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不是很想亲我?”路锦也是豁出去了,直接盯着季萧的眼睛说了出来。
“嗯,想亲。”季萧听着路锦的话,还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心脏跳的很快,也很渴望......”
“很好,那喜欢这样的感觉吗?”路锦表扬似的又踮脚亲了亲季萧的额头。
“喜欢?”季萧不确定的回了句,她想是喜欢的。
“那什么事都不要憋在心里,喜欢就要和我说,想干什么也要说出来,可以对我用任何方式表达。”
路锦看着季萧逐渐恢复平静的眸子,耐心的说着。
“那刚刚那样呢?”不可否认的是,她很喜欢和路锦肢体接触。
“可以。”路锦看着一脸认真的季萧,真是说不出什么。
“那天晚上那样呢?”季萧觉得这种屈从于欲望,放任沉沦的失控时刻,总是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路锦听到季萧的话,捏了捏季萧的脸颊,咬牙切齿的回了句:“可以,但是要懂得适可而止。”
路锦觉得自己为了季萧的病也是拼了。
季萧得到路锦肯定的回答,又把人抱进了怀里。
此刻她的心跳声振振有力,趋于平稳的同时,还带着点热意。
“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路锦靠在季萧的肩头说了句。
“剩下的就交给他们,阿锦刚刚害怕了。”
“谁告诉你我害怕的,是心疼你,每次处理事情回来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路锦的声音闷闷的,说之后跟季萧拉开一段距离又道:“不用在我面前掩饰什么,我知道你的所有,包括现在。你还有哪样我就受不了?
这次我跟你一起面对。”
还没等季萧有所反应,路锦就拉着季萧的手往里面去了。
监狱的门再一次开启的那一刻,季萧跟着路锦的步子,眼里是无尽的深渊。
这一次是路锦选了她,以后就不能再松手了......
徐茗看见进来的两人,下意识的回避自己老板的视线,不过还好季萧现在并没有追究她把路锦带来这里的事。
“这是完事了?”渊冀可是注意到了路锦那明显红肿的嘴唇。
而戚启听到渊冀的话,很难不去注意路锦和季萧的身上的变化。
季萧明显气势弱了不少,而且她们的嘴唇一看就知道刚刚她们在干什么。
“多管闲事。”季萧没去看渊冀,直接说了四个字。
渊冀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示意自己的手下把利唯从修复仓里放出来。
这是她第三次进去疗伤了。
而大长老和利老师也踉跄着来到了利唯的身边,他们看着已经虚弱不堪的女儿,又看到了和季萧一起的路锦,终于恳求一般的看着路锦。
路锦看着这狼狈的一家三口,还是下意识的心软,但是也只是一瞬间。
“阿锦要是想要我放了他们得到话......”
季萧的话刚刚出声,路锦就立马说道:“没有,这是他们罪有应得,是他们害死了外公,还把你伤害至此。”
戚启和渊冀听到路锦的话,对视了一眼,互相挑了挑眉。
路锦最近的变化,他们是有目共睹的。
季萧听到路锦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然后利老师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路锦,我们可以死,但是她不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才刚刚满二十岁。”
“母亲......不用替我求情,我从来没有后悔我做的事。”
利唯虚弱的声音响起,她感觉自己每说一句话,身上的痛意就明显一分。
“不行!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们的女儿,明明是你自己的事还要牵连于她,你要权力,我只要我的女儿......”
此刻利老师的声音像是悲鸣,责怪着大长老。
“成王败寇,我教过她的......她做的很好,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还是太冲动了。”
大长老看着利唯,看着自己曾经极力培养的继承人,眼里带着点骄傲,又有点不甘。
“现在你满意了,看着我们被折磨至此?你们满意了??”
大长老先是看了眼季萧和戚启,随后眼神锁定了渊冀。
徐茗无奈的摇了摇头,路锦则是拍了拍季萧的后背,她不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所以唯有支持。
渊冀听到曾经死活不肯妥协的大长老此刻的妥协,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就跟带着刀子似的。
“不满意,远远不够......即使你下了地狱,那些你曾经的刀下亡魂也会拦住你轮回的路,你不记得了吗?
你当初是怎么羞辱我的,羞辱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是你把战争带向了他们,是你赐予他们痛苦,是你让他们无家可归......”
