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顾向东吩咐云渺渺的事儿云渺渺都乖巧的做了，端茶倒水，扫地抹桌子。
这太过分了，肖雅琴气得想找顾向东理论被云渺渺给拦住了。
“妈，你觉得我是忍气吞声的人？”
当然不是，“但刚开始你就忍气吞声，长了就变成你的事儿了，他凭什么？“
云渺渺，“他不这么‘欺负’我，我怎么把他赶走？”
肖雅琴吃惊，“你要把他赶走？”
云渺渺理所当然，“对啊！他想给我当领导我能容得下他？这几天我已经把他名声毁的差不多了，还差点儿火候，是时候拿出点儿本事了。”
肖雅琴只想告状，哪知道她闺女要把人彻底解决了，“……不愧是你。”
被云渺渺每天顺便送水的钱大光今天早会终于忍不住了，“顾向东同志，我交给你的工作你开展的怎么样了？
几天了，我没看到一点儿进展，这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
这样吧！后天厂里中上层干部要开一个会，你把这次组织会议的活拿下来。”
顾向东蹙眉，他才来不到一个星期，怎么能立刻抢到工会拿去几年的工作？工会那边不说坚如磐石可也差不多，这几天他没闲着，想接手最简单的办公用品发放管理都没有眉目。
“主任，这事要从长计议，咱们这工作已经脱手好几年了，人家不会一下子就给的。
再说，咱们这边现在这么忙，就算咱们申请，人事科的也未必给。我这几天天天跑人事科，鞋底子都跑薄了也没个答复。”
他指的厂办这边忙，就是指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他讽刺谁呢？
钱大光面色不好看，“同志啊！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抓这一块吗？就是因为你跟人事科那边的关系好，这就等于近水楼台，也算是咱们的一点优势了。
结果你告诉我你不行。调你们是来干啥的？不就是打攻坚战的吗？
现在你跟我说不行，那我岂不是白白调过来两个人？”
这话有点儿打脸，顾向东确实是人事科那边推荐的，钱大光推不掉就收了。还指望他出菜呢，然后发现他是个没用的，还不如原来三个女的呢。
至少每天这些破事儿都是她们处理的。顾向东坐办公室喝水看报纸，比他这个科长舒服多了，哦，还有小姑娘伺候。
想想就好气。
云渺渺靠在椅背上掀了掀眼皮，“主任，可不是白白调过来两个人，而是白白调过来一个人，就是这位顾向东同志。
我的志向就是到咱厂办来给咱厂办尽些绵薄之力的，结果到了这之后，正事没干，几天下来只是给顾向东同志跑跑腿，打打砸加端茶倒水。
其余的事情也没有分配给我呀，这可不赖我。
咱就说，我这是为公家服务还是为顾向东同志服务的？”
顾向东蹙眉，“云渺渺同志，你什么意思？小小年纪的可不能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让你打扫卫生让你端茶倒水了？”
云渺渺指着钱大光，“我的天哪！这是欺负我年纪小，欺负办公室就两个人没人作证是吧？
主任，你可看见了，这种睁着眼睛就撒谎的人能放咱厂办吗？
一个星期了，他一点儿成绩没干出来，现在还污蔑同志，要不是我给他端茶倒水顺便每天给您送水，我怕连人证都没有了。
你就说吧！我有没有给他当使唤丫头？”
一提起这个，钱大光的脸色更黑了，“顾向东同志，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是你吧？
每次你指使云渺渺打水的时候，云渺渺都到我办公室给我顺便送水。”
顾向东震惊的看向云渺渺，这也太上不了台面了，这么小的事也值得她去告状？“小小年纪的你可真卑鄙，不就是让你干点活吗？这也值得你上领导那去告一次状？”
这话捅了肖雅琴肺管子，“顾向东，请注意你的言词。我女儿从不干过分的事，我女儿就是顺便给领导送个水也被你污蔑。
反倒是你，你是领导吗？同样是借调的，你凭什么搞官僚这一套？
主任，我是帮理不帮亲，虽然我是渺渺的亲妈，但我闺女这几天被他指使的团团转这事儿我都知道，你看我到你那告状了吗？
我女儿受了欺负还被人倒打一耙，你可得给个公道。”
妈呀！肖雅琴是出了名的温顺，跟厂里的人都没有过啥矛盾，即使有摩擦也是让着，今天说她闺女几句就不行了。
顾向东一看自己一个人还不占理，只能把话题拉到别处，“主任，咱们开早会的宗旨是把咱们厂办的工作干好，不是来告状的，他已经失去了会议的意义。
有这时间咱们不如商量一下如何拓展咱们的工作。”
云渺渺，“主任啊！不是我说，攘外必先安内啊！把内部搞好，就咱们厂办目前的困境那都不是事儿，我就能解决。”
啥叫攘外必先安内？不就是说他顾向东吗？
“哈，哈哈。”他气的大笑三声，也笑云渺渺马不知脸长。
话说的，太狂了，肖雅琴都怕她闺女把牛吹爆了。
钱大光本来就是看在肖雅琴的面子上同意云渺渺来的，压根就没有让她挑大梁的意思，只是让她给打个杂，跑个腿，整理整理档案。
他烦躁的把四边的头发往中间抓了抓，“你能有啥办法？妇联那几个娘们儿就是故意的，找她们的都打发到咱这来了。”
云渺渺，“那就再把人打发回去。”
钱大光，“要是行早打发了，咱们被算计了。”
何美华都快哭了，“我天，早知道这样就不走访了，结果惹火烧身。”
所以，她们走访都不挑的，云渺渺当初就提醒她家务事别沾，后来她见猎心喜也沾了。
这下好，厂妇联正好嫌烫手山芋呢，有厂办接了，还是主动接的。人家不但把麻烦甩了还倒打一耙说厂办抢了她们的工作。
云渺渺，“其实这事好解决，第一步，把手上这些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事彻底解决掉。
地二步，再把咱们原来的工作抢回来。多简单，长脑子就会的事儿。”
“……”好有道理的样子，确实简单，就两步，但，有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顾向东嗤笑，“穿衣服也是两步的事儿，穿上再系上扣子。”
云渺渺，“你做不到不等于我做不到，你做不到说明你无能你废物。”
顾向东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就没见过这么狂的，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敢跟他这么叫嚣说他无能？那你自己有什么本事你拿出来呀？
他指着自己，“我无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比我强在哪？”
云渺渺就喜欢干降维打击的事儿，“要是我解决了，还要你这个废物干什么？”
竟然公开骂他废物，这是不装了，顾向东额头青筋突突跳，他气急败坏指着云渺渺，“很好，要是你把你说的这两步都做到了，做到了……我……”
云渺渺，“你滚蛋？有魄力，大伙可都听见了。”
顾向东心虚的收回手指，他可没说要走，“凭什么？我是领导调来的。”
钱大光受够了，啪一拍桌子，“就这么办了。”
顾向东，“……”就这么办是怎么办？麻烦给解释一下，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不过看看云渺渺那张还稚嫩的脸，他又把心放下了，“要是你办不到，那就你滚蛋。”她把他说的话还回去了。
云渺渺，“凭什么？我是领导调来的，滚蛋的肯定是你。”
肖雅琴在桌子下拉云渺渺衣摆，闺女啊！别把话说太满。
云渺渺是故意夸下海口的，不这么激姓顾的他怎么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