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你说哥哥,莫不是?”几丝狂喜爬上钟离浮生温润柔和的眉梢。
苏愉卿笑着点头,拉着钟离浮生坐下,思绪在心里绕了一圈,“爹爹,此事我亦是听北堂婠那疯女人说的。若是想寻到哥哥,少不了要从这个疯女人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钟离浮生听着这个许久未曾听过的名字,浅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但碍于自家宝贝闺女在场,只好将之收敛。
自家宝贝闺女只需平安喜乐便好,至于那些子惹人不快的事皆由他这个爹爹来了结了。
“卿儿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还需暗中小心进行,断不能让那些觊觎遗藏的人知晓了去。”
钟离浮生视线又在自家闺女的脸上停驻几秒,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卿儿,此事也不可让启元帝知晓。”
“爹爹这么说并非是挑拨离间。自古帝王家皆是薄情。于一位帝王而言,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他又怎会不知?”
“虽说临溟川之父临宴宸只育有他这一个子嗣,但临宴宸可不止两三个兄弟姐妹这般简单。
临宴宸能在众多皇子公主中脱颖而出,坐上那个位置,其手段不可小觑。而临溟川自小便由临宴宸亲自抚养。爹爹只能说临溟川他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卿儿,无论你有多心悦他,你都得护自己安全无虞。”万万不能学你娘亲。
最后一句话钟离浮生并未说出口,但他眼眸里流露出的悲怆之色令苏愉卿心头一震。
苏愉卿性子是大大咧咧,神经大条了些,却不是个傻的。
若是临溟川一心一意对待她,她肯定也会同样相待。
若是他哪日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对她赶尽杀绝,那她也不是吃素的!
“爹爹,您放一百个心好了。要是他敢负我,我定让他后悔一辈子!”苏愉卿凤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唇瓣弯起一抹弧度。
钟离浮生欣慰一笑,抬起另一只轻抚着她的头发。
“卿儿,无论发生何事,浅月浮生楼都是你的家,你的靠山。”
苏愉卿嘴角地弧度越发大了,小手覆上钟离浮生的手背,“爹爹,您也要好好的。若是有人欺负了您,您定要与我说,我领着百兽踏破他们的老巢去!”
钟离浮生眼角染上几分无奈的笑意,“你呀,真真儿是同你娘亲一般~”
这边父女俩谈着心,另一边热闹非凡。
“八十万两黄金!”
“一百二十万黄金。”
“一百三十万两黄金!”
“三百万两黄金。”
……
台上的拍卖师腰板笔直的站着,看着不断叫价的众人,嘴角的弧度恨不得咧到后脑勺。
叫吧叫吧,他的聘金便靠各位了。等攒足了聘金,他便娶一房媳妇,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也是了却家中二老的心事。
片刻,他收到了自家主子的传音,上扬的嘴角一点一点抿直,最终面无表情,内心痛哭流涕。
他的聘金——没了!
他的媳妇——也没了!!
但作为主子的得力属下,主子说如何他便如何。
拍卖师抬手理好衣领,脸上重新挂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里含着几分内力,“诸位贵客不远千里而来到此地是为鄙行之荣幸。然此草皮图雇主决定不再拍卖,鄙人身感万分歉意。”
话落,朝众人行了一个拱手礼以作道歉。
此话一出,原本便心存疑惑的人越发坚定心中猜想。
辛朝遗藏,谁人不想分一杯羹。但自辛朝亡国以来,无数人皆想寻其遗藏踪迹,却是无果。
它好似一个桃源之地,可想,可谈,却始终无法触及。
然,也有人愿意赌上一把,想着寻其雇主,意在杀人夺宝。
浪牙尖拍卖行内禁武斗,可出了拍卖行便是听天由命了。
————
苏愉卿是被痒醒的。
她一睁开双眸便对上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遭罪的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那扫动的毛绒大尾巴猛地一震,一道尖利的叫声刺着她耳朵生疼,它一个跃起,露出庐山真面目。
只见一只雪白的狐狸哭唧唧地抱着它毛茸茸的尾巴,眼神里满是控诉。
“唧唧唧唧唧!!”坏人!!你敢弄脏本大爷漂亮的狐狸尾巴!!
“唧唧唧唧!!”你得帮本大爷洗干净了才行!不然本大爷让你好看!
“嗯,你说啥?”苏愉卿揉了揉鼻子后,这才理睬它。
狐狸抱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