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
“要真是这样,这做儿媳的可就遭了罪了,怕是掌家的权都得削了,也不得公婆的好脸。”
“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呀,怕是公婆一辈子都记恨上了,这是赔多少银子都没法挽回的。”
“嗨!沾亲带故的那些人,不知要如何指指点点呢!造孽啊。”
……
当家的媳妇儿嫂子们最是知道这样的痛处,谁不是被婆母磋磨过来的,自然感同身受,纷纷帮着说话。
贵夫人又说:“如果光是那两匹布的问题,大不了让掌柜的过去跟公爹和婆母道个歉,帮我解释一番也就算了。
但是家里其他主子们做的衣服也都出了问题。
衣服穿了刚洗了第一水,不是缩水就是染色。
孩子高高兴兴地穿新衣服去学堂,还没回来屁股还裂开了,害得孩子闹着不肯再去学堂,你说这不是害人不浅吗?
们大家伙都给看看,这是不是面料问题?你们还有的什么狡辩的?”
婆子听夫人这么说,连忙招呼后面的小厮,把车上一大堆的衣服拿了下来,几个人分别去展示给围观的众人看。
分出去的衣服婆子也不打算不收回来,反而招呼大家:“你们都往后传,大家都看看这都是什么面料?值不值得十两几十两的价钱。
这就是他们锦绣坊的品质,坏的、烂的、褪色的,皱巴巴都缩作一团的,扔给乞丐都不会捡,我们主子能穿出去吗?
你们再用指甲稍稍一刮,看是不是马上就起丝,再用力蹭一下就开裂?”
这一波操作,惹得越来越多的人凑了上来,那堆衣服不停地在人堆里传来传去。
女掌柜的想制止,想招呼旁边的小二出去,但都被人群拦住了。
小二心虚,也担心出去被人打,所以畏畏缩缩的,半天不敢向前。
刚刚围上来的很多人都很好奇,这一大早的闹的是什么?一个妇人挤进来向旁边的人打听。
一个应是隔壁家的掌柜,幸灾乐祸地道:“还不是材质问题,说是几十两银子一匹买回去的布料,做出来的衣服刚穿一次就破了。
这几天来闹的人不少,都没给解决呢,明天指不定还得继续闹。”
另一个声音又道:“主要是现在锦绣坊还不认,非说是人家清洗不当,搓了勾了来讹他们的。”
“上百双眼睛都在这看着呢!确实是面料问题。
不赔就能说得过去?没想到锦绣坊是这么做买卖的。”
“要是我,起码得让他们十倍赔偿,不然就告到官府去让他们吃官司。”
“锦绣坊这买卖是不想做了呀,这是如果换成以前的东家,肯定早早就解决了。”
“那不是?这事有什么难的?先赔主顾,别让事情闹大。
再去找供货商的麻烦,以次充好他不敢不认,把布料退了就是。
再不行就把供货商告了,家大业大的,怎么可以允许接二连三这样的事发生?”
“唉,你们不知道,平阳侯府可不是原来的光景了,这种做事方法肯定得败。
你也不看他们是什么嘴脸?和离了,还生生把前面那位夫人的上百担嫁妆扣下,那可不是好人家可以做出来的事。”
“要我说,不是这铺子就是前头那个夫人的吧?”
“我看就是!”
“就是啊!前头那位夫人管的时候,可是童叟无欺的,价格也公道,掌柜和小二也没那么霸道的。
十几年都没出现过这样的事,以前但凡有顾客找上门来,只要是铺子的一分责任,一概赔偿道歉,不好的货也马上退回去,哪里用这么麻烦。”
“平阳侯府能做出什么好事?单看老的做那腌臜事,小的抛妻弃子的就知道了,迟早要遭报应。”
“就是就是,以前的夫人孩子多好呀,宠妾灭妻还不算,景大将军府一落难马上就和离。
和离就和离了,偏偏上百担的嫁妆也不退还,还把儿子女儿都除了族,也不怕造这样的孽,以后要断子绝孙。”
“这样的人家谁嫁进去谁倒霉,就是穿他们家的衣服都沾晦气,以后还是别买了。”
“以后买布还是去紫苏阁,还是那边待客热情,价格还公道。”
“对对对,就是贤淑坊的也不错,以后还是多走几步路,省得花了银子还遭罪,看现在闹的,还不肯认呢!”
“我回去得赶紧跟家里的主子说,得把跟这家订的料子全退了,省得到时候纠缠不清,有银子到哪买不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