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人怎么今天脸色般不好?昨晚没睡好吗?”宜修看着来给自己请安的安陵容,见她脸色有些发白,眼神更是有点忧愁,心里疑惑的很。
“皇后娘娘,昨日皇上找嫔妾去用晚膳了”
安陵容低着头,语气更是低沉,宜修眉头一皱,自己昨天忙着处理事情,到是没注意勤政殿的事,皇上竟昨天召了她去用晚膳,到是让人意外,不过这事是好事啊,安陵容怎么到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那不是很好吗?可见皇上是喜欢你的”
“嫔妾没去前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想去了之后,才知道是贵妃的意思,皇上也是听贵妃的才把我叫去的”安陵容平淡的语气又带着一丝自嘲。
“贵妃?她叫你去?她叫你去做什么?”
“想来应该是对昨天的事有怀疑,叫嫔妾去试探的”
“她?那她都问什么了?”宜修心里一惊,很是没想到年世兰能这么快怀疑到安陵容。
“只问了福海的事,贵妃说她也想去看,还问了是哪个宫人传的这个消息,并且让皇上下令严查”
“皇上也同意了?”宜修眼中的担心一闪而过,本来是有些担忧的,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处理好了,皇上不会查到什么,宜修又把心放下了。
“自然,皇上如今对贵妃当真是言听计从,贵妃说什么,皇上都听”安陵容想到昨晚的事,一抹嫉妒的神色慢慢漫上眼睛。
“是啊,现在皇上确实很宠她,而且没了年家,贵妃又一直安分不生事,还真是让人摸不到把柄呢”宜修的语气也冷下来,如今要对付年世兰确实不好找理由。
“贵妃原本嚣张跋扈,对宫里的女人都很看不惯,可是如今贵妃很少与宫里的嫔妾接触,不知她是什么想法,更别说如今皇上多一半的时间都在陪着贵妃,她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惹事,她不惹事,自然没有错处,要对付自然不容易”
“本宫也为此颇为苦恼,不过好在她现在背后没有势力,只是有皇上的恩宠而已,而皇上的喜欢向来多变,说不好过些日子皇上就不喜欢了”
“也许吧,不过既然贵妃在皇上跟前提了昨日的事可能不是意外,那最近我们就不能在对莞贵人下手了”
“你说的是,不过本宫倒是不急让莞贵人出事,先让她安慰几日,本宫后面自有打算”
“嫔妾明白,不过皇上昨天说让嫔妾最近不要去打扰莞贵人养胎,所以嫔妾可能帮不到娘娘了”
“为何不让你去?”
安陵容沉默着没说话,宜修想了想问“也是因为贵妃的原因?”
安陵容点点头,宜修忍不住冷笑一声“她现在倒是聪明了,什么事都让皇上来出面”
“自从年家的事出了以后,贵妃像是变了,性子沉稳了很多,也聪明了很多”
“再变本质也是一样不会变的,不过她没了哥哥,没了底气,总要收敛一些”
“那娘娘有什么打算吗?”
“贵妃这不急,她不过就是得宠一点而且,还算不上威胁,只要我们的事她不知道就没事”
“娘娘说的是”
“既然皇上不让你看莞贵人,那你也就暂时别去了,不过莞贵人那里你该维系一下还是要维系的,别被她察觉什么”
“嫔妾明白”
清凉殿里年世兰睡醒一觉,外面已是申时,想着皇上与果郡王下棋,一时半会是不会来找自己的,在宫里也没事做,年世兰便想出去走走,温宜被皇上罚了闭门思过,也不敢求年世兰带自己出去,只乖乖的待在屋里。
年世兰出了清凉殿,想着颂芝昨天的担心,便带着谨言去找颂芝,到颂芝那的时候,颂芝正在绣花,年世兰进屋只觉得屋里有点闷,年世兰微微皱眉,看向屋里的放冰的海缸,只见里面都是 一些碎小的冰块,飘在水上一丝凉气都没有,年世兰有些不悦。
颂芝见年世兰来了,忙收起手里的针线,笑着说“娘娘怎么来?颂芝还说等下去看娘娘呢?”
