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控制不住,哑然失笑,他的笑声阴森低沉,身躯也跟着微微颤抖,冷漠的眼神,令人胆战心惊。
他的后宫之中怎么会有这样心狠手辣、胆大包天之人?她是真的在把他当傻子吗?
“吴书来,去传召后宫所有嫔妃到长春宫去,朕他们看着朕是如何处置这样恶毒的毒妇,朕要她人再不敢犯。\"
皇帝急召,海兰也不敢拖延,来传信的进忠面色凝重,他稍微给海兰透了个底,设朱砂局,害端慧太子的人找着了。
不枉她苦笑给吴书来透露消息,高曦月终于被发现了。
海兰稍作修饰一个个急匆匆的赶往长春宫。
长春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殿内众人疑惑的脸庞。夜色已深,但宫门大开,后宫的嫔妃们被紧急召集至此,皆是一脸茫然与不安。
弘历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冽,仿若冬日里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众人,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森森的威严,让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朕倒是没想到,后宫当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设朱砂局,害端慧太子,真的是能耐,你说是不是啊慧贵妃。”
弘历突然爆下了一阵惊雷,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了高曦月。
高曦月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瞳孔骤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她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着说道:“凶手不是如懿吗!怎么会问臣妾。”
她的双手紧握着座椅扶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内心的恐惧与慌乱表露无遗。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不知道弘历的言下之意。
弘历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是真的已经查到,高曦月就是幕后黑手。
众人纷纷震惊的看向高曦月,这人怕不是疯了,一出手便是三条人命。
金玉妍缩在一旁,双手紧紧交叠放在胸前,掩饰着内心的惊恐与不安。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弘历不要查出自己与此事有任何牵连。
琅嬅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不愿意相信是高曦月做的,她更希望是如懿。
“是啊,朱砂局都查出来了是如懿做的,永琏死后没几天,贵妃就同璟璱在冷宫附近捡到了,用来行厌胜之术的人偶,定是如懿不忿,蓄意诅咒永琏的。”
弘历失望的看着琅嬅,以往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皇后居然是这样一个资质普通,偏听偏信的人。
他不愿意再看琅嬅,转过头去,
“还敢狡辩!”弘历怒吼一声,手中的证据如同滚烫的烙铁,被狠狠地扔到高曦月的头上。那力道之大,直接打歪了高曦月的发髻,散落的发丝凌乱地垂落在她的脸颊旁,显得她此刻的狼狈与无助。
“毒妇!证据确凿,谋害有孕妃嫔,陷害娴妃后还不知足,竟敢加害端慧太子!”
“啊!”高曦月吃痛的摔在地上。
她没时间整理仪容,也顾不上疼痛,连忙打开信纸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她的罪行,时间、地点、人物,无一不对应得上。
高曦月只觉得天塌地陷,眼前一黑。
“皇上,这些都是假的,臣妾没有做过。”高曦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还不想认命,依旧要挣扎一番
“这上面的小桦子、小杜子、安泰丰,臣妾都不认识啊。”她绝望地喊道,试图用否认,来摆脱自己的罪行。
但她的辩解在弘历的证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冷冷地看了高曦月一眼,然后对吴书来命令道:“不到黄河心不死。吴书来,将那些奴才拖进来和这毒妇当面对质。”
随着吴书来的一声令下,几个太监被狠狠地拖了进来。他们的身体已经被虐打得没了人形,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血迹斑斑,新伤叠着旧伤,四肢都是扭曲的。
殿内坐着的妃嫔们哪里见过这场面,纷纷被吓得惊呼不断。有的捂住了嘴巴,有的闭上了眼睛,还有的甚至吓得晕倒了过去。整个长春宫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海兰也是被血腥气恶心了一下,她紧紧地捂着嘴,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只觉得胃里在不断翻涌。
好在叶心机灵,她迅速地从桌上掏出一枚橙子,递给了海兰。海兰接过橙子,放在鼻尖轻轻地嗅着,那清新的果香让她稍微好受了一些。
高曦月死死地盯着那三个熟悉的面孔,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不断地下沉,直至深渊。
吴书来冲着高曦月微微一顿首,随即开始介绍起这三人:“贵妃娘娘可认得他们?他们一个是御膳房的副总管安泰丰,一个是内务府的小桦子,一个是在撷芳殿洒扫的小杜子。”
随着吴书来的介绍,那三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太监开始争先恐后地吐露出自己做的事。
他们实在是太怕了,怕那血滴子的暗房,怕那无尽的折磨。现在就盼着弘历看在他们老实招供的份上,给他们一个痛快。
最左边的那个最胖的太监开始说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奴才是御膳房的副总管安泰丰。贵妃娘娘给了奴才一千两银票并京西的一处宅子,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应了贵妃的要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曦月猛地打断:“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攀扯本宫!”
高曦月如同一只被逼急的母狮,猛地向前扑去,试图踹倒安泰丰,让他闭嘴。但她的脚刚抬起,就被吴书来示意精奇嬷嬷拉住。
精奇嬷嬷们迅速而有力地将高曦月拉住,她的身体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愤怒地挣扎着,双眼中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但弘历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安泰丰继续说下去。
安泰丰被高曦月狰狞的面孔吓了一跳,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但随即,他加快了速度,将事情和盘托出:“应了贵妃的要求,只让小禄子一人伺候玫常在和仪嫔的鱼虾,并且不让御膳房的人试毒。一切都是贵妃娘娘的示意,奴才事先不知道贵妃娘娘是要去害人,后来知道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