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高兴了。
“我儿会说话。”
“一会儿要泡澡吃太饱不好。不过可以多带点吃的回去。”
回来时,田世舒不得不提醒几个易容的男生,“你们不要花了妆啊!尤其是胡子,怕水。”
田骄、吴浩然苦笑,这要求也太难为人了吧。
“你们可以要个独立的池子。”
交代清楚了,田世舒带着冬雪回房间享受去了。
女性只能在自己的房间泡澡,失了很多乐趣。
“主子,这水里好浓的花香啊!”
“嗯,好好泡一会儿,这几天冷得人都抽抽了。”
“主子,刚刚在外边碰到的那女子的脚怎么和咱们不一样!她怎么穿得下那样的鞋子?”
“你也看到了?”
“嗯,可是奴婢想不明白。”
田世舒仰头枕在浴桶上,“冬雪是什么时候到我外祖家的?”
“奴婢四人只有夏雨是外来的,我们三个是家生子啊。”
“噢!那你们怎么来我家?留在府里不是和爹娘近些?”
“我们原来也是要陪嫁出去的,大爷说您这里需要识字的,老太太问我们谁愿意来,我们都抢着来的。”
“为何?”
“郡主人好,每次去都给我们带好吃的,罗家两位姑娘也好,可她们跟您不一样。”
“陪嫁是替姐姐们管家吗?”
“也……算吧。可是主子,奴才现在和以前想的不一样了。我刚开始想跟着您是因为听着县主、郡主名头唬人,我当时就想做县主的丫鬟得多威风。哈哈。”
“现在呢?”
“现在怎么说呢,跟着郡主的日子……有奔头。”
“从前奴才们每天做什么那都是一定的,打水的就一直打水,梳头的就一直梳头……可现在呢,郡主都不要我们做这些,还教我们写字,做活,算账,虽然很难,可是这才是日子啊!”
“真心喜欢?”
“喜欢。”
“若是这一辈子你都只能靠自己做活养活自己可愿意?”
“怎么不愿意?奴婢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从前奴婢在家时,我爹娘过的什么日子再清楚不过了。不怕主子您生气,我也很怕被几位少爷见到的,姨娘的日子还不如主子跟前得脸的奴才呢。唉......”
“勾起伤心事了?”
“嗯......想我爹娘了 。主子,你知道吗,大舅爷做生意那会,我爹才是睡不着觉的那一个。若是舅爷生意赔了,说不准我们这些人就要被发卖了去,我爹说他见过许多生意人家的下人,最后闹得妻离子散的。”
兔死狐悲,谁不难过呢。
“冬啊,先见的那女子是专门养来供人取乐的。”
“竟然是妓子,呸,怪不得打扮得跟狐狸精一样。”
“冬啊,她也不过是从小被卖的苦命人罢了。”
“主子......是我说错话了。”
“不是你的错。就像你说的姨娘,你说是谁让她过得苦?”
“是.....是大夫人。”冬雪声音小心地回答。
“你再想想大夫人为什么不好好对她。”
“大夫人怕她有自己的孩子,也怕大爷的心偏到她们那去。”
“所以究竟是谁让他们过的不好?” “主……主子?”冬雪不敢说了。那可是家主,主子的舅舅。
“你懂的对吧?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外边的,不过都是供男人取乐的玩意罢了,就因为他们有权、有钱。
那女子的脚在四五岁开始就用布缠紧,一缠就是一辈子,最开始脚趾骨会骨折、溃烂,变形,知道她为什么被人扛着吗?是为了展示给路人看!也因为她的脚根本走不了路,每走一步都有骨刺扎进肉里……若是……若是年纪到了六七岁脚趾骨会变硬那怎么办呢?会拿砖头压住……”
“主子,您别说了,我好怕。”
“冬啊,这女子还没你我这般大,她和谁说怕呢?因为大爷们喜欢杨柳扶风的姿态,连正常人都做不了。若我们无动于衷,你说这风气会不会传遍整个国家,到时候你的女儿我的女儿会是什么下场?”
“主子,会吗?”
“会啊!”会这样过几百年啊!“冬啊,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不能放你们的身契,但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知道吗?”
“奴婢记住了。”冬雪重重点头。
“好了,出来吧,也泡得够久了。”
“主子你慢点,等我先起来。”
“好,谢谢冬雪。”
“这算什么,主子的小衣都不用奴婢们洗,奴婢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呢。”
“这叫什么事儿,我自己做习惯了,以后你们都是要做管事的,不要把心思浪费在伺候我上。”
“这怎么能叫浪费呢?这是奴婢们的本分。主子,他们这有药油,一会儿我给您推背。”
“好,这个我喜欢。”
“主子您先进里间,奴婢先叫婆子把水撤了。”
“咦,郡主这汤竟然和我的不一样。”
“哈哈幸亏是冬天,若是夏季岂不是招来蝴蝶。”
“你也别只顾着我,赶紧先擦头发,别着凉了。”
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语,安排了明日要做的事情,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
“主子,你说咱们四爷会不会被认出来。”
“不要紧,已经拘了一路了且让他撒欢吧。”
男同志们果然很晚才回来,吴浩然和田傲进来时,田世舒已经睡下了,冬雪在外间等着他们。
“主子说明天早上不用早起,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各位爷有事就去办,午时初回来这里吃午食。”
等人散了,冬雪打了个呵欠,“四爷,您明天的衣服已经给您找好了,换下来的放在一边就好,奴婢去睡了。”
“谢谢冬雪姐姐。”
“不客气。”冬雪擦着生理学泪水回里间困觉了。
高枕软卧,一夜好眠。
田世舒翻了个身,十分不想出被窝,太冷了。
“冬啊,你醒了吗?”
“醒了,主子,您要起了吗?”
“不想起。”
“什么时辰了?”
“刚过辰时。”
“噢,那不早了。你睡得晚,再睡会吧,我翻会书。”
“奴婢也不睡了,刚刚四爷好像出去了。”
“啊!起!”田世舒迅速起身穿衣,一气呵成。
“主子今天有点阴天,要不您穿貂皮大氅吧?”
“行啊!你穿什么?”
“您忘了?您让咱们店给做的白兔毛短袄了?很暖和的。”
“会不会热啊?”
“不知道,穿一下试试,热了再换哈哈千锤百炼。”
“成啊!一会儿咱吃什么?”
“一会儿出去找找。”
两人读了外间留的字条,吴浩然、金薪领两小只出去逛了,其他几人各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