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明希,过来为本王倒杯茶。”说话的正是躺在床上的李修泽。
他的目光落在明希身上,眼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个声音,明希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连忙应道:
“是,王爷,正好琼王殿下这杯茶派上用场了,谢谢琼王殿下了。”说话间,明希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琼王李修齐,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便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
李修齐一言不发,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指尖已经发白。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悦,但眼神中的冷意却无法掩饰。
“王爷,您终于醒了,吓死人家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家也不想活了。”明希泪眼汪汪地望着李修泽,那娇柔做作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生反感。只见她娇声娇气地说着,一边还不忘用手轻抚着李修泽的胸口,仿佛真的很担心他似的。
了解她的人都被她的举动给恶心到了,尤其是向葵和许豆豆,嘴角抽搐着,都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只憋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她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情。
李修泽也被明希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镇住了,全程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神情。他试图推开明希,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无奈地忍受着她的亲昵举动。
平日里叶明希虽然对自己表现得殷勤又暧昧,可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看着眼前的画面,他只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兴奋。 虽然知道她这是为了故意气皇兄的,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朵。
“叶小姐,请自重,二弟与你还未成婚,还是保持距离为好。”李修齐语气生硬地走近床沿边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李修泽听到琼王的话后,微微抬起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明希听了李修齐的话,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琼王殿下,您这是何意?我与璃王殿下已有婚约,迟早会成为夫妻,何来距离一说?”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能让人沉醉其中。
李修齐皱起眉头,心中对明希的行为越发不满:“即便如此,你们尚未完婚,也应遵守礼节,注意男女大防。”
明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琼王殿下,您何必如此迂腐呢?我与璃王殿下真心相爱,这些小节又算得了什么呢?”说着,她还故意抱紧了李修泽,似乎在向李修齐示威。
“你一介女子,行为还是莫要如此放浪,毕竟,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任何事情皆有可能发生。”李修齐的声音犹如寒潭之水,越发阴冷地说道。
“哦,哦,哦,实在抱歉呀,臣女见璃王殿下醒了,一时激动得难以自抑,是臣女冒犯璃王殿下了,请王爷降罪。”明希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赶忙起身,双颊如晚霞般绯红,忙不迭地解释着。
“无妨,本王并未放在心上。皇兄也无需多虑,她并无恶意。再者,我们二人也是因一些琐事耽搁了,否则,再过一月便能喜结连理,这是板上钉钉之事。”李修泽目光如炬,专注地看着明希说道。
“二弟,眼下为兄最担心的是皇上的安危,可没有心思管你们之间的事情。”李修齐依旧冷着脸说。
“我昏迷几天了?难道这几天还是没有找到雾叶婆娑吗?”李修泽一脸着急地问。
“王爷,您已昏迷三日有余,幸得这位方神医妙手回春,才将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那雾叶婆娑,我们至今仍未寻得半点踪迹。”明希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还没找到!不行,我一定要找到解药.....”李修泽欲起身,却奈何身体状况不好,又跌回了床上。
“王爷,您小心点。”明希紧张地扶着他,生怕他胡来。
“王爷,您莫要太过焦急,今日我们再去那山中寻觅一番。”成北淳轻声安慰道。
“本王如何能不着急!今日乃是雾叶婆娑最后一日的生长周期,过了今日,便要等到下月才会再度生长,你们觉得皇上能等得起吗?咳咳咳……”李修泽心急如焚,急火攻心之下,不住地咳嗽起来。
明希赶忙轻柔地拍打着李修泽的后背,帮他顺气。
“王爷,保重身体啊!”
