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范金昌笑着点了点头,压住了嗓子眼想要咳嗽的冲动。
宁海新瞅着范金昌憋的通红的脸,都怕他晕过去。
身体这么虚弱,就不辞辛苦的出来替皇上卖命,难怪人家能坐上大将军的位置。
“范大将军请喝茶!”
宁海新笑着端了端手里的茶杯,“梦兰城三四个月没下雨了,这茶啊,喝一回少一回啊。”
说到干旱的事情,宁海新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他都没空去寻思那些金银被谁偷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回来一个子,想来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干旱继续下去,百姓们还熬不熬得住。
井是越挖越深,水是越来越少。
地里干裂的像是小孩子张嘴一样,一脚下去,脚都能夹裂坑里。
别说赋税交不上,就是百姓们温饱都难以解决。
再干旱下去,就要闹旱灾了。
范金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压根不接宁海新的话。
干旱不干旱的,这事也不归他管。
哪年没个天灾人祸的,反正总有办法过下去。
范金昌润润喉咙,放下茶杯看向宁海新,
“本将军的亲兵谢飞洋,带了十名亲兵进入梦兰城后,就没了踪影,宁大人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进入梦兰城之前,他已经打听过,确定谢飞洋进了梦兰城。
至于谢飞洋进入梦兰城有没有离开,这他就不知道了。
宁海新听到“谢飞洋”三个字,心里一咯噔。
这名字熟悉啊。
那不是在牢房里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一伙人么。
领头的那个天天嚷嚷着他叫谢飞洋。
不过,最近那些人已经叫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一直不肯交代东西被藏到了哪里,他一气之下的把他们的舌头给拔了。
十一个人,有6个人都熬不住死了。
宁海新缓缓的深吸一口气,佯装淡定的看向范金昌,
“嘶~~不知大将军的亲兵是何时进入梦兰城的?”
范金昌蹙了蹙眉,“两个多月前。”
“啧!”宁海新轻咂了一下嘴巴,眉头一皱,
“两个多月啊,这么久,怕是不好查。”
“这样,我让人去城门口查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能记得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有劳了!”范金昌点点头。
他就是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么久了,他当然也知道谢飞洋那几人肯定不在梦兰城。
他之所以找到宁海新询问,也只是想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宁海新立刻让人叫来师爷,让他去查谢飞洋的事情。
师爷一听“谢飞洋”三个字,瞳孔都差点掉出来。
这......
听着宁海新话里话外的意思,立刻心领会神的点了点头,
“是,属下这就去查找。”
本来还能多活些时日的谢飞洋几人,在师爷从范金昌面前离开后,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对此一无所知的范金昌,在吃完午饭后,从师爷那里得知,谢飞洋进入梦兰城当晚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梦兰城,往丹云城去了。
“都处理干净了!?”
宁海新站在知府衙门门口,目送着范金昌一行人走远,瞥了眼身边师爷。
师爷深吸一口气,“大人放心,都处理干净了,保证没人知道。”
“牢房里的狱卒.....”宁海新想到一直负责看管谢飞洋的那些狱卒,眉头紧皱。
若是这些人走漏了风声,那范金昌可就要跟他不死不休了。
他哪知道事情就这么凑巧。
范金昌人偏偏在梦兰城失窃的时候进了城。
他哪知道那些人说的是真话啊。
早知道他们真的是范金昌的人,他肯定不会对他们动手的。
可惜,不动手也动手了,而且还把人折腾残了,不处理也得处理了。
“大人放心。”师爷轻声说道,“都处理干净了,下官亲自动手的。”
他端了一壶毒酒给那些狱卒,直接把人全都送走了。
谢飞洋那些人也都一人一杯毒酒送走了。
范金昌这人最是小气,睚眦必报的主,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
“那就好....”宁海新幽幽的叹了口气,
“把他们的衣物马匹全都处理掉,尸体.....烧了。”
一点被发现的可能他都不留,这后果他负担不起。
“是!”师爷点点头。
.......
千煌城...
“大人,再这样下去,大家的身体可都吃不消了。”
官差头儿一脸疲惫的看着屈玉堂。
他们可是官差啊,现在搞得每天都要准时去干活,赚点口粮吃,真的是苦死了。
这都连续干了快十天了。
那一片坑坑洼洼的大坑,都已经差不多被他们填平了。
真的快把他们累死了。
虽然是三班轮换着去干,可是还是吃不消啊。
三天,肩膀上的勒痕还没好呢,就又要去拉泥土。
那是伤上加伤啊,真疼娘的疼。
屈玉堂看着桌上的一兜白面馒头,蜡黄着一张脸看向官差头儿。
看着官差头儿那虽然疲惫却健康透红的脸,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最近怎么肉包子都没有了?”
他每天就只啃白面馒头,身体都有些遭不住。
哎!
他也想去找邓知府问个清楚,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去。
他要等京城那边派兵过来,才能去找邓知府质问。
不然去的早了,京城的人还没来,那倒霉的就是他。
官差头儿一愣,无语的看着屈玉堂,
“兄弟们干活实在是太累了,不吃肉包子没有力气,所以....”
一大早就要去干活,干的还都是重活累活,不吃点肉哪有力气。
刚开始兄弟们还能省一半肉包子带回来。
后来轮到他干活那天,他实在是累的遭不住,两口就把肉包子吃了。
从那以后,大家就都不带肉包子回来了,只省些白面馒头带回来。
他们每天干活虽然累,但是吃的好,面色看着倒是比屈玉堂要健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