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后,气氛安静了数秒。
然后便是一阵响亮如雷的爆笑声。
其中要数易野笑得最大声。
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情敌。
“哈哈哈...你这也太损了吧?哈哈哈...”
秦诩面色黑沉,眼神冷冷扫过憋笑的众人,最终停留在笑得花枝乱颤的雌主身上。
“安安...”
他低低唤了一句,声音中透着一丝委屈,试图唤醒老婆的良知。
然而,温静姝有点良知,但不多。
她低头掩嘴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阿诩,没想到你六岁还尿床啊?哈哈哈...”
或许笑声会传染,其余几人也憋不住了,纷纷笑了出来。
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唯有秦诩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许久过后。
温静姝总算止住了笑,眉眼不自觉舒展,散去了几分阴霾。
她笑盈盈注视着雄夫们,随着心结解开,那黑珍珠似的眸子恢复了往日的明亮温柔。
“那最后就轮到我了。”
“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嗯嗯,只要念念别不要我,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姐姐,即使是杀人放火,我也要一直缠着你。”
“宝贝,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是你这个人,无关其他。”
“安安别怕,不论怎样,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温静姝对上雄夫们一双双真挚深情的眼眸,心底涌起汩汩暖流,被冰霜封印的心逐渐融化。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其实...我不是星际兽人。”
“而是千年前的人类。”
这个消息宛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
一瞬间,他们齐齐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温静姝见状心头一沉,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如果你们接受不了我的身份,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一听这话,几个男人瞬间清醒。
一个个连忙表态。
“念念,我不要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掉的呜呜...”
牧云乐扑进老婆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
他一边眷恋地在她颈窝拱来拱去,一边红着眼眶哭唧唧撒娇。
“不管人类还是兽人,念念就是念念,我才不在乎那些呢!”
“对啊对啊,千年前的人类,姐姐简直酷毙了!”
“况且,就算姐姐是原兽我也喜欢!”
“不过如果是蛇兽就更好了。”
“这样我们就可以去原星隐居山林,到时候我挖一个豪华洞穴,生一窝蛇崽崽~”
易野幻想着和姐姐蛇身交尾的画面,碧眸兴奋得竖成蛇瞳。
萧月寻嫌弃地瞥了某只变态蛇一眼,无情打破他的痴心妄想。
“哼,你想得倒是美。”
“谁愿意住你那阴暗潮湿的蛇洞?”
“老了少不了要得风湿病。”
“要我说,宝贝是猫兽多好,我要定制一个最舒服的猫窝,窝在里面每天给宝贝舔毛。”
一想到老婆浑身上下沾满自己的气息,萧月寻不禁愉悦地扬了扬眉梢。
“谢谢,我还是更想当人。”
温静姝虽感动于雄夫们的毫无芥蒂,但听着他们越来越歪的话题,不由得满头黑线。
秦诩低笑一声,揉了揉雌主的小脑袋,沉静包容的蓝眸中藏着万般柔情。
“无论安安什么模样,我们都喜欢。”
“在我们眼里,你只是我们的雌主。”
“我们会永远忠诚你、守护你,直至死亡,永不背叛。”
说罢,男人虔诚而庄严地向生命母神起誓。
其余三人也纷纷效仿,以此向雌主表现自己的忠心。
温静姝眼尾泛起泪花,如释重负。
她嫣然一笑,目光一一扫过雄夫们,眸底的寒霜彻底消融,化作春水般的绵绵柔情。
四人同样回以浓情蜜意的眼神。
这一刻,心与心的距离无限拉近,爱意如岩浆般炽热滚烫,熨贴得心尖暖呼呼的。
*
雨过天晴,艳阳当空。
八月中旬,温静姝身体完全康复,雄夫们这才放心出去上班。
平安幼崽园重新开始营业,温家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祥和。
前几天的那场阴霾仿佛烟消云散。
裴梦洲被众人默契地遗忘,不再提及,以免勾起雌主的伤心事。
温静姝也将一切埋藏在心底,一如既往地生活,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只是多了一丝朦胧的轻愁。
这天下午。
家里忽然迎来了一位意外来客。
温静姝打量着门口陌生的老者,面露疑惑。
“请问您是?”
“您好,圣女殿下,今天冒昧上门打扰,还请见谅。”
“我是首都医院的院长,也是...裴小子的舅舅。”
院长局促地搓了搓手,直接开门见山道。
温静姝霎时眉心一皱,神色瞬间变得冷淡。
“他不在我这。”
“我知道,那混小子犯了错,惹您生气,如今也是咎由自取。”
“但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有责任,没管教好他,所以今天过来向您道个歉。”
院长颤颤巍巍鞠了一躬,态度极为诚恳。
温静姝这下也冷不下脸了。
她无奈叹息一声,连忙扶起老者,语气软和了几分。
“您先进来说吧。”
“好、好,多谢圣女殿下体谅。”
......
等两人来到三楼客厅后,温静姝让易野沏了两杯茶,随后便直入主题。
“老先生若是为他求情的话,那大可不必,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
“圣女殿下莫急,可否听老夫讲一段故事?”
温静姝沉默半晌后,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老先生,请讲。”
“这还要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讲起......”
院长悠悠长叹一声,饱经岁月沧桑的面容上满是怅惘。
“从前有一对夫妻恩爱非常,原以为两人能一直幸福下去,然而某一天妻子却被查出了罕见的基因缺陷症。”
“丈夫为了给心爱的妻子治病,尝试了无数种治疗方法,但依然收效甚微。”
“后来,听闻胚果能反哺母体,丈夫便决定和妻子孕育一个幼崽。”
“只是诞下幼崽后,妻子的病情反而加剧了,命不久矣。”
“这也导致丈夫开始厌恶这个带来不祥的幼崽。”
“随着妻子一天天虚弱,丈夫越发恐慌,甚至生出了一个疯魔的念头。”
“他要拿自己的亲生崽子做实验。”
“因为那幼崽恰好是罕见的双基因异变体质,极有可能弥补母体的基因缺陷。”
“换句话说,它是拯救母兽最完美的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