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郡王果真不要脸,转头就往外传了雍郡王夫妻联手挤兑他们夫妻的流言。
而陈肃对上八爷的时候总是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所以弘宣的周岁一结束就直接抱着弘宣进宫给太后和德妃请安,顺便就把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这两位后宫高层,又带着福寿全讨好了康熙帝,所以最终的结果便是雍郡王府再次得了大批的赏赐,而廉郡王妃被勒令禁足半年。
五福晋对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满意,可她不知道陈肃去招惹八福晋,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宫里对八福晋的惩罚去的,更不是借机打击廉郡王,而是直指八福晋的小命。
八福晋连翻被气,回去就请了太医不说,而且禁足半年虽然对她的身体反而是好事,可她十分要面子,所以直接躺在床上一直到来年入夏才能勉强下床,廉郡王府的事务也大半都被年侧福晋掌握在手里,她几乎只剩下一个廉郡王妃的名头了。
而雍郡王回来带给了陈肃一个让她改变了主意的消息:廉郡王暗地里由着九阿哥和十阿哥牵线,已经开始相看继福晋了。
雍郡王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哼一声,“那个老八呀,真是心大了,他以为佟佳氏、富察氏、瓜尔佳氏、钮钴禄氏家的女子随便他挑?!”
陈肃听了也只咋舌,以她对满洲人浅显的认识,这里头好像除了佟佳氏算得上“新贵”,剩下的可都是满族人十分有名且庞大的部族,甚至在满洲入关以前,这四家的女子就已经跟爱新觉罗是世代联姻了。
陈肃安抚雍郡王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王爷大可不必为了那么个不争气的弟弟操心太过。这廉郡王想要娶继福晋也是个好事儿啊,既然是好事儿,那咱们何不让大家都为他高兴高兴?”
雍郡王咽了咽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笑道:“王妃今儿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了,一边说着让也不必为这么个弟弟操心,一边却又使唤爷让大家替八弟高兴高兴。”
陈肃不以为然:“嗨,我这妇人家说话就当是说家长里短的,想起哪里就说哪里,王爷凑活着听听就算。”
雍郡王给陈肃倒了一杯奶茶,凑近了在她耳边说道:“王妃之前念的‘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可不是家长里短的……”
这带颜色的话题来的猝不及防,但陈肃轻笑着伸手去接奶茶,接过杯子的时候指尖不经意地划过雍郡王的手指,口中还笑道:“妾身在家可不通诗书,只略微识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子罢了,念诗自然是王爷念得好听些。”
夜里,雍郡王便念了好几首描述床榻之事的诗词,若不是陈肃第二天一早就给自己来了一杯灵泉,恐怕她爬都爬不起来。
廉郡王暗中相看满洲大姓家女孩子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绝密,雍郡王迂回地将此事捅给了太子妃的人手,太子妃果真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太子,而太子听完只是冷笑一声道:“八弟妹此刻真是可怜啊,八弟用她刷完了名声,转头她还没个善终,孤这做兄长的都为她可惜万分。”
太子可不会去康熙帝跟前告状,他转头把廉郡王对十七阿哥不满,想要给康熙帝送女人来分薄舒妃宠爱的消息满后宫传,舒妃虽然不管事儿,但她作为绝对的宠妃,消息自然也是灵通的,这消息第一时间就有人报到了她跟前。
老实说,舒妃原本不想相信廉郡王会突然对他们母子下手,可架不住这消息越传越烈,像是宜妃和德妃这样在宫外有人手的高位嫔妃,的确调查到廉郡王最近多次拜访满洲大姓出身的官员。
她们有理智,当然知道后宫不可能再进满洲大姓出身的女人来破坏眼下的平衡,可舒妃号称是摆夷族公主,其实在满后宫女人们看来,她都只是个辛者库出身的罪奴,也就是仗着一张脸好看,这才迷惑了年老昏庸的康熙帝,侥幸生下了十七阿哥。
所以舒妃对廉郡王是在给康熙帝物色女人来分她的宠爱这一点,渐渐地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