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来说,女性的酒量不如老爷们。
况且,有的老爷们抠抠搜搜,四五个人,只给领头的点一个娘们。
有时候,一个陪酒女要陪整个包房的人。
当然,一个晚上也不是陪完一个包房就完事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就得配合了,主要是在酒水上做点手脚。
啤酒里面兑饮料,白酒里面加矿泉水,老爷们喝的五迷三道的,也不知道陪酒女喝的是啥,反正就是哐哐哐喝。
所以,陪酒女和服务员得互相配合,配合好了,剩下的事都好办。
毕云涛经常聊网友,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
平时在网上聊网友,相当于大海捞针,而在歌厅里聊陪酒女,那便是在动物园中打猎。
凭借着能说会道和酒水上的配合,毕云涛很快获得了很多陪酒女的芳心。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早晚湿裤裆。
毕云涛在打扫包房的时候,有的陪酒女会主动过来。
一天换一个,夜夜做新郎,小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精神上倒是快活了,可身体受不了呀。
熬夜、喝酒、纵欲,长时间亏耗身体,毕云涛还是倒下了。
话说一日,毕云涛正在包房内激情澎湃地吼着祝福的话,大概就是山东大李逵那套嗑,内容过于露骨,不便于展示,自行脑补。
按照正常的流程,情绪高昂地念完之后,毕云涛要干一瓶啤酒。
放在平时,这一瓶三五秒,完事还能表演个吹手套、避孕套啥的。
可这次,毕云涛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陪酒女还帮着打圆场,万万没想到,下一秒,毕云涛直挺挺倒了,包房内的茶几都砸碎了。
等毕云涛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急诊室,左胳膊挂着药水,右胳膊连着血袋。
头疼,一阵头疼。
环顾四周,有一个同事在身边。
“涛哥,你醒啦,我去叫大夫。”
“等会,这血吗?”
“对呀,大夫说得输血。”
毕云涛努力回想晕倒前的一切,疑惑道:“我伤哪了?”
“哪也没伤到。”
这时,一个大夫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毕云涛,又看了看身边的显示屏。
“毕云涛,对吧。”
“对。”
“你干啥工作的?”
“歌厅服务员。”
“经常去山里面吗?”
毕云涛懵了,回答完之后,医生又问养不养小动物,最近有没有被啥东西咬了之类的话。
懵。
毕云涛急了,问医生为啥这么问。
医生说毕云涛后背上有不少的类似于牙齿留下来的痕迹,圆形的,两厘米左右,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后背有不老少,一个挨着一个,痕迹有新有旧。
毕云涛努力回头,却看不到后背。
“你的贫血十分严重,随时有休克的可能,你最近受过外伤吗?大量出血的那种。”
“没受伤呀。”
这个回答让医生都疑惑了,毕云涛否定有过外伤,又否定被什么动物咬过,医生只能继续开单子检查。
先查内出血,然后又查什么溶血性的疾病。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中午,所有报告都出来了,也没研究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贫血。
闲下来的毕云涛先给小柔打了电话,可对方一直关机。
最后没办法,联系了自己的老爹。
老爹是个敞亮人,看见儿子这样,直接告诉医生,先不查是什么病因,直接输血,把血先补回来再说。
此时的毕云涛心里还想着小柔,有事没事给小柔打电话,住院十来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小柔的电话一直关机。
在火葬场闹过一次了,毕云涛也不敢和老爹再提小柔的事。
出院时,毕云涛想了无数个由头,想把老爹支走,可老爹坚持要送儿子回家。
路上,老爹还劝儿子呢,在歌厅干仨月都不如他跑一趟活赚得多,让毕云涛别去上班了,愿意在家呆着,老爹能养着,想赚钱,可以学个驾照,以后爷俩一起干运输,做生意。
这些话,毕云涛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心里始终在想怎么和老爹解释与小柔同居的事。
战战兢兢打开房门,屋子内出奇地干净。
毕云涛抢先进屋,没有任何小柔的痕迹,连卫生间里的牙刷都只剩下他一个人的了。
怎么回事?
小柔呢?
见毕云涛有点愣神,老爹给了他足够的底气,直接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让毕云涛随便花,没钱了,打个电话。
老爹走后,毕云涛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后背,牙齿印看不到了,倒是有很多黑点,密密麻麻,如针眼一般。
此时,毕云涛彻底醒悟,恐怕这一切都和小柔有关。
电话打不通,那就通过社交软件。
毕云涛点开了小柔的头像,个性签名那一栏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太阳公公出来时,记得回家呦。
什么意思?
是鬼?
小柔主动承认自己是鬼了?
很快,毕云涛就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只要接触阳光,皮肤便奇痒无比,去了不少医院,医院也没查出来是什么病因。
给出来的结论都差不多,叫什么荨麻疹,反正就是对阳光过敏,和有的人洗完澡后全身奇痒一样。
医生解决不了,那就看大仙。
别说东北了,就是全国各地的大仙,毕云涛的老爹都请过,但找来的人,谁也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后没办法,毕云涛只能不出门,还把窗户上都钉上了黑塑料布,尽可能避免见到阳光。
听完毕云涛讲的故事,马师傅让他把上衣脱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毕云涛两块肩胛骨之间有密密麻麻的黑点,小如牛毛,又如针孔,很多很多。
马师傅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这个病,我能治。”
“道长,小柔是啥鬼?”
毕云涛说话时,我都怕他死在我面前,因为他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而且声音更像是哼哼出来的。
马师傅点头道:“别想那些了,先治病,然后我再给你答疑解惑。”
说完,马师傅拱手告辞,说是去找药材,找到了,立马回来。
我听了毕云涛讲了小半天,也没分析出背后的诡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