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姜妩媚令,青枝一早便从太子府出发来到霍府。
她身为姜侧妃贴身婢女,到霍府立刻有管事迎她进府。
往日青枝来将军府寻人,是直接去许君君院中见她,可今日青枝却先去霍老夫人院中,带着厚礼拜访了霍老夫人。
见完霍老夫人,又去见过霍将军及霍夫人,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最后才去后院寻正在遛鸟喝茶的许君君。
瞧见她来,许君君赶忙唤她进来同坐,青枝谦卑有礼的拒绝后,才说出姜妩媚邀她今日过府用午膳的事。
听见好姐妹找自己,许君君麻溜起身,派人去给老夫人他们通报了声,便随着青枝准备出府。
昨夜,霍祁明睡的书房,早早起床练剑。
刚回院子,撞见快步往外走的许君君及青枝二人,眉头瞬间拧起。
许君君看见他就觉晦气,刚想抬步离开,身侧青枝却朝霍祁明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霍少将军安。
奴婢是太子府姜侧妃贴身婢女青枝,见过霍少将军。”
听见她是太子府的人,霍祁明欲走的脚步一顿,转眸瞧了许君君一眼没说话。
青枝也不觉冷落,继续道:
“霍少夫人蕙质兰心医术出众,我们家娘娘特吩咐奴婢来请少夫人过府替太子诊脉,霍少将军可要同去?”
听到替太子诊脉几字,霍祁明脸色隐有抽动,片刻他摇头,冷声拒绝:
“不去。”
说完,不待青枝两人反应,拔腿朝庭院走去。
盯着他肩宽腿长的背影,许君君用力挥了挥拳头,做了几个击打的手势,怒骂:
“吊个屁,眼瞎男!等……我打爆你狗头!
青枝,我们走!”
青枝失笑,跟上许君君脚步。
这位将军少夫人真是个妙人,怪不得娘娘如此喜爱她。
也罢,今日娘娘吩咐已完成,回府后一一回禀便是,也不必继续逗留。
太子府中,姜妩媚正抱着白虎崽儿,核算管事呈上来一年开销总账目。
算到难处,她便放下笔,按压了下发疼的太阳穴。
而这时,她 怀中白虎崽儿也会昂头爱怜的望着她,见她疲累,就用小脑袋拱拱她手掌,示意她休息一下再忙碌。
姜妩媚心中熨帖,抱着白虎崽儿用力亲了几下,才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许君君同青枝就是这时进来的。
姜妩媚将白虎崽儿递到青枝怀中,让她带出去玩耍,笑望着许君君高翘的小嘴,打趣:
“怎么?府上油不够吃,霍老夫人命你用嘴挂油壶出来打油?”
许君君咬牙切齿的骂了句:
“都是霍祁明那瞎眼狗惹的。
一大早碰上他,看见他那不可一世的吊样就来气!”
婢女将花茶糕点送上来,姜妩媚把糕点盘往她面前推了推,笑:
“别气了,你最爱的水晶栗子糕,尝一个。”
化气愤为食欲,许君君连咬了两块栗子糕,灌了大口花茶,才终于活泼了些。
“袅袅,是不是哪家又给太子上贡稀奇古怪的珍品了?
你居然特地派青枝请我过来。”
别的不说,姜妩媚穿到太子府最大好处就是锦衣玉食。
若不是有萧统那死男人在太子府杵着,许君君都想她一辈子待在太子府,享受这富贵人生。
可惜,事与愿违。
“傻子,天天就惦念到吃。
不是你说,担心霍祁明回来日子不好过?
我派青枝去将军府请你,就是特意给你助威?”
被姜妩媚点着额头笑骂,许君君恍然大悟,小脸立马垮下来: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有好吃的,没劲儿。”
姜妩媚不在逗她,问起霍将军霍正峰与他夫人苏云:
“算着时辰,霍家夫妇与霍祁明应是昨夜归家,他们见你之后,可有因陈悦儿之事为难你?”
虽说满打满算,许君君在霍府也待不到明年过年,但好歹还有这么久,姜妩媚也不想她在霍将军日日煎熬。
若霍祁明爹娘真拎不清迁怒她,姜妩媚就打算想法子让许君君早些脱离霍府,另找地方安置。
许君君摇头:
“霍祁明爹娘对我倒挺热情的。
特别昨晚接风宴上,霍夫人一直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半点看不出对陈悦儿的事介怀。
霍将军更不用说,他虽常年行兵打仗,但骨子里透着文臣的理性文雅,比霍祁明那狗东西强了不知多少倍。
反正,一顿饭下来,大家对我都挺好,
只有霍祁明那狗东西对我横眉冷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惹人生嫌。”
姜妩媚放下心,劝了句:
“算了,你就当他刚死了女朋友,正颓废。
只要他没有做事伤害你,你就别去理会。
若我所料不差,霍祁明回京后,定会查验当日之事,这些日子你聪明些,别让他抓到把柄。”
许君君哼了声:
“就凭他那猪脑子,能查出才怪!”
姜妩媚无奈的望着她,有心提醒两句霍祁明不简单,可知道许君君此刻听不进去,索性不说,话题由此打住。
左右,有她在这儿,就绝不会任霍祁明欺负她。
从太子府回来,许君君带着姜妩媚替她准备的礼物先去找了苏云一趟。
苏云虽为婆母,但常年混迹军中,性子直爽大气,不似一般京中贵妇,喜欢打压儿媳,让儿媳在跟前立规矩,自昨夜回来,对许君君态度十分不错。
望着许君君送给她的玄铁匕首,苏云爱不释手,把许君君翻来覆去狠狠夸了通,就跑去后院练武场上兴奋的试匕首去了。
至于霍正峰,姜妩媚直接让许君君送了两瓶止血丹跟解毒丹过去。
他们打仗的将领,受伤是家常便饭,许君君送药,规规矩矩,不出挑也不犯错。
但让感觉奇怪的是,许君君将药送给霍正峰时,居然在这位大圣朝将军脸上,看到了隐隐的激动?
难道是他没见过毒丹?或者没收过礼物?
不应该呀,堂堂大圣朝大将军,怎么可能连这点东西都没见过?
许君君有些懵,心中腹诽,却按捺住没有发问。
她只是个借住霍府的过客,还是不要在他们身上投注太多感情。
否则,分离时,只会让她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