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憋屈又愤然地转身:他又不是脑子有病!
萧望归掩嘴轻咳一声,给下方的拍卖师使了个眼色。
拍卖师顿时一扫为难的神色,喜笑颜开,“此匕首为天字号间小公子所得!”
“下一件……”
苏愉卿忽然迅速地耸着鼻尖,寻着味儿一路找去,最后停在桌旁。
目光唰的落在那一大盘肉干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像极了一只等待投喂的猫儿。
临溟川眸光越发柔和,指尖拈起一小块凑到她唇边。
“尝尝看,可合你胃口?”
苏愉卿就着这个动作吃下肉干,随着咀嚼,一股辛辣咸香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流连在唇齿之间。
“嗯嗯嗯!!!”苏愉卿满足地晃着身子,腮帮子一鼓一陷的,迅速咽下,“还要吃!”
临溟川自是依着她。
“容执,你有什么想要买的吗?”
“我有钱,我帮你买下!”
苏愉卿拍着小胸脯,自信十足地许诺。
“阿卿好好吃着便是,至于那属意的东西,由你夫君……买下便好。”临溟川宠溺轻笑,抬起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苏愉卿的小脸腾地蹿上一股热气,向来厚脸皮的她难得的害羞了。
要是还没互相表明心意,她只当临溟川是一时口嗨。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夫君”一词她听着便内心小鹿乱撞,难免露出女儿家的情态来。
[阿苏!你脸红啦!!哈哈哈……]白团惊奇地嗷了一声,傻乐着在地上不断翻身打滚,嘴边的虎须都跟着染上几分喜色一颤一颤的。
苏愉卿羞恼地横了白团一眼,很好,调侃她,今日份的烤鹅没收。
白团立即起身,乖乖蹲坐着,动作之利落迅速。
大宝小宝两只金雕爪子抓着椅子扶手相互传递着小眼神。
小宝:大宝,娘亲脸红了!娘亲肯定是喜欢爹爹!
大宝:嗯。
小宝:大宝,那个漂亮哥哥好像也喜欢娘亲哎。
小宝:你喜欢那个爹爹还是漂亮哥哥?
大宝:对娘亲好的,都喜欢。
小宝点点头,两只金雕之间的眼神传递到此结束。
“这便是藏着辛朝遗藏的草皮图?都传了几十年,也未见有人寻得其踪影。这怕不是张假的?”台下一道质疑之声响起。
拍卖师勾唇一笑,信誓旦旦地扬起脑袋,“非也,这草皮图正是辛朝后人托我等卖出的。”
苏愉卿眸光微闪,面容上的红霞也消退不少。
辛朝遗藏?
爹爹可从未说过辛朝有何遗藏,这怕不是个陷阱?
再者,这拍卖师说草皮图是辛朝后人托这浪牙尖拍卖行拍卖的。
爹爹曾说那次灾难,只有他一个人躲过,这辛朝后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临溟川他们也是为了这草皮图里藏着的辛朝遗藏来的?
苏愉卿脑海中划过今天中午在食肆遇着的清俊男子以及他身边的随从画面,眉头不由得微皱,眼睫微微垂下掩住眸子里的疑惑与复杂。
“阿卿,可是身子不舒服了?”临溟川深邃的黑眸流露出几分担忧,只要她一点头,即便是立即离开这儿也是抬抬脚的事。
苏愉卿缓缓摇头示意他安心,唇瓣牵出一丝微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拍卖行也设有歇息小间,愉卿可要去休息片刻?”萧望归顺着话茬便接上了,眸子里上亦是显而易见的忧心。
苏愉卿本就想脱身去验证自己的猜测,这下倒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她欣然点头。
临溟川便是再不乐意也是依了她,随着小斯的指引亲自将她抱进小间,千叮咛万嘱咐才舍得离开。
小间外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急切的叫价声,苏愉卿握紧手中的竹哨,最终将它吹响。
竹哨响了,也没响。
爹爹说了,这特制的竹哨吹出的哨声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苏愉卿摩挲着竹哨,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地撞在她的左胸上。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门口传来一道约定好的敲门声。
苏愉卿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起身便去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果真是那位清俊男子。
“卿儿。”钟离浮生浅浅一笑。
“爹爹快些进来。”苏愉卿也顾不上晚辈长辈之间的礼数,扣着他的手腕便将他拉进屋里。
钟离浮生从不在意些礼数,宝贝闺女乐意与他亲近他可是巴不得如此。
“卿儿,此番可是为了那辛朝遗藏的草皮图?”听似问句,实则已有定论。
苏愉卿抿抿唇瓣,认真地对上钟离浮生柔和的眸子,“爹爹,那辛朝遗藏是真的?”
钟离浮生微微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苏愉卿这会儿迷糊了,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好在钟离浮生也没想着让她瞎猜,“辛朝确有遗藏,但这遗藏并非金银财宝。”
“辛朝之人皆会制蛊,于辛朝人而言,能称为宝藏的不是那金银财宝,而是那些医药制蛊之术,还有天下武者眼红的武功秘籍,以及一具有着百毒不侵之血的蛊虫母。”
“卿儿,你皇祖父为了让辛朝千年基业不毁。这遗藏之门只能取辛朝皇族嫡系后人之血才可打开。卿儿莫要让人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否则后患无穷!”
钟离浮生双手扣住苏愉卿的双肩,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郑重。
苏愉卿内心的小人早已泪流满面,皇祖父对她这个孙女可真好。
她不仅要瞒着个女扮男装的身份,现在还要瞒着这辛朝后人的身份。
第一个暴露,她可能不会被嘎,第二个暴露,她是妥妥的被嘎啊!!
苍天啊!大地啊!
钱袋子好不容易鼓起来,她还没好好享受呢!
原主的愿望也还没实现就要历经此磨难,她怎么如此命苦啊!!
苏愉卿眸子蓦地一凛,“爹爹!哥哥,我们赶紧找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