅后面则又是一个超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和珍贵的树木,假山、木桥、流水、凉亭、楼阁都隐没在花园里。
“声声,我真的没想到,你家居然还有电梯。”月蓁听完祝声声的介绍,发出了由衷的感慨,“我现在想想,我觉得你家客房装修风格多元化都不稀奇了。”
“那没关系就去看看,不喜欢的话晚上就和我一个房间。”
到达四楼,佣人远远就迎了上来,“小姐,月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祝声声:“不用你忙,你在这歇着吧。”
祝家的客房有两间套房,一间是给姑姑祝薇和姑父赵远珧准备的,一间是给表弟赵望舒准备的。其他还有五间装修风格迥异的客房,祝声声带着月蓁一一参观了。
欧式风格的客房参观完,月蓁脸上没什么表情。
新中式风格的客房参观完,月蓁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园林风的客房参观完,月蓁渐渐有了兴趣。
中西结合风格的客房参观完,月蓁开始激动。
最后一个童话风的客房参观完,月蓁突然抓住祝声声的手,“声声,我想住这个童话风的房间,我小时候真的特别希望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但很可惜……”
月蓁嘴角自嘲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祝声声从没听月蓁说过她的过去,此刻见她不欲说,便道:“行啊,你想住的话,那我就把这间童话房送给你,以后只要你想来你都可以来这里,这间房就只属于你了。”
“声声?”月蓁眼中噙着泪,“声声,你要是男儿身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嫁给你。”
祝声声伸出手掌,做出拒绝的手势,“别爱我,没结果。”
月蓁破涕为笑,“真服了你了,我好容易酝酿的情绪都被你打断了。”
“哎呀,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要是每天都这么伤怀,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祝声声拉起她纤嫩的手,“走,先去我房间,我们聊聊天,等会儿晚饭会有人来叫我们的。”
“声声,我刚才好像听到叔叔说下午祝老师会过来。”
“祝老师?我姑姑?没吧?我没听到。”
“啊?是吗?难道是我听错了?”
“哎,算了,到时候来了我妈肯定会让人来通知的,不怕。”
两人手牵着手,欢欢喜喜朝着祝声声的卧室走去。
宽阔的办公室,科技感的引导型大灯立在办公桌两旁,照的里面明光锃亮。
沈砚一手自然握成拳垂放在文件页上,一手则是拿起一支灰色钢笔随意转动,模样潇洒恣意,但无人知道,他眼前的文件已经半小时没有翻动过了。
冬雪蔓延的季节里,淡然冷漠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痛楚席卷心脏,胸口一抽一抽的疼,沈砚转笔的手顿了顿,钢笔猛然坠落,与轻柔的地毯碰撞,发出了一声闷响。
似一声悲鸣的笑,嘲笑他的可笑与愚钝。
弯腰捡起钢笔,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页,A4纸上的文字一个一个撞进他的眼睛里,他右手握成拳,朝外喊了一声。
“滚进来!”
在门口与集团高管打交道的易询接收到老板的愤怒,懵逼地跑进来。
“沈总,发生了什么事?”
沈砚敲了敲桌上翻了几页的文件,漆黑如墨、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望着他,冷声问:“这份文件谁做的?”
低气压的嗓音一经发出,易询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了,压抑的气氛萦绕在他的头顶,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扫了一眼,“是朱经理做的。”
“打回去重做!”
沈砚将文件往地上一扔,吐字如寒冰,“告诉朱奎,下班之前必须做好,否则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我ZS不养废人,再犯同样的错误,立马滚蛋!”
易询弯腰捡起文件,瞧见上面明晃晃的错误,缩着脖子道:“我马上就让朱经理重做,沈总您别生气。”
往日里沈总心情好的时候他还能贫上几句,但眼下要是不长眼开玩笑,那就等着劈头盖脸的责骂和扣奖金吧。
“沈总,我现在就去!”
易询猫着腰,小碎步急匆匆往外跑。
“慢着!”
沈砚揉揉眉心,一句话让易询向前迈的步子收了回来,易询差点就因为重心不稳摔倒了。他回头,咽了咽口水,“沈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花店定一束萱草花,送到御鹤兰庭七号别墅,祝声声收。”
“萱草花?”易询一愣,这是什么花?花店会有吗?
“还不快去!”
“哦,好,我马上去!”
易询再次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当霸总的特助真的太惨了,拿一份工资却要身兼数职,什么工作秘书、生活助理、居家保姆、恋爱导师……稍有不慎……
对,还要骂不还口。
他可太不容易了。
劫后余生的易询迅速逃离了充满窒息感的总裁办公室,门口的三位集团高管立刻迎上来。
“易特助,沈总现在心情是不是很差?”
“沈总还能给我签字吗?”
“这份文件需要沈总过目一下。”
易询扬了扬手中被打回来的文件,抻着脑袋,小声道:“沈总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劝你们晚点再来,不然很可能会……”
边道他边将手放在胳膊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三位高管抖了抖身子,很聪明地溜之大吉了。
易询长叹一口气,“我可太不容易了,不仅要承受老板的怒火,还要照顾高层领导的情绪,我太难了!打工人怎么就这么难?”
往朱奎办公室走去时,易询抽空上网查询了何为萱草花。
这一查不得了,因为他发现萱草花就是平常饭桌上能看见的黄花菜,而且很多花店都买不到这个品种的花。
随意指派了一个人将文件送给朱奎,而他则是专心完成沈砚交代的任务。
沈总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眼下他最主要的事情是订花,而不是叮嘱朱经理重做文件。
因为如果他没订花导致祝小姐没收到花他可能要被骂被扣奖金,但朱经理可能只是被骂几句。沈总嘴上说着做不好就滚蛋,可事实上,他不会随意开除任何一个员工。
萱草花实难订到,易询打了十几个电话,终于订到了唯一一束萱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