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环境的小洋房,又是严山特别找来,需要掩人耳目,安静休养的,边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家,有什么味道,也是自家做了什么传出来的。
做什么会有这么刺鼻的味道呢?
好像是焚烧什么东西。
白嘉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柳树村刘宋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各种各样的东西。
当下,她就和朗嘉誉在花园里找了起来。
果然,在花园的角落里,有一片地方是新翻过的土,上面虽然有很多枯叶,可还是能看见一些残片的痕迹。
两人走了过去。
朗嘉誉当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在地上翻了两下。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白嘉月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和朗嘉誉配合完美,朗嘉誉毫不犹豫的用匕首铲了两下土,放进手帕。
白嘉月也不嫌脏,直接一包,塞进大衣口袋。
也不知道有没有小虫子。
虽然用手帕包着,但没时间包的太严实,肯定是会漏出来一些,落在口袋里的。
刚干完这事情,说话声就到了花园外。
话说佣人急匆匆的去拿了一条新毛巾,回来之后发现朗嘉誉和白嘉月都不见了。
她一想,这两人大概是回大厅去了,于是急忙去大厅送毛巾。
到了大厅一看,两个人都不在。
大厅里严山和沈淮正在说话,严山一看佣人拿着毛巾过来,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佣人一说,大家就奇怪了。
都不用人提示,严山就说:“白小姐该不会迷路了吧?”
年轻小姑娘,又是邢子墨的妹妹,在严山看来,怎么都是被宠大的千金小姐,胡闹任性的。在宅子里乱跑迷了路,很正常,别有用心去查案,反而不太联系的上。
沈淮也不太确定,只好说:“有……可能吧。”
他不止一次的想,邢子墨给白嘉月找的这个保镖,真是十分有眼光。
是一起上山下树,掏鸟蛋摸螺蛳的年纪。
要不然的话,估计白嘉月也不乐意他总跟着。
白嘉月和朗嘉誉丢了,那怎么办,找吧。
要是就白嘉月一个人,沈淮可能还要紧张一下。这下丢了俩,他更紧张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能看见的,找线索去了。
于是众人就开始找,找到了花园。
白嘉月和朗嘉誉果然猫着腰在花园里。
众人走过去,沈淮先道:“小白,你们在干什么呢?”
白嘉月在一丛花边抬起头,一看:“怎么你们都来了?”
沈淮无奈:“找你们呢,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哦。”白嘉月站起身,胡说八道:“从洗手间出来,走错了路,正好看见花园里这丛花开的好,就出来看看。”
小洋房布置的很好,就算是秋天,花园里也开的正艳的花,白嘉月这么说,严山倒是并未怀疑。
他哈哈一笑:“这花开的是不错,说是今年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呢,叫什么什么美人。你若是喜欢,我叫人给你送几盆过去。”
“好。”白嘉月大大方方:“谢谢严老板。”
要几盆花,连人情都算不上,不必顾虑。
严山摆摆手:“太客气啦,白小姐喜欢养花,下次有什么好看的来了,我就叫人给你也送一些。”
这不是送给白嘉月的,是送给邢子墨的。
海城就那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能搞好关系,当然比交恶好。
找到了失踪人口,刘宋没有失踪也没有危险,沈淮问了几句,便带着众人告辞了。
出了门,开出去一段路,沈淮还没来得及问,白嘉月突然开始脱衣服。
“怎么了?”沈淮吓了一跳。
“快快快,我衣服里有小虫子。”白嘉月看似镇定,其实已经要崩溃了,两下才扯开扣子,然后拼命把大衣扯下来。
沈淮还以为刚才在花园里猫着的时候,有小虫子爬在她身上呢。
小姑娘害怕小虫子,这很正常,他连忙凑过来。
“别慌别慌。”沈淮在白嘉月身上找:“哪里有虫子。”
沈淮觉得自己发光发热的时候到了,朗嘉誉总不至于从驾驶室里跑过来帮白嘉月抓虫子吧。
没想到白嘉月毫不犹豫的把大衣丢在了沈淮身上,然后捏着自己的胳膊往后挪了挪。
白嘉月喊:“在口袋里,口袋里有土。”
沈淮一头雾水的打开了大衣口袋。
然后呆住了。
满满一口袋土。
包着土的手帕已经松开了,包了个寂寞。
沈淮不由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人家去花园偷花,你们去花园挖土?”
偷花也就罢了,爱美之心可以理解。
挖土是什么心?未泯童心?
白嘉月有点冷,抱着胳膊:“这土里有东西,不知道他们在花园里烧什么,烧的一股味道。我们正准备仔细挖开看看呢,你们就过来了。”
沈淮不是一个有默契的好队友,也不知道拖着点严山。
朗嘉誉就不一样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果然,拿钱的和发钱的,不是一回事。
看着白嘉月嫌弃的眼神,沈淮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俩在到处转啊,你下次走的时候暗示我一下,我肯定给你做好善后工作。”
一边说,沈淮一边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
“来,你把我的衣服穿上,别冻着了。”
朗嘉誉在前面开车,一边开,一边注意后面的情况。只可惜,确实不方便,要不然的话,肯定是他脱衣服给白嘉月穿的。
白嘉月还客气了一下:“那怎么好意思。”
沈淮把衣服翻翻好:“穿吧,我不怕冷。”
怕冷也不能说。
白嘉月其实也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立刻就把沈淮的衣服穿上了,还说:“我那衣服也挺大的,沈哥你要是不怕虫子,就穿我的。”
沈淮没穿白嘉月的衣服,但是,他把白嘉月的大衣盖在了身上,这样既可以取暖,也可以研究一下口袋里的土。
白嘉月可没跟严山客气,这一口袋装的真不少。
只是土可以压实压扁,白嘉月又将手放在里面,秋天手揣口袋很正常,谁也没多想。
白嘉月将刚才的事情跟沈淮细细的说了一下,沈淮也没带手套,虽然不怕虫子,也不好在土里乱翻。
何况这还是白嘉月的车,要是弄一车子土,她更要崩溃了。
只好就这么揣着回巡捕房。
巡捕房里,沈淮是有备用的衣服的,他有时候会通宵,根据上一任探长的经验,真要是忙起来,几天不回家都正常。
就像是邢子墨有时候会住在百乐门一样,沈淮在巡捕房也有各种个人用品。
“这件大衣你就穿着吧。”沈淮道:“我还有。”
白嘉月穿沈淮的大衣,也就是衣摆拖地了点,袖子长了点,腰身宽松一点,其他的都挺合身的。
“行。”白嘉月道:“我洗干净给你。”
将桌子清理出来,铺上一块布。
白嘉月口袋里的泥土全部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