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嫣死了,如果楼藏月听到这个消息,一定特别高兴。
向晚舟打算立即把一个消息告知楼藏月。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向晚舟与江预毫不犹豫地驱车直奔楼藏月的住处。双脚飞速转动,溅起一片片水花,仿佛他们急切的心情一般。
一到江府,两人便快速来到楼藏月房间。
此刻,天空仍被黑暗笼罩,黎明尚未到来。而睡梦中的楼藏月,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猛然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匆忙披上一件外衣后,便趿拉着鞋子走向门口。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囔着:“这是谁呀?这么早来敲门!”
只听得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而又急切的呼喊声:“姐姐,是我,还有江预!”
楼藏月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不由得一喜,但随即又生出一丝疑惑来。这么晚了,他们怎么会突然前来找自己呢?带着满心的疑问,她快步走向门口,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门甫一开启,楼藏月便看到向晚舟正一脸凝重地伫立在门前,脸上溢着笑容。
江预则没有任何表情。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似铁,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楼藏月见状,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嗔怪之色,轻声说道:“你们两个呀,不好好睡觉,这深更半夜的,究竟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惊扰到别人吗?”
然而,面对楼藏月的责备,向晚舟并未立即开口解释。相反,她迅速迈开脚步,大步流星地迈进了屋内,紧紧地挽住了楼藏月的手臂,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到了旁边的椅子前,缓缓坐了下来。
江预见此情形,也默默无声地跟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间,并顺手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待三人都坐稳之后,向晚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内心激荡的情绪。
终于,她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着楼藏月,“姐姐,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稍稍犹豫了一下,方才继续道:“萧嫣她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听闻此言,楼藏月先是一愣,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原本平静如水的双眸中顿时涌起了层层波澜,大仇得报,激动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而下。
热泪不断流淌,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口中喃喃自语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向晚舟静静地凝视着楼藏月,眼中流露出关切与怜惜之意。沉默片刻之后,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楼藏月的手,柔声说道:“姐姐,如今大仇已报,过去的种种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往后余生,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楼藏月紧紧地握住向晚舟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眼中满含深情与愧疚,声音略微颤抖地道:“龙儿,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让我究竟该如何才能偿还啊?”
向晚舟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而又坚定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呀,只要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偿还方式。”
楼藏月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落在向晚舟那真诚的脸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活着。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歇息吧,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江预此时将视线从别处移到了向晚舟身上,恰好与她的目光相对。
向晚舟见状,猛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是不会跟你睡的,我要和姐姐同榻而眠!”
说罢,她便快步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早已进入梦乡的离恙,还轻轻地凑近离恙的脸庞,仿佛想要听听离恙在睡梦中会呢喃些什么。
楼藏月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把目光投向江预,催促道:“你也快些回房休息去吧!”
江预听后,只得有些不情愿地起了身,慢慢悠悠地朝着门外走去。
当他跨出门槛之后,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夜幕深沉,繁星点点,不禁长叹一声:“唉……想我如今孤身一人,即便回到房中也是难以入眠呐!”言罢,他便转身向着后山的马场方向行去。
就在同一时刻,那深藏在地底之下的矿洞之中,众多工人正处于一片繁忙景象之中。他们个个汗流浃背,但手上的活儿却丝毫未停,犹如一台台不知疲倦,高速运转着。
然而此时,这些勤劳的工人们所从事的工作已然与往昔不同。以往他们终日与矿石为伴,不断挖掘着深埋地下的宝藏;而今,他们纷纷投入到一场紧张而又忙碌的兵器赶制热潮当中。
顺德自然也没闲着,只见他在这昏暗幽深的洞穴里四处寻觅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角落,希望能有所发现。可令人遗憾的是,尽管他已经找寻了许久,却始终未能见到任何对他有用之物。
眼见如此,顺德当机立断,迅速改变了探寻的方向。当他参与到兵器制造的工作时,其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机智与灵巧。没过多久,他便凭借着那颗灵活无比的头脑成功地赢得了大胡子的绝对信任。
说起这大胡子,他可不简单,除了肩负着管理矿洞内所有工人的重任之外,还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记账。
要知道,在这样一个庞大且复杂的劳动场所,账目清晰与否直接关系到整个工程的顺利推进以及资源的合理分配。
