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等李修齐站起身来,周围的禁军便迅速上前一步,手中锋利的长剑直直地抵在了他的咽喉处,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尽管如此,李修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女,眼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和杀意。
而那些禁军们则一脸警惕地注视着他,只要他稍有异动,恐怕就会立刻血溅当场。
面对李修齐那如狂风暴雨般气势汹汹的质问,少女却丝毫不显慌乱。
她轻轻地按摩着自己那长时间戴过人皮面具的脸蛋,舒缓着肌肤的紧绷神经。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平静地看向李修齐,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回答道:
“哦,我叫荣宝歌,可不是什么冒牌货哟。琼王殿下可真是狠心,枉费这些天本姑娘与你演那出深情的戏码了。还好只有白日里陪你的是我,哎!琼王殿下,花楼的姐姐晚上把你伺候的好吗?哼!不怕实话告诉你,你这样的货色,不要说叶小姐看不上,送给本小姐,本小姐也不想要。至于叶小姐嘛,我真的不清楚她的行踪呢。如果你们想知道,或许可以去问问那个李修泽。”说完,少女脸上依旧挂着那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摄政王无需担忧,叶小姐她很安全。等一切结束了,本王会亲自出马把她接回来。”李修泽站在皇上的面前对杜泉说道,压根就没有理会李修齐那杀人的表情。
杜泉听了李修泽的话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但还是半信半疑地缓缓向后退去。他一边后退,一边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李修泽和荣宝歌,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李修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直默默陪伴在自己身旁、给自己带来温暖和安慰的人竟然不是叶明希!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原本挺直的脊梁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弯曲下去。终于,他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地瘫倒在地。
此刻的李修齐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所有的力气和希望都随着那股真相的冲击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周围的世界似乎与他隔绝开来,时间也仿佛在此刻凝固。
此时,李修泽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真诚之意,朝着荣宝歌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道谢:
“荣小姐,此次多亏有你相助,本王感激不尽。若不是你出神入化的变脸之术,冒着生命危险替换了叶小姐,留在了琼王的身边,恐怕事情不会如此顺利解决。”
荣宝歌闻此,亦优雅地回以一礼,并柔声回应道:“璃王殿下言重了,您与小女子本就是合作伙伴,相互扶持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况且此番出手,我也是存有几分私心罢了。只不过,还望璃王殿下莫要忘记我们之前所定下的约定呀。”说这话时,她的脸上神情庄重而严肃,显然对此事极为重视。
李修泽见状,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荣小姐尽管放心,本王向来一言九鼎,岂会忘却这等重要之约?定然会如约履行自己的承诺,绝不食言。”
得到李修泽肯定的答复后,荣宝歌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紧接着,她轻启朱唇道:
“既如此,那小女子便先行一步了。日后璃王殿下解决了这里的问题之后,请尽快来找我履行诺言,小女子随时恭候璃王殿下的大驾光临。”语毕,她轻盈地转过身去,莲步轻移,向着大殿门口走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方神医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拉住了荣宝歌纤细的手臂,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成功止住了荣宝歌正欲离去的步伐。
只见荣宝歌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起,原本清丽的面容上瞬间泛起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厌恶之色。
她毫不犹豫地用力一甩,试图挣脱方神医那如同铁钳一般的桎梏。“啪”的一声脆响,荣宝歌终于成功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方神医的掌控之中抽离出来。紧接着,她面色冷峻如霜,用冰冷刺骨的声音说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如今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妄图拉着我一起下水不成!”
