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的“小伎俩”很快便在京城世家圈子里传开了。
起初,那些大人们嗤之以鼻,觉得丞相府的千金竟如此幼稚,用孩童之言来试探他们。
户部尚书拿着自家儿子绘声绘色的描述,只觉得好笑:“这王府是缺银子缺疯了?这等事也拿出来说?”
吏部侍郎同样不以为真,只当是孩子们间的玩笑话:“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怕不是想讹我们银子呢!”
然而,就在他们还在调侃的时候,王府书楼的告示牌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单一的收费模式,如今竟变成了两种:一种依旧是高价的包月制,专供世家子弟;另一种则是面向普通百姓的诗词版面,只要诗词被选中,就能免费进入书楼,甚至还有机会获得奖赏。
这消息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世家,此刻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
王府这举动,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京城百姓议论纷纷,如同炸开了锅的油一般沸腾。
茶馆酒肆里,街头巷尾间,都在讨论着王府书楼的新规。
“这王府,果然还是为了钱!说什么高雅,说什么教化百姓,到头来还不是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的位置给压缩了!”
一个粗布麻衣的汉子,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拍着桌子,语气愤愤不平。
“可不是嘛!原本还能去蹭个热闹,现在倒好,全被那些公子哥儿们占了!”另一个瘦削的男子附和道,满脸的酸溜溜。
但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世家子弟从小接受的教育就不一样,跟咱们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对他们也不公平啊!现在这样分开,反而更公平些。”
一个穿着体面的老者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
“公平?我看是变着法子捞钱吧!那些世家子弟,哪个缺钱?还不是为了讨好王府,才肯花这冤枉钱!”先前那汉子反驳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这场争论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另一则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各家世家开始争先恐后地向王府送礼送钱,只求自家子弟能在书楼里挂名,甚至连推广版面都成了众人争抢的香饽饽。
户部尚书原本还对儿子的“童言无忌”嗤之以鼻,可当他看到吏部侍郎家的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向王府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连忙叫来儿子,再次确认了事情的经过,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爹,我说的都是真的!王府的芸儿姐姐说了,只要给钱,就能挂名一个月,还能把爹爹的文章挂在书楼里呢!”尚书之子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户部尚书思忖片刻,立马换了副嘴脸,笑眯眯地拍了拍儿子的头。
“好儿子,爹的好儿子!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走,咱们也去王府!”
吏部侍郎送完礼,刚回到府中,就听到下人来报,户部尚书求见。
他心中冷笑一声,这老狐狸,动作倒是挺快。
两人见面,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过后,终于聊到了正题。
“贤弟啊,听说你今日去王府送礼了?”户部尚书试探着问道。
“呵呵,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吏部侍郎故作谦虚地说道。
“贤弟真是大手笔啊!愚兄也正打算去王府拜访,不知贤弟可有什么建议?”户部尚书一脸诚恳地请教道。
吏部侍郎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哪里哪里,愚弟也是初次尝试,不敢妄言。不过,听闻王府那位王妃,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若是能投其所好,想来事半功倍。”
户部尚书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忙起身告辞,说是要回去准备一番。
王府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仿佛过年一般。
各家马车络绎不绝,送礼的队伍排成了长龙,几乎将王府的大门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姜茯谣坐在内院的凉亭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看着眼前这幅热闹景象,不禁摇头失笑。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王府在办什么喜事呢。”
容珩坐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可不是喜事么?白花花的银子,源源不断地流入王府,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
姜茯谣白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钱!你也不怕撑死!”
容珩哈哈大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有你帮我一起花,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