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广播室的设备都试了一下,没什么毛病,然后交接了。
曲屏摔摔打打的用一个纸盒子把自己办公桌里面的东西收拾出来。
收着收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抽抽搭搭的,“云渺渺,你咋那么缺德?我这工作干的好好的,你一来就给抢了。
现在我在厂里跟落水狗似的人人喊打,我姑父也被连累了。
你这么缺德,别人还都夸你,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的真面目被别人知道?
现在好了,我要下车间了,还得写检查。
你故意的吧?你仗着你妈在厂办,然后你们娘两个就公开的来抢我的工作。”
云渺渺,“妈呀,我妈让你这么一说都快比你姑父有权了。
告诉你一件更让你憋屈的事儿,就是我压根就没想抢你工作,真的就是来读稿子的。
你自己作死,说了那么多让我讨厌的话,然后你就下岗了。”
这个云渺渺说的真是实话,她真的就是来读稿子的,她也压根儿没看上广播员这个工作。
谁知道阴差阳错的曲屏作死啊!害的她现在只能当播音员。
“我还没怪你呢,你倒是倒打一耙了。那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就是凭实力抢了,咋滴吧?
咱就说,你能把我咋滴?”
“云渺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缺德事干多了肯定会遭报应的。”
云渺渺眨眨眼,似乎听到头顶隐隐有雷声。
“我有没有报应现在还不知道,但你有没有报应有没有好下场,现在我已经看见了。
咱就说,好人谁能让人把工作给抢去啊?
那啥,你姑父还坐冷板凳呢?太可怜了。”
要是放在以前,曲平早就跳老高的骂回去了,但现在她真的害怕了。
这个云渺渺跟好人不一样,吵架都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她能干出啥呀?
她爸妈把她骂的狗血喷头。说她以后要是再跟云渺渺对着干把工作整没了,他们就不管她了。
所以曲平红着眼睛抱着纸壳箱子灰溜溜的走了。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哼哼哼哼哼哼……”云渺渺把广播室的门一关就去了人事科办手续。
————————————
车间。
轰隆隆的机器声太大导致说话的时候要喊。
“苏悦,你跟那个云渺渺玩儿的那么好,人家现在当广播员了,不理你了吧!?”
跟苏悦挨着的一个女工酸溜溜的问苏悦。
苏悦翻了一个白眼儿,“人渺渺可不是像你这样的势利眼,你有那踩高捧低的精神头不如好好工作,像云渺渺同志学习。
你看看人家,干一行像一行,人在一线的时候工作量是咱们好几倍,能干到晕倒,你行吗?
人家干的这么好,你还眼红,有本事你也提高工作量啊!?我们也佩服你,总比你在这说闲话的强。”
“可不是,魏明娟,你一天到晚的工作不行还喜欢扯老婆舌,人家表现好你妒忌个啥?
有本事你比人家干的好啊?也就嘴上的功夫。”
别说,云渺渺现在已经有点儿群众基础了,这个魏明娟酸了一句,遭到了好几个人的‘攻击’。
苏悦得意,“魏明娟,看见没有?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我跟你们说,云渺渺同志一路走来我都看在眼里,她的表现大家也有目共睹……”
“嗤,就吹吧!还一路走来,她这一路走来还不到二十天吧!?”魏明娟一个人被好几个人‘攻击’也气够呛。
被大家议论的云渺渺从人事科回来就放革命歌曲,然后坐在椅子上闭眼整理空间里的东西。
自从她上班以来只能在星期天去黑市了,不过空间里的产出没有那么夸张,一个月去几趟黑市多倒腾几回也就卖差不多了。
厂办。
厂办只有四个人,就这四个人平时还没啥事儿。
但今天,一直都比较咸鱼比较佛系的钱大光同志坐不住了。
他不在自己的办公室待着了,他在肖雅琴她们三个人的办公室里背着手来回的在屋里走。
“那啥,主任你受啥刺激了?咱有啥事能不能坐下好好说?”何美华手里织着毛衣翻了下眼皮。
钱大光终于停下了,但停下的位置不对。
何美华,“主任你挡我光了,哎呀妈呀,掉了好几个套。
往边儿上让让,好,行了,你就在这边儿晃荡吧!别超这个范围啊!”
何大光气个倒仰,他背着手看着屋里这三个他手下的散兵游勇,两个织毛衣,一个辅导孩子功课。
“不是,你们咋回事啊?刚开始你们忽悠我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现在把我给忽悠起来了,你们又像没事人一样了,把我整的不上不下的,那我咋整啊?
又被工会打脸了,你们就不觉得脸疼吗?
一走出去谁不说咱们这部门都是废物啊!不是,好听吗?
同志们呐!人要脸树要皮,咱要点儿自尊心吧!”钱大光像老妈子一样啪啪啪拍着办公桌,苦口婆心的劝他手下这三个混吃等死的。
本来他也是混吃等死的,但是被何美华那么一忽悠饼给画的太大,把他给激活了,现在他是激活了,但手下这些人又开始咸鱼了。
他还想着他也就四十多岁,要是做出成绩来是不是能往上也走一走?
这两天心里活分了,活分到晚上失眠睡不着觉。感觉自个想升官都快想出毛病了,结果就这?
周秀珍手里不停,“主任呢,计划没有变化快,谁想到咱家孩子这么能耐直接就调离岗位了。
原计划是想给她树个典型,结果去读了一个稿子就出意外了,然后工作就换了。
然后工会那些王八犊子又拆了咱们的桥,断了咱们的后路。
那咋整?还去拼命啊?要去你去。”
钱大光,“……”
“不是,人家也有脑子,咱们也有脑子,那为啥咱不自己动点脑子抢点活儿回来干干呢。
特别是你肖雅琴,你可是老大学生啊!你说你拿着那么高的文凭就甘于坐冷板凳?”
肖雅琴无奈,“主任啊!我也想坐热板凳,但领导不争气呀!
你要是争气点儿带着我们干,我们也不至于坐着打盹了。”
钱大光,“……苍天呐!”
他有种姜维正欲死战,后主何故先降的感觉。有劲儿使不出来啊!!!
云皓然小同学从本子上抬起头,“想有活干还不容易,找我姐呀!我姐主意可多了,啊……”
啪,后脑勺被亲妈拍了一下。
个破孩子,这话能瞎说吗?好像她闺女上窜下跳主意贼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