“恩,你这屋里这冰就一直是这样的?”年世兰沉声
颂芝见年世兰脸色不好,忙说“也不是,送来的时候也是大块的,这不是用了大半日,所以就都融化了”
喜儿忍不住说“才不是呢,这冰早上送来就碎的不行,奴婢跟宫人说这些碎冰,都是宫人下人用的,小主怎么也是贵人,怎么能用这样的,可那太监却一脸不耐的说,其他几位贵人也是这样的,人家都没说话,就我们事多”
“颂芝,是这样的吗?”年世兰眼中有些怒气,心里想着当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是啊,贵妃娘娘您之前腰伤了在殿里休养,皇上那个不是召几位贵人侍寝吗,可偏偏每人都去的不少,只没来咱们这里,还有之前皇上带您去紫碧山房,中不是出来一次,皇上那次也每处都去了,又没来这里,经过这么两次,这园子的人都知道小主不得皇上喜欢了,也就怠慢了起来”
年世兰听着喜儿的话,心里的火气是怎么也消不下去,冷声说“谨言去把园子的总管太监叫来,另外把今日送冰的太监叫来”
“是,奴婢这就去”谨言转身就离开了。
颂芝看着生气的年世兰,温声说“娘娘,颂芝没事的,宫的下人太监一贯如此,您也是知道的,而且也没少什么”
“颂芝,你这傻丫头,你好歹跟着我那么长时间,难道还不知道这些奴才一向是欺软怕硬的,你一味忍着,他们只当你好欺负呢”
“颂芝,不想给娘娘惹麻烦,娘娘好不容易才好一些,颂芝不想拿这些小事烦你”
“你这傻子,你这样瞒着我,我知道了只会更生气”
年世兰心里对颂芝又心疼又气恼,这丫头跟着自己的时候挺厉害的,怎么自己成了贵人成了主子反而胆小了。
谨言很快叫了园子里的总管太监和今日负责给揽月阁送冰的小太监,一路急急的走着到了揽月阁,谨言进屋,对着年世兰沉声说“娘娘,人带来了”
“恩,让他们在外面跪着,先跪上一个时辰再说”年世兰寒声说道,对付这些没规矩不动分寸又惯会偷奸耍滑的人,就得一次让他长记性,知道你不好欺负才行。
谨言走到外面冷声让他们跪着等着,二人不敢多言,只能在门前跪着,外面日头正热,二人没一会就热的满身汗水,可是也不敢求饶。
年世兰这的事很快就被胤禛知道了,胤禛知道的时候正和果郡王在棋盘上厮杀,胤禛处处下死手,逼得允礼无处可躲,正想认输,外面苏培盛进来了。
胤禛看他进来面色又有些犹豫,只扫了他一眼就冷声说“有话就说,怎么了?”
“皇上,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去了揽月阁芝贵人那里,不知是有什么事,贵妃叫了园子里管事太监去,说是正跪在揽月阁呢”苏培盛顿了一下还是把这事告诉了皇上,这会不说等会说的话,皇上没准又怪自己,所以还是现在说了吧,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需要背人的事。
“揽月阁?刚去的?”胤禛听完苏培盛的话,把手里的棋子扔下,皱着眉头看着苏培盛。
“应该是有会儿了”
果郡王见状也收起棋子,说“看来是宫里的下人做了什么事,惹了贵妃不高兴了,皇兄可要去看看?”
“恩,今日就到这吧,朕先去看看”
“是,臣弟也回去了”果郡王也站起来准备离开勤政殿。
胤禛带着苏培盛往揽月阁走,果郡王看时间还早便想在园子里转一转,没一会就到了甄嬛的碧桐书院附近,果郡王远远的看了一会就离开了,又去别处闲逛。
揽月阁里两个太监,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顶着炙热的太阳,只觉得头晕眼花的,汗水更是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腌的不行。
屋里年世兰想着也跪了一会了,便说“让他们进来吧”
谏言出去喊二人进来,两个太监站起都一阵眼晕,互相扶着才没倒下,不敢耽误二人进屋,进屋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年世兰,又心里一紧赶紧跪下去行礼。
“奴才见过华贵妃娘娘,见过芝贵人,华贵妃娘娘吉祥,芝贵人吉祥”
年世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一个年纪大些看着有五十岁左右了,一眼就是知道他是摸爬滚打的老人了,另一个是个年轻的,但样子就透着一股奸诈之色,年世兰目光在二人身上冷冷的扫过。
“知道为什么喊你们来吗?”年世兰冷漠的说道,语气平淡但莫名让人心里一凉。
二人低着头,忙说“知道知道”
“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年世兰眼中冷意更深,手里茶杯顿在小几上发一声闷响,像是敲在二人心上,二人身子一抖,更是深深的把头低下去。
“呵呵,二位怎么称呼啊?”年世兰讥笑一声冷声问
“奴才是园子的总管太监,赵启”
“奴才是小宇子”
“赵总管啊,在园子里应该有些年头了吧”年世兰没管那个小太监,只看着那个赵启,语气冷淡的问。
“是是,奴才在园子里已经十来年了”赵启恭敬的回答。
“十多年啊,那真是不短了,难怪会不把贵人看在眼里”年世兰轻笑一声
“娘娘明鉴,奴才怎么敢不把贵人放在眼里,这里哪位不是主子,奴才怎么敢怠慢贵人”赵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年世兰猛的一手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杯都颤了起来,年世兰寒声质问“你把当成本宫是瞎子还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