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无数次大小战役的战场早已经硝烟四起,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威迩的视觉异于常人,他清晰地透过重重叠叠的云烟,看到血族极其嚣张的身影,他们人数极多,步履极快地从远处狂奔而来。
目标明确的模样很难让威迩相信他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男人拧眉,果断利落地吩咐众人散开隐蔽。
众人反应迅速,几息之后便消失在原地,各自按照部署隐蔽起来。
威迩侧身藏在一面残垣断壁之后,灰褐色的墙面很好地将其高大的身形藏匿其中。
男人压低眉头,目光紧锁紧随他们之后到来的大群血族。
这些血族大多衣冠整洁干净,精神状态饱满,完全不像是一直以来在跟他们打的那支血族。而像是刚从阵地出发前来支援一般,有的人的脸上还挂着从未上过战场才有的天真神情,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这时,一个血族鼻尖轻耸,在空气中嗅了嗅,“老大,我闻到了血的味道。那群血猎肯定就在这附近!”
为首的血猎眼神微动,深红色的瞳孔闪烁一瞬,“好!”
他们已经探查清楚了,血猎队伍的领军人物就在这支队伍里,只要将那人杀死,血猎队伍定会群龙无首不知所措。到时候就是他们一举歼灭所有血猎的时候!
想到这里,男人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杀死那人的高光时刻,激动地狰狞道,“给我仔细地搜!”
“是!”
听到为首血族的命令,早已按耐不住的血族们瞬间躁动起来,张牙舞爪地向着四周挥舞自己尖锐的利爪。
藏在断墙背后的威迩握紧了手中的银枪,眼神凛冽,像是含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冰冷刺骨。
就在一个血族即将看到威迩的藏身之处时,涅斐特突然从天而降。
暗红色的气息霸道至极,一瞬间便如同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于在场所有人的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时间,所有的血族瞬间围了上来,恭敬至极地跪在地上,动作虔诚,“参见大人。”
涅斐特淡淡垂眸,微凉的眼神瞥向威迩藏身的地方,眼底不含笑意。
他相信,这场战役会是男人的葬身之战。
他不会再容忍这样一个人和他共存于世,还霸占着小姑娘身边的位置。
现在秨奈已经被他关进了地牢,没有他的允许根本不可能逃出来。更何况此时少年应该还在愚蠢地反思着自己的错误,根本不会知道......
至于等到男人死后,他借着他的双胞胎哥哥的身份接近女孩,和她培养感情,共同生活......
最后的赢家只会是他......
最后陪伴在少女身边的也只会是他......
......
坐着马车摇摇晃晃朝着营地赶的温荞已经被晃得有些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险些撞在车厢上。
“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小姑娘打着哈欠,疲惫不堪地嘟囔道。
【还有最后一段路我们就到了。宿主你忍耐一下,马上就能休息啦!】
系统跟在一旁努力给她打气。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颠簸一瞬,车内的摆件顿时乱了方位,一枚圆滚滚的铜器被颠得到处乱滚。温荞被颠得坐不稳,一头撞上了车厢的横木。
她“哎呦”一声,捂着头,两眼里满是泪花。
就在她想要探出身看看窗外的情况时,系统突然叫起来,【宿主!快!威迩遇到危险了!】
温荞闻言,双目一凛,手中瞬间出现一枚符纸,随着她大力一捏,符纸应声而裂。一道耀眼的金光顿时从符纸中射出,并不断扩大,直到将女孩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内。
等到驾车的车夫感觉到不对劲打开车帘时,却发现车厢内早已空无一人。
他猛地一拍额头,一脸生无可恋,“完了啊!这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这可是大人亲自吩咐要护送好的人,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
两队人马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条界限鲜明的战火分界线,火焰随风猎猎而起,为首的两个男人长身挺立,火红的火光照在他们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片刻阴影。
涅斐特半张脸附以样貌诡谲的面具,身穿墨色盔甲,两臂上的护甲棱角坚韧,模样像是张牙舞爪的吸血恶魔,阴暗可怖。男人的手指张开,指尖泛着黑红,萦绕着淡淡的黑色云雾,如梦似幻。
只见他指尖微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便猛地冲向对面的男人。
一时间飞沙走石,周围的树木在冲击下摇摆不停,数不清的树叶被波及,直接从树枝上被落下,又被凌厉的风沙割得粉碎。
感受到强大的力量,众人纷纷压低身体免得被攻击掀起的冲击打飞。
风沙之中,只见为首身披银甲的男人利落地抬手,一道银光顿时射了出去。
两道光芒在空气中交汇,一红一白撞击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爆发的冲击力掀飞出去,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中心的土地已经被能量烧得焦黑一片。
就在众人被眼前巨大的坑洞震撼得有些怔愣时,一只银箭忽地穿透硝烟射来,又瞬间被硝烟遮住踪迹,不见踪影。
这箭无影无踪,速度极快。
一眨眼之间他们便听到利箭射入肉体的闷声,还有一声痛苦的呼声。
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女人的声音?
他们这支队伍里并没有一个女性啊......
眼看着血猎们面面相觑,血族众人顿时兴奋起来,跟在涅斐特身后,步步向前逼近血猎。他们激动的心情使锐利的尖牙控制不住地冒出,脸上浮现邪肆表情,眼底嚣张的恶意凸显。
一个血猎拿着弓箭踏入众人视野,语气嚣张,“你们的领队已经被我杀死了。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那一箭可是附上了涅斐特大人的魔力,威力十足,一旦射中便无法挣脱,”说到这里他愉悦地眯起眼,畅快至极地大笑两声,“况且那箭头还被我泡在剧毒里整整三天,无论是谁被射中,都得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