“花添云,今日你与他们一同前往,若寻不到雾叶婆娑,你也不必回来了。”李修泽声色俱厉地说道。
“是,王爷。”花添云毕恭毕敬地拱手应道。
“还愣着干嘛?难道你们杵在这里,等着别人把雾叶婆娑送到你们手里吗?”李修泽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又厉声质问道。
“那王爷您好好休息,我们这就上山去了。”花添云恭敬地对着李修泽和琼王行了个礼,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带着成北淳他们出去了。
“让我们王府的人也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兴许能找到雾叶婆娑也说不定。”李修齐对管家说道,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这些碍眼的人,现在倒好,他们竟然送上门来。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管家应声也一起出去了。
“真是一群废物!”李修泽气得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使劲砸了一下床板骂道。
“二弟,事已至此,你生气也是徒劳,还不如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李修齐对着李修泽的语气稍微和蔼了一些,就像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一丝涟漪。
“皇兄,若是今日仍寻不到雾叶婆娑,恐怕这天都要变了,这可比我自身的安危严重得多啊!”李修泽满脸忧虑,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宣泄而出。
“的确如此,父皇子嗣单薄,膝下唯有我们兄弟三人,你又被父皇留下遗诏,此生不得参与朝政,为兄的身体又如此羸弱,皇上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这江山社稷怕是……”李修齐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
“我绝不会让皇上出事的,哪怕是要我以命相抵!”李修泽的眼神坚定如磐石,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二弟,可惜父皇留下遗诏,不许你参政,否则以你的才能,应当是最合适的人选。”李修齐眼神闪烁,带着一丝试探看向李修泽。
“皇兄这是何意?”李修泽故作疑惑地问道。
“二弟,我们应当为日后之事早做打算了。”李修齐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李修泽。
“琼王殿下,您莫要开玩笑了,先皇的遗诏如同山岳,岂容违抗?要说最合适的人选,非琼王殿下您莫属啊!您风度翩翩,学富五车,心怀百姓,犹如那高悬天际的明月,令人敬仰!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方神医突然开口滔滔不绝地说道。
“大胆,你一介平民,竟敢在这里非议朝政,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眼下正是找药引的关键时期,你竟然在这里危言耸听,妄议朝政,皇上还健在,你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人啊,将这个方神医拉下去,直接处置了。”李修泽突地站起来指着方神医大声训斥道。
这时,门外忽然走进来几个侍卫,只见他们面无表情,径直走到明希和向葵身边,然后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刀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明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运功抵抗,但很快她就惊愕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竟然完全无法调动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般。
而另一边,向葵看到明希被侍卫制住后,立刻想要出手相助,但当她试图运转内力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量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的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放肆,你们要干什么?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修泽此时也发现自己被几个侍卫给围住了,而且这些侍卫一个个都手持刀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感到十分不解和愤怒。于是,他瞪大眼睛,声嘶力竭地质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皇室中人,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李修齐却像无事发生一样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笑着对李修泽说道:“二弟,稍安勿躁,相信我,皇兄不会害你的。”
就在这时,方神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铜铃,轻轻摇晃起来,顿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这阵铃声听起来并不像普通的铃铛声那样清脆悦耳,反而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有无数的怨灵在耳边哀嚎。
“啊……我的头好痛……”李修泽听到铃声后,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紧接着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着,嘴里还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王爷,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明希看到李修泽如此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查看他的情况,但无奈自己被人用剑指着脖子,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满脸泪痕地看着李修泽,焦急地问道。
“方神医,不要让我亲爱的二弟受太多苦,本王以后还要让他扶持本王。”李修齐得意忘形的笑着坐在了桌子前。
“是,王爷。”
方神医说着,变换了几下铜铃的铃声,李修泽随着铜铃声的不断变化,身体也跟着来回折腾。一会坐下,一会大笑,来回几次,方神医才满意地停止了铜铃的摇晃。
而李修泽也停下了动作,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王爷......琼王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璃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明希手足无措地大哭着问琼王。
李修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道:“叶小姐无需担心二弟,眼下本王有一个故事想说与你听。来人,将叶小姐请至安希院。”
明希听到李修齐的话,发疯似得扑到床边摇晃着李修泽,声嘶力竭地喊道:“王爷,您醒醒啊!王爷,李修泽,你快醒过来……”
李修齐紧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语气严厉地下达命令:“带她走!”
“遵命,王爷。”
两名身材魁梧、神情严肃的侍卫立刻遵命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抓住明希纤细的胳膊,不顾她激烈的挣扎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强行将她拖离房间。
向葵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焦急万分,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阻止侍卫带走明希,然而,挟持她的护卫毫不留情地劈下手掌,狠狠地击中她的后颈。向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便双眼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挟持张从卿的护卫见此情景,同样毫不犹豫地出手,用掌力劈晕了他。
管家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冷冷地吩咐属下的护卫道:“将他们押入地牢,等待琼王发落。”
“遵命。”几名护卫应道,随后直接粗鲁地拖着张从卿和向葵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李修泽独自一人,他仍然静静地呆坐在床边,眼神空洞无神,对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毫无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