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在村子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本事，而是他那暴脾气，方圆几里都出了名。尤其是对待家里那头老牛，那叫一个凶狠，稍有不顺心，鞭子就没头没脑地抽过去。
那天，村里的王二来找老张，说自己家的地想让老张帮忙耕一下，价钱好商量。老张一听有钱赚，眼睛立马就亮了，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一大早，老张就赶着老牛去了王二家的地。
到了地里，老张把牛套好，就开始吆喝起来。可这老牛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走得慢悠悠的，一点都不麻利。老张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抄起鞭子就狠狠地抽在老牛身上。“你个懒东西，今天要是不把这地耕完，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张一边骂，一边不停地抽打着老牛。老牛被打得哞哞直叫，可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就在老张打得正起劲的时候，老牛突然回过头来，用一种充满怨恨的眼神看着老张。那眼神里的愤怒和痛苦，让老张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被一头牛给吓到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于是，他又狠狠地抽了老牛一鞭子，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
中午的时候，老张累得腰酸背痛，就把牛拴在地头的一棵树上，自己去树荫下吃饭休息。等他吃饱喝足，再回到地里的时候，却发现老牛不见了。绳子还好好地拴在树上，可老牛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老张这下慌了神，这老牛可是他的命根子啊，要是丢了，他可怎么活。
老张在周围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老牛的踪影。他心急如焚，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老牛自己跑回家了。于是，他赶紧往家里跑去。回到家一看，老牛果然在牛棚里，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老张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但同时也觉得这老牛今天的行为太奇怪了。
晚上，老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老牛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他心里有些发毛，可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了。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哞哞”的叫声。
老张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想：“这大半夜的，老牛叫什么？”他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月光下，老牛正站在牛棚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张。老张被看得心里发慌，他壮着胆子说：“你这畜生，大半夜的不睡觉，叫什么叫！”
可老牛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还是不停地叫着，而且叫声越来越凄惨。老张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慢慢地朝老牛走去。当他走到老牛身边的时候，老牛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老张的手。老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手心传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怎么也抽不出来。
紧接着，老张就看到老牛的眼睛里流出了鲜血，那鲜血顺着脸颊流到地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老张吓得脸色苍白，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老牛的控制。就在这时，老牛突然张开嘴巴，朝着老张的脖子咬了下去。
“啊！”老张发出一声惨叫，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老张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这梦也太真实了，可把我给吓死了。”
第二天早上，老张像往常一样去牛棚喂牛。当他打开牛棚门的时候，却发现老牛倒在地上，已经死了。老张看着死去的老牛，心里一阵难过。他虽然平时对老牛很凶，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
老张找了几个村民，帮忙把老牛埋在了村外的一片空地上。从那以后，老张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可没过多久，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每天晚上，老张都会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哞哞”的叫声，那声音和老牛的叫声一模一样。一开始，老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后来，叫声越来越频繁，而且每次都伴随着一阵阴森的寒意。
老张开始害怕了，他找来了村里的神婆，想让她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神婆在老张的家里转了一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告诉老张，老牛死得太冤，心中充满了怨恨，现在它的鬼魂回来找老张报仇了。
老张听了神婆的话，吓得浑身发抖。他连忙问神婆该怎么办，神婆说，只有去老牛的坟前，诚心诚意地向它道歉，祈求它的原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张不敢耽搁，第二天一大早就买了些祭品，来到了老牛的坟前。他跪在坟前，一边哭一边说：“老牛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那么狠，你就原谅我吧。”说着，他把祭品摆在坟前，又烧了一些纸钱。
就在老张烧完纸钱，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把他手里的纸钱吹得漫天飞舞。老张吓得脸色苍白，他转身就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紧接着，老张就看到老牛的鬼魂从坟里钻了出来，它的眼睛里依然充满了怨恨，一步一步地朝着老张走来。老张吓得瘫倒在地上，他拼命地求饶：“老牛，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牛的鬼魂却没有理会老张的求饶，它走到老张身边，张开嘴巴，朝着老张的脖子咬了下去。老张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身体慢慢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老牛的坟头。
从那以后，老张的家就变得冷冷清清。村民们都说，这是老牛的鬼魂在报仇，老张的死是他自己罪有应得。而那片埋葬老牛的空地，也成了村里的禁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从那里传来的阵阵牛叫声，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