或许是因为顺德展现出来的能力实在太过出色,大胡子竟毫不犹豫地将管理矿洞之事以及记账之责统统交予了他。
得到这份重托之后的顺德并未因此而沾沾自喜、停滞不前,反而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马不停蹄地开始与矿洞中的其他工人们拉近关系、套起近乎来。
通过一番深入交流后顺德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些在此辛苦劳作的工人们皆来自周边的村落。
他们原本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却不幸遭人掳掠至此,被迫从事这般繁重艰苦的工作。
更为可悲的是,他们中有许多人甚至已经多年未曾与自己的亲人相见,对家人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在紧张地赶制兵器之时,他无意间瞥见周围竟有一群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之人。仔细观察之下,他惊讶地发现这帮人皆佩戴着相同款式的手环,不仅如此,每个人的脖颈处还都有着神秘而醒目的刺青图案。
与此同时,他又注意到另一帮人,他们似乎被划分成了不同的等级。
其中一部分人只能从事一些诸如清扫、搬运等零碎杂活,至于那些繁重费力的工作,则完全无法胜任。出于好奇,他开始四处打听这群人的来历,一番周折之后终于获晓,原来这些人无一例外皆是来自王永和陈寅两位大人府上的仆人。
当他埋首于记账工作时,更是意外地察觉到了其中存在的一些端倪。原来,这里的账目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明了,而是被巧妙地分成了两本账册。在他日常负责记账的账册室内,他偶然间翻找出了一些隐藏在角落里的额外账册。
待他小心翼翼地翻开这些账册后,里面所记录的内容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上面详细记载着萧山、韩庚二人在信州时与西塞国以及北疆王之间的各项交易往来。
这些账册犹如一把把钥匙,逐渐揭开了一个错综复杂且可能涉及众多朝中大臣的巨大阴谋。
望着眼前这一摞摞沉甸甸的账册,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背后必定隐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于是,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决定立刻想办法传递出这个重要消息,务必将所有真相告知向晚舟。
此时的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异常。江预面色沉重地走到皇上面前,轻声将萧嫣离世的噩耗禀报给了圣上。
皇上乍闻此讯,顿时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重心瞬间失衡,险些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好在一旁的江预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皇上,这才避免了一场尴尬局面的发生。
皇上坐下后,胸口隐隐作痛。他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的眼睛,滚出了泪水。
萧嫣固然罪孽深重,但是爱他的心是真的,也为他付出了很多。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萧嫣也有几分真情在,萧嫣惨死在她父亲的刀下,他怎么能不心疼。
过了良久,皇上才站起来,走讲到江预身边,”真的萧嫣死了,那么坤宁宫的假萧嫣甄自会应对。江卿,肖隽那边可有消息。”
江预眉头凝聚,”陛下,至今没有消息。”
皇上叹了一口气,“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江预看着皇上气色不佳,有些担忧,“陛下,您保重龙体要紧,一切有我们呢!”
皇上闻言,欣慰的说道:“身体无妨,就是最近有些疲乏,可能是累着了。我看你最近气色也不佳,江卿,你可一定要注意休息。如果你垮了,朕就没有依附之物了。”
江预躬身回答道:“陛下,请放心,微臣无碍!”
江预离开御书房后,皇上就下令解了假萧嫣的禁足。
萧妍听闻,欣喜不已。便立马梳妆打扮,亲自洗手做汤羹,准备以此来赢得皇上的宠爱。
天,突然飘起细雨。这些细雨如同无限的哀愁,落在刑部王永的身上。
刑部里的王永,有些坐立不安。自从上次与面具人离别后,面具人不再找他。
如果面具人不再跟他交易,那么他手里堆积如山的兵器该如何处理?
如此多的兵器,堆在皇城脚下,江预又在查林若甫一案,一旦被发现,他将会跌入泥潭。
即使江预暂时查不到,那个陈寅可是一个信不过的人。如果他将自己私自制造兵器的事情告诉萧政,凭借萧政的手段,他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一提到陈寅,他在猜想,面具人不来找自己,是不是陈寅在中间搞鬼,绕过自己,私自和面具人交易。
想到这里,王永使劲儿的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连茶盏里面的茶水都震了出来。
陈寅这个人,小聪明多,但是无大智慧,不然,混迹官场这么多年,钱没有捞到,也没有得到重用,就是在清水衙门领一些闲职,是萧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现在能够担任礼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都是皇上和江预有意而为之!
正如王永所想的那样,陈寅果真私自跟面具人进行了交易。
面具人只用跟王永做交易时一半的价钱,来与陈寅交易,就买到了同样数量的兵器。
面具人异常高兴,并且跟陈寅保证,只要陈寅手里有货,不管有多少,他都要了。
陈寅看着一箱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心里甭提有多兴奋。
其实,凭借陈寅的智商和胆量,他哪里会想到将武器运出山洞,也没有胆量私自找面具人交易。
他之所以能够这样做,都是常凤凰促使的。
向晚舟给常凤凰下蛊虫,目的就是利用陈寅将王永引出来,然后再挑起陈寅和王永的内斗。
既然陈寅已经将矿洞里的兵器运出,而且私自与面具人交易。那么常凤凰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向晚舟准备趁手除了常凤凰这一害。
又是夜黑风高的晚上,向晚舟将常凤凰叫了出来,两人来到郊外。
常凤凰看着向晚舟,眼神阴鸷,“你终于来了,这段日子我总觉得身子不对劲。”
向晚舟暗自握紧手中解药,“你不要急,今日我便是来彻底治好姐姐的。”
她靠近常凤凰,佯装施针,实则悄悄放出解蛊的虫子。
然而,常凤凰突然发难,幸好向晚舟及时发现。于是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这时,向晚舟才明白,原来蛊虫只是断断续续的控制常凤凰。
在清醒的时候,常凤凰早已察觉向晚舟的意图,并自己用从松风谷偷来的解虫方法,试着解除体内蛊虫。
向晚舟太小看常凤凰,也高看了自己。向晚舟和常凤凰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因为蛊虫没有完全控制常凤凰,常凤凰反过来利用了蛊虫来对付向晚舟,向晚舟遭到了反噬。在打斗时,慢慢的处于下风。
就在危险之际,江预及时赶到,他挡在向晚舟身前。
原来江预一直担心向晚舟,于是就悄跟在向晚舟背后,保护向晚舟。
江预武艺高强,与常凤凰及其帮手周旋起来。向晚舟趁机再次放出解蛊之物,最终成功解除了常凤凰身上的噬魂虫,噬魂虫不再反噬向晚舟。
常凤凰自知打不过江预,于是便投了一颗烟雾弹,消失在了江预和向晚舟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