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剑阵猛地推向余祁,余祁躲避不及,被剑阵击中,发出一声惨叫。
“余祁,你的死期到了!”
徐鸿祯大声喊道,手中剑猛地挥出,一道巨大的剑气向着余祁冲了过去。
余祁见状,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剑气瞬间击中了他的身而为人的部分,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颤抖。
余祁的变异实在是太仓促了,还有一部分人类的身体,成为了他最大的弱点。
徐鸿祯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冲向余祁,手中剑再次挥出,一道又一道剑气向着余祁袭去。
余祁在剑气的攻击下,身体逐渐崩溃。
“不,这不可能!我已经听师姐的了,为什么还会这样,不啊。”
余祁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身体最终化作了一团黑色的烟雾。
徐鸿祯胸膛剧烈起伏,气息未匀,便急切地转过头,目光迅速扫向水如心和扶娴婉所在之处。
此时的水如心,恰在徐鸿祯目光投来之际,猛然抬起手,手中那寒光闪烁的宝剑直直刺向扶娴婉。
“不——”
徐鸿祯目睹此景,来不及有丝毫犹豫,本能地祭起君威剑。
只见君威剑化作一道凌厉的光芒,瞬间贯穿水如心的胸膛。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而几乎在同一瞬间,水如心身上突然白光一闪,似有什么神秘之物从她体内脱然而出。
徐鸿祯身形踉跄,几步抢上前去,一把将濒死的水如心紧紧抱在怀中。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惊恐与疼惜:“心儿,你怎么样了?心儿,你千万不要吓我啊!”
此时的水如心,眼神已然迷离,嘴唇微微颤动,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深情与眷恋,却让徐鸿祯感到无比熟悉。
他心中明白,这一刻,那个曾经与他朝夕相伴、温婉可人的水师妹回来了。
徐鸿祯的心中满是绝望与懊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君威剑的威力。
这柄剑一旦祭出,其造成的伤害几乎是不可逆的。
他深知,除非是神通通神的袁煜在此,否则水如心已是回天乏术。
徐鸿祯双臂如同铁箍一般,死死地环抱住水如心,仿佛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挽留住她那如风中残烛般渐渐消逝的生命。
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不受控制地夺眶而下,一滴滴滚烫的泪珠,
接连不断地砸落在水如心那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洇湿了她鬓边的发丝。
周遭的空气仿若被注入了铅块,沉重得令人窒息,原本鲜活的空间因这突如其来的惨祸而变得阴森凝重,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前的死寂。
唯有徐鸿祯那悲痛欲绝的声声呼唤,在这片被哀伤笼罩的天地间凄厉地回荡着,
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他的绝望与不舍,声声泣血,直抵人心最柔软的角落,令人肝肠寸断,心尖都为之颤抖。
而就在徐鸿祯那泣血的呼喊声冲破喉咙之际,一抹极细极淡的深红之色,仿若隐匿在暗夜中的诡谲幽影,在他的眼底飞速闪过。
那一丝丝来自深渊的邪恶之力,趁着徐鸿祯情绪如惊涛骇浪般大起大落的间隙,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神魂深处。
虽说这看似微弱的力量暂时并未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然而,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小石子,终究会泛起层层涟漪,它必然会对徐鸿祯的性格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毕竟,在夏朝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子民们受着夏朝气运的庇佑,宛如身披坚不可摧的神甲,寻常情况下,深渊之力根本无从近身,更遑论产生影响。
但此次,这缕深渊之力竟能在徐鸿祯的心灵深处埋下一颗危险的种子,可见这一连串事件对他的冲击之深、伤害之重,已然超乎想象。
扶娴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师兄沉浸在悲痛的深渊中无法自拔,满心的关切与怜悯驱使着她想要上前安慰一番。
她轻移莲步,缓缓伸出手,试图触碰徐鸿祯颤抖的身躯,给予他一丝温暖与慰藉。
然而,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徐鸿祯的衣角,徐鸿祯却仿若被触碰到逆鳞的猛兽,猛地扭过头来。
刹那间,扶娴婉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只见此时徐鸿祯的双眼布满血丝,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凶狠与暴戾,好似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与平日里那个温和谦逊的大师兄判若两人。
扶娴婉樱唇微张,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千言万语在舌尖上翻滚挣扎,
最终却只汇聚成了一句轻柔而带着颤音的呼唤:“大师兄……”
这一声呼唤中,饱含着她的担忧、害怕,以及对曾经那个大师兄的深深眷恋与期盼,
希望能借此唤醒他迷失在痛苦深渊中的理智与温柔。
命运的轨迹终究还是出现了一丝转机,在扶娴婉那如春日微风般轻柔且满含关切的呼唤声中,奇迹般地,
徐鸿祯眼中那令人心悸的凶狠之色渐渐褪去,仿若被一层轻柔的薄纱所覆盖,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他的神志也随之慢慢恢复了往昔的清明。
事实上,他对于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竟全然不知,仿若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短暂操控,迷失在了痛苦与愤怒交织的混沌深渊之中。
时光悄然流逝,当袁煜听闻此事匆匆赶来时,徐鸿祯已然神色黯然地料理完了水如心的后事,
那座崭新的墓碑孤独而又凄凉地矗立在大地之上,碑上刻着的“爱妻水如心之墓”几个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似乎每一道刻痕都深深烙印着徐鸿祯无尽的悲痛与眷恋,令人见之落泪,闻之伤心。
再次与徐鸿祯碰面的那一刻,袁煜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愕与痛心,仿佛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曾经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和煦的大师兄,如今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落寞身影,他手中紧握着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