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一沉,隐隐觉得事态比想象中复杂。他冷静下来,迅速吩咐道:“韩文,马上点齐营中所有斥候,按四个方向搜查,务必找到苏正!怀光,命令巡逻队加强营地周边的戒备,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韩文抱拳领命,匆匆而去。而赵云飞却站在原地,脑海中飞快地思索起来。
苏正的消失显然不简单。一个“献图”的文书,竟然能在营地重重守卫下不知所踪,这本身就让人匪夷所思。更重要的是,他带来的那张布阵图是否真实,亦成为了一团疑云。
片刻后,一名亲兵快步跑来:“将军,发现苏正逃走的线索了!他似乎是利用营地西侧的一处隐蔽小路逃脱的,有人看到他换了身衣服,骑着马向南去了!”
赵云飞眸子一冷,语气不容置疑:“传令下去,派出追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的苏正,正夹紧马腹,风一般地在山间小道上狂奔。他脸上的狡黠早已被紧张取代,心中默念着:“得快点,必须赶在赵云飞察觉前把情报送回去!”
山道上石砾四散,战马蹄声阵阵回荡。苏正回头望了一眼,确认后方暂时没有追兵,终于松了口气。但就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路中央。
那是一位满脸胡茬、面容沧桑的中年人,岁月似乎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他身上穿着一套破旧不堪且满是划痕和磨损的皮甲,仿佛经历过无数次激烈战斗的洗礼。右手紧握着一把长刀,刀柄处缠着已经褪色的布条,刀身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此刻,这位中年人正用冰冷而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宛如一头即将扑食猎物的猛兽。只见他微微张开嘴唇,语气平淡地说道:“路上赶得挺急啊,兄弟。”然而,就是这样看似寻常的话语之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玩味之意。
听到这话,被注视的苏正心中一惊,急忙猛地拉紧缰绳想要止住胯下战马狂奔的步伐。只听得战马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躯几乎直立起来。待战马好不容易重新站稳,苏正一脸警惕地质问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面对苏正的质问,中年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紧接着,他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轻飘飘地回应道:“我?不过是个路见不平之人罢了。”话还未说完,他手中的长刀便毫无征兆地猛然挥出,如闪电般朝着苏正所骑战马的腿部直直劈去!
说时迟那时快,苏正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反应极其迅速。就在长刀快要砍中马腿的瞬间,他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马上飞身跃下。尽管动作敏捷无比,但还是有几缕发丝被凌厉的刀风斩断,飘落于空中。
刚刚落地的苏正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发现那个中年人已然如鬼魅般步步逼近自己。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给人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同时,中年人再次开口,语气仍旧显得云淡风轻:“兄弟,瞧你这副慌慌张张的狼狈样子,莫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吧?”说话间,他手中长刀轻轻晃动,刀刃反射出的寒光犹如毒蛇吐信一般,直直地指向苏正的咽喉要害之处。
苏正额头冷汗直冒,强作镇定道:“这位英雄,有话好说!我是从赵云飞军营里逃出来的,有重要的情报要送回去!”
中年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哦?那你倒说说,是什么情报?”
苏正一愣,知道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他眼珠一转,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高阳春的布阵图!我冒死偷出来的!”
中年人盯着他,目光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看穿:“既然这么重要,拿出来让我瞧瞧?”
苏正暗骂对方刁钻,但表面只能赔笑:“不瞒您说,图已经藏好了,就算我被抓也不怕泄露。”
“是吗?”中年人轻轻一笑,猛然出手,一把将苏正摔倒在地,利刃抵在他的脖子上,低声道:“实话告诉你,我是赵云飞派来的。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
苏正心头大惊,刚想狡辩,却看到远处尘土飞扬,几名骑兵正朝这里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赵云飞!
“你们……”苏正声音颤抖,脸色苍白。他万万没想到赵云飞会亲自追来。
赵云飞翻身下马,缓步走到苏正面前,俯视着这个狼狈不堪的人,淡淡地说道:“苏正,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高阳春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
苏正瘫坐在地上,挣扎着喊道:“将军!您误会了!我是真心归降的,那张图绝对没问题!”
赵云飞冷笑一声:“我会信你?刚才营地险些被偷袭,你倒好,溜得比兔子还快。”他缓缓拔出佩剑,剑锋在晨光下闪烁着寒意,“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苏正彻底崩溃,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都是高阳春的命令!他让我来拖延时间,等援军包围您……”
话未说完,赵云飞一脚踹开苏正,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转头对韩文说道:“把这个人押回去,好好关起来。还有,彻查他的来路和与高阳春的联系!”
韩文点头,示意士兵将苏正带走。赵云飞站在原地,眺望着高阳春方向的阵地,若有所思。
天色渐明,赵云飞召集众将商议。军帐内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紧张。
“将军,”韩文开口说道,“苏正的话是真是假我们尚无法确认,但敌军的动向确实让人心生警惕。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赵云飞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敌人接二连三地试探我们的底线,说明他们内部也不敢轻易冒进。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将军的意思是……”李怀光试探地问。
“假意后撤。”赵云飞的目光炯炯有神,“我们留下少量部队在营地布防,佯装不敌而撤退。等敌人松懈时,集中优势兵力从侧翼发起突袭!”
众人闻言,齐声应诺,纷纷去准备。
入夜,赵云飞站在高地上,眺望着远处的敌营。他喃喃自语:“高阳春,你以为你的棋局已经锁定胜局,但这一局真正的胜负,还远未揭晓。”
风声渐紧,火光摇曳。远方敌军的营地中,似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晚,无人安眠。谁都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