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阿姨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听相熟在大商场上班的邻居说她在什么奢饰品店见过那姑娘,据说现在过得很不错。
陈玄站在屋子里面,听着风穿过小巷再从那摇摇欲坠的窗户处经过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就像是五年前孩子死时那不肯喊出得惨叫和哀嚎,世人最是残忍。
“我知道,这个事情我也有错,你们会还他一个公道的,对吧?”吴阿姨声音有些颤抖眼圈已经有些发红,看上去是一位因为可怜那个孩子,但又知道说出来会遭报复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的无辜邻居。
“迟来的公道算什么公道。”一向不喜欢和人类交谈的佘青忽地笑了,如同春花盛开但眼底却满是冷意。
还想说什么的吴阿姨被这一句话给彻底堵死,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外面的太阳依旧高挂但永远照不到巷子里面,而这里的阴暗和罪恶也无人能知。
句容和唐博然一开始准备要分开行动,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他们两个要上门回访的是一男一女,都是小年轻而且也没有结婚,最关键两个人甚至还是邻居。
因此,这两个原本计划分头行动的人,最终却出人意料地并肩走在了一起。他们所经过的这片城中村并非毫无规律可循,而是被划分成了不同等级。这里存在着从低到高、依次排列的三六九等等记区域。
正如世界总是充满着对比与差异一般,这个城中村里既有那些终年无法被阳光照射到的阴暗角落,也有着环境宜人、令人心生向往的舒适房屋。毫无疑问,不同地段和条件的房屋价格自然也大相径庭。
而那两个成年受害人就住在环境颇好得地方,当然房租也要翻个两倍,但对于他们两个在工厂工作的人来说不算多。
那一男一女死因相反,一个是掉进海里淹死另一个是发狂的狗活活咬死,但很显然他们的家人甚至是警察包括群众都没有发现他们尸体,这也是为什么报了失踪以后可以撤案的原因。
不过事情毕竟发生在一年以前,周围的环境也有了变化,本来是泥路的地方已经铺上了水泥路,对比那边的鸽子笼这里独门独户的小院就是天堂。
句容沿着街道缓缓前行,心中默数着门牌号。终于,他看到了那用醒目红漆在院墙上写的数字,这便是他们要找的十八号楼。
然而与周围其他院子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冷清和萧索。别的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衣服挂满了晾衣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块块肥美的腊肉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眼前的这个院子,却是一片寂静,仿佛被时间遗忘。
铺满水泥得院落里到处都是枯枝败叶,看样子应该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但让句容感到不妙得却是院子中央得桃树。那是整个院落里唯一一个代表着这里曾经有生机存在的植物,它曾经或许也是枝繁叶茂、桃花盛开的美景,但如今已全然不见往日的生机。干枯的枝干扭曲交错,宛如千年老妖那狰狞的躯干,令人心生畏惧。
晚他一步得唐博然嘴里甚至还咬着一颗糖,或许是因为含着时间过长他有些不耐烦用后槽牙把糖块咬碎,糖块发出了咔嚓咔嚓得声音。
看着站在院子门口皱眉得句容,唐博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顺着他视线看去,结果正正好好看见了那棵已经枯萎成了千年老妖得桃树。
唐博然咽下了嘴里的糖,耸了耸圆圆的鼻头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他诧异得伸出手戳了戳身前人,因为有些震惊长长得指甲也忘记收起来了,眼睛睁的圆圆从句容角度看上去有几分天真无邪,以一种开心而兴奋的语气说道:“桃树下面有尸体啊!”
句容被尖尖的指甲戳了一下也不生气反而脾气很好的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像是在凌宇和组员面前的句队长。
唐博然看见句容的反应有些无趣,他歪了一下脑袋在确定左右无人以后,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跳上了墙头。像是猫科动物一样的姿势蹲在墙头上,用脚尖踩在不足十厘米十分窄的墙头,身子微微前倾,两条胳膊在半空中甩啊甩。
猫的视力极好,唐博然可以清晰看见面前房子的一切,在普通人眼里相差不大的房子在他看来却和周围格格不入。这里虽然比起前面的小区环境要好上不少,但毕竟是老小区再加上又在郊外,所以这里大多数房子已经陈旧许多墙面有了裂纹,甚至角落里也长出了青苔和野草。
可是从唐博然这个角度来看,面前这处庭院整洁过了头,当然不是字面意思的整洁,而是它墙面没有一丝裂纹甚至连漆面都是新上的,虽然十分聪明的选择了和之前一样颜色漆面,但唐博然还是分辨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院子里的水泥地应该也是新打不久,地上虽然枯枝败叶很多,但却没有一处地方有野草和青苔的痕迹,明显从铺好之后应该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句容看着蹲在墙头欣赏风景的小猫有些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打开了虚掩着的大铁门,农村的院子一般都是两米宽两米多高的大铁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起到防护小偷的作用。
在墙头上观察了许久的唐博然看了一眼双手插兜已经踏进院子里的人,男人长身玉立随性洒脱就好像他们不是擅自进入别人家,而是走到公园看风景一样简单。唐博然愣了一下神,然后自己也跟着往前倾了一下身子,十分灵敏的跳到水泥地面上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一路走来句容踩断不少院子里的枯枝败叶,视线一直落在院子中央的桃树上,从远处来看很正常的桃树,离近了之后才能发现桃树的异常。只见桃树根部全部被水泥包裹了起来,只留半截树身在外面,就像是一个圆圆的水泥坟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