“你太情绪化了。”季萧听着这种情绪化的足以煽动人心的言论,及时制止。
渊冀还想再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你现在的一切哪一步不是踏着他们亡魂的阶梯得来的?
坐到这个位置恐怕你才清楚的知道,权力会让人迷失,亦会让人身不由己。
你如果只是介怀我当初的做法,那么就算当初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一场变革带来的除了新生,便只有浩劫。
所以我看不起你不是因为我不知道恃强凌弱的恶劣性质,只是觉得你坐上这个位置尤其的可笑,你又改变了多少?”
“那也比你没有任何改变的勇气好,说着高高在上的言语,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却仍旧迈不出渊冀的那一步。”
渊冀听到说话的路锦,眼里第一次带着认真的感激之意,还好他没有被大长老的话而拉入更深的谷底。
大长老听到路锦的话,听到她说的自己没有勇气,嗤笑了一声。
“是啊......所以这件事本身就不存在什么对错可言,我选择延续了千百年的随波逐流,而你们选择了焕发新生,其实我们都没有错。”
“不,父亲,我相信你的做的事,明明你也曾经救过很多人......只是后来你身不由己罢了,除别母亲,没有人愿意帮您。”
利唯听到自己父亲的话,艰难的反驳着他们的话。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是多么好的人,只是越往上走,越身不由己,他也再难两全。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大长老眼里划过一抹对利唯的愧疚,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利老师听着自己女儿依旧崇拜着自己的父亲,眼里的冲动瞬间平复了下来,至少他做父亲的很称职。
他们的女儿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对自己的父亲抱有崇拜和敬重之意。
渊冀不解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大长老的事,只不过他每次看到大长老就会想到十月的死去。
路锦不解着利唯的话,她拉了拉季萧的袖子。
“我知道您调查了您的所有过往,渊冀也是,我们知道您曾经的事,但是您最终还是没能坚持自己的本心。”
“你就从来没有经历过普通人绝望的挣扎,有什么资格对我父亲指指点点?!”
利唯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全部气力。
“你有资格?你不一样,背靠家族。
你是被你父亲母亲亲手栽培的,我们老板是从家族的泥潭里自己爬出来的。”
徐茗就是看不惯利唯,他们老板过的也不容易。
“那我总有资格说吧,毕竟我是从你父亲的爪牙下逃出来的。
而且你要搞清楚一点,在你还在谋划如何报复我们的年纪,季萧就已经靠自己参与那次战争,她也是侥幸从战场里逃出来的人。”
渊冀觉得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季萧,毕竟那场战争,季萧完全有立场不参加。
可是她还是选择加入他们。
或许现在也不会遭到这样的报复,她的外公,路锦受到的伤害,还有她自己的重获新生。
“事情到此为止。”季萧不想继续这场无意义的关于过往对错的争论,一切不过是选择不同罢了。
季萧感觉到她的身体又开始疼了。
路锦听到季萧的话,也没有在过多的纠结,反正个人有个人的立场,而她的立场现在就只有季萧。
等大家都出去的时候,大长老问了季萧:“你后悔自己之前做的事吗?如果重新来过的话,你会怎么选?或者说你会埋怨那些不公吗?”
“不会,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都是选择的不同罢了。本来没有事情是绝对公平的,但是总会有支撑你走下去的动力不是吗?
你的女儿,你的妻子,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而我也有,就是她。”
季萧十分坦荡的说着,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在提到所谓的“她”时,她的眼里带着微微的缱绻之意。
“是吗?原来我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你通透......我以为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也带着恨意和报复。”
“人之常情,没有才奇怪,但是我始终克制着自己,为的就是能完全脱身的可能,毕竟陷入某一种情绪里很可怕。”
季萧回想着自己的从前的事,分析着从前的自己的,说着结果。
“可是你还是陷进了去了。”
“嗯,人无完人,这次是我心甘情愿,就跟你会为她们失去理智一样。”
“小黑他......”利唯刚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季萧关门的声音,还有她留下的警告的话:“我也不是非要强人所难,但是他最好祈祷自己不会出现。”
门口,季萧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路锦,眼里竟然有了微微的动容之意,她此刻遵从本能,上前抱了抱她。
“我们去吃饭,还有你的伤口也需要包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