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刃说罢,第一批渡江的二十人将洛景年团团围住。
可是不到几息时间,密林之内就涌出上百人。
从对方身形来看,个个膀大腰圆,魁梧无比。
洛景年心道,是东北汉子无疑。
他对着银刃吩咐道,“先不要出手。”
对方手中持的武器五花八门,菜刀、锄头、棍子,什么都有。
显然不是受过训练的队伍,只是临时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及到对方距离只有十来米时,洛景年开口,“诸位为何要挥刀相向?”
“我们似乎没得罪你们吧。”
对面为首一人说道,“你打探了不该打探的人。”
“居心不良,死了也活该。”
银刃利刃已然出鞘,随时准备出击。
洛景年拍着他的肩膀,轻轻将他推开。
银刃不解,“洛先生,危险。”
洛景年站出来,举着舒然的画像说道,“此人乃是我妻子,我寻她已有两个月。”
“诸位定然知道她身在何处,带我去见见吧。”
从刚才对方话语中,他能够断定,他们是想保护舒然。
既如此,摊牌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旋即低声议论了几句。
“胡说八道,你说思洛姑娘是你妻子就是你妻子?俺们可不信。”
“就是。先前那伙人跟你们穿的一样,不也是坏人。”
洛景年听到思洛二字,几乎流下眼泪。
思洛,思念洛景年……
看来舒然不仅活着,而且跟当地人打成了一片。
洛景年不急不忙取出随身玉佩,“你们若是不信,拿着这个东西去,思洛姑娘一见便知。”
*
此时,屯子深处的一间屋子里。
时不时有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传出。
舒然耐心的指着木板上的字,“人。”
孩童们跟着念道,“人。”
恰在此时,一个妇人进来,“思洛姑娘,有人说是你相公。”
说着,她举起手中的玉佩。
舒然举着木棍的手僵在半空,顿了足足几个呼吸,她手一松,掉落在地。
这块玉佩是结婚时顾苒苒送给她,让她做为礼物送给洛景年的,她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他人在何处。”
“快带我去见他。”
千百种情绪涌上心头,喜悦、激动、不可置信……
但是舒然没有哭,她要先见到洛景年再说。
这么久,这么久了,她无数次有希望,却最终换来失望。
妇人见此情况,赶忙扶着舒然,“思洛姑娘,你身子重,走慢些。”
舒然哪里顾得上这些,她脚下步子不停,朝着村口而去。
*
江边,陆陆续续有几十名渊冥军渡江而来与银刃他们会合。
对方看洛景年人手越来越多,有些慌张。
“咱们先动手吧,他们在找帮手。”
“对,咱们先动手。”
就在群情激奋之时,洛景年对着渊冥军道,“弟兄们,相信我,放下兵刃。”
渊冥军没有任何犹豫,纷纷把手中刀剑放下。
洛景年转身对着百姓开口,“如今我们手无寸铁,你们放心。”
说话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洛景年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这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觉,只是他脑海中日夜浮现的残影。
他想迈开步子冲过去,但是此刻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动。
甚至于,他想开口喊一声舒然的名字,嘴巴开合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舒然绷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她任由着泪水模糊视线,但是眼前男人的身形却跟镌刻在心中一样,越发清晰。
“舒然。”
“从今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