然而,面对荣宝歌毫不留情的斥责与拒绝,方神医却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振振有词道:
“你我之间可是有着婚约在先,值此生死攸关之际,难道我们不应该齐心协力、同气连枝才对吗?既然你认得那位璃王殿下,那就快快替我说几句好话,求求她高抬贵手,放了你我二人安然离去吧。”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话,荣宝歌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她轻蔑地斜睨着眼前的方神医,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
“方军啊方军!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你不妨出去打听打听,我荣宝歌何时曾听从过他人的摆布安排?至于这所谓的婚约,本小姐打从一开始便从未应允过,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别再在这里跟本小姐胡乱攀扯什么关系了,真是让人恶心至极!”说着,她看向方神医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嫌恶,仿佛面前之人并非是什么风度翩翩的神医,而是一坨令人作呕的粪便。
见荣宝歌如此决绝无情,方神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怒不可遏地指着荣宝歌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果真是背着我与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勾搭成奸、暗通款曲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管本小姐的闲事!真是不知死活,活得不耐烦了吧!”荣宝歌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娇俏的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空中,让人不寒而栗。
话毕,只见荣宝歌猛地抬起右手,纤细的玉臂迅速转动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强大的内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从她掌心喷涌而出,直直地朝着方神医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
毫无防备的方神医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恐怖的内力击中。他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后飞去,宛如一道划过天际的流星。
眨眼间,方神医便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待到尘埃稍稍散去,可以看到方神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没了气息。原本整洁的衣衫也变得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泥土和鲜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李修齐原本正沉浸于深深的沉思之中,那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如一道惊雷般划破了宁静,将他猛地拽回到现实世界。
瞬间,他的情绪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爆发开来,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激动。只见他双膝跪地,头颅如同捣蒜一般,重重地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同时,他张开嘴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三弟啊!全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方军和阴险狡诈的北清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咱们兄弟间深厚的情谊呀!若不是受了他们的蛊惑,愚兄我绝对生不出半点夺权篡位的邪念呐!求求你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吧!你大可放心,从今往后,我定会老老实实待在滇西,绝不再踏足京城一步。三弟啊,求求你饶恕皇兄我的罪过吧!”李修齐一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一边不停地用力磕头,额头很快便红肿一片,甚至有鲜血渗出,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听到李修齐这番话,站在上方的皇帝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心和失望。他缓缓开口说道:
“大皇兄,倘若你真心渴望登上这皇位宝座,只需坦诚相告于我,我自当心甘情愿地将此位拱手相让给你。然而,你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在滇西私屯重兵,更不可与那北清人暗中勾结,妄图谋害朕以及二皇兄的身家性命!难道你不清楚么,朕与二皇兄向来最为珍视的便是咱们兄弟三人之间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想当年,父皇撒手人寰之时,膝下仅剩下咱兄弟三个儿子,这片大好河山乃是父皇留给我们共同的遗产,理应由我们齐心协力去守护才对。怎料你竟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如此这般作践自己,实在令朕心寒呐!”
“三弟,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放心吧,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邪念了。我发誓,从今往后,定会好好地与二弟一同扶持你,咱们齐心协力,共同守护好父皇留下来的这万里江山!”李修齐一边说着,一边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那模样看起来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见成北淳一声大喊:“皇上小心,他手里藏有暗器!”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打破了李修齐刚刚营造出的听话氛围。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刹那间又掀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只见他们迅速反应过来,纷纷如潮水般涌向皇上李修明的身前,一个个面色凝重、神情紧张,严阵以待。
而一直守在李修齐身边的杜忠绍更是眼疾手快,飞起一脚便将李修齐踹倒在地。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李修齐的背上,然后伸手一把抓住李修齐的两只胳膊,猛地向前一扭,硬生生地将其背了过来。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用力掰开李修齐紧紧攥着的手心。
果不其然,就在李修齐的手心里,一枚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暗器正静静地躺着,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杜忠绍见状,二话不说,抬手一挥,便将那暗器狠狠地打落在地。随后,他再次发力,双手紧紧握住李修齐的胳膊,使劲一掰。只听得“咯噔”两声脆响传来,李修齐的两条胳膊竟然就这样被杜忠绍生生地掰断了!那一瞬间,李修齐的双臂就像是失去了骨头支撑一般,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
“啊……”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李修齐疼得面容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不停地颤抖着。
“杜忠绍,你不得好死,竟然敢掰断本王的胳膊。你与本王有何区别,还不是一样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王就不知道了吗?三弟,我要……啊……”李修齐本应强忍着那钻心刺骨般的剧痛,嘴硬地对着面前之人叫嚣着,然而话未说完,便突然面色惨白如纸,一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猩红的鲜血来。
只见他的身子如同触电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根本不受控制,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操控。原本紧紧咬着牙关的他,此时也因疼痛而发出阵阵惨嚎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站在李修齐身边的众人见状,皆是一脸惊愕之色,他们完全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迷糊了。这些人手持各式兵器,神情紧张且疑惑地紧盯着李修齐,生怕他这怪异的举动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可是,无论众人如何揣测,李修齐只是不停地抽搐着,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没过多久,他的身体便渐渐停止了抖动,整个人就这样毫无生气地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僵直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