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三棍!你这家伙,又跑出去出风头了!”田冲满脸笑容地紧紧抱住慧空宽厚的肩膀,大声嚷嚷道。
慧空一边轻轻挣脱田冲热情的拥抱,一边笑着回应说:“哪有出风头,还不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辽狗在外面鬼哭狼嚎地叫了大半天,吵得人心烦意乱。贫僧这不正好闲着没事,就出去会会他们。”说着,两人一路谈笑风生,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王敬安将军的营帐之外。
“将军!”慧空和田冲齐声高喊着,迈着大步走进营帐内。只见王敬安正端坐在案几前,神情严肃而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军报。听到两人的呼喊声后,他缓缓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军报,对着二人微微摆了摆手,并开口问道:“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王施主放心,已经处理完毕了。”慧空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回答道。站在一旁的田冲也跟着附和起来。
王敬安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田冲,语气郑重地吩咐道:“田冲,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可以率领骁骑营外出逛逛了。不过切记一点,一定要做到敌弱则进、敌强则退,切不可盲目轻敌冒进。明白了吗?”
“请将军放心!这点小事儿末将再熟悉不过!”田冲自信满满地拍着自己结实的胸膛,信誓旦旦地向王敬安保证道。
王敬安点了点头,接着伸出手指,指向并州与翼州交界之处,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你们看这,这就是并州和翼州之间唯一的交通要道,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我们必须时刻警惕胡哲抢先占据这里。所以,慧空大师,还请您率领神机营与威武营先行前往此处驻防,以防万一当我们真正与大辽交锋时,他们再度使出那些卑鄙龌龊的手段。”
慧空听闻此言,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地回应道:“贫僧知晓,王施主放心吧。”
王敬安凝视着慧空,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缓缓说道:“让大师这般德高望重之人亲手沾染血腥,实乃我的罪过!”
慧空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王施主言重了,此番抉择皆是贫僧心甘情愿为之,与王施主并无关联。况且,当年发生的事情,保家卫国、抵御外敌入侵本就是我辈义不容辞。”
“王施主要是没有其他事情需要交代,那么贫僧便先去做些准备了。”慧空双手合十,目光平静地看向王敬安,缓声说道。
站在一旁的田冲见状,连忙躬身抱拳,开口附和道:“那将军,末将也应该去着手准备准备。”
王敬安点了点头。田冲和慧空两人随即向王敬安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迈步走出营帐。
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远在并州军营之中,胡哲正带领着一群部将围聚在一起,仔细端详着一幅巨大的地形图。
此时,一名部将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率先开口问道:“老大人,不知道咱们这次是打算?”
胡哲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一下,依旧紧盯着地图,口中淡淡回应道:“等着武安军自己过来占据此地就行。”说着指了指与王敬安刚才相同的地方。
听到这个回答,那名部将不禁面露疑惑之色,但又不敢贸然追问,只得小心翼翼地继续试探道:“那……咱们这一次到底要?”
胡哲终于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部将们,沉声道:“无需多问,等着就行。此次出征,我们仍旧不必全力以赴,所有决策只需要等待圣上的最终裁决。”
众部将一听,齐声应道:“遵命!”
“郭大人,郭大人!”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只见一名风尘仆仆的前锋营小兵如疾风般冲进了火头军营地。他一路奔跑,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找谁啊?”正在忙碌的伙夫听到喊声,停下手中的活儿,疑惑地拦住这名小兵问道。
小兵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我找郭大人,郭玉!”
伙夫抬手指向后方,随口应道:“郭玉啊,在后面柴房呢。”
得到指引后,小兵顾不上歇息,连忙躬身致谢,而后又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柴房飞奔而去。来到柴房门前,他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然而,就在他刚刚推开房门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朝他飞来。
小兵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旁边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个黑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粗壮的木柴。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嘴里忙不迭地喊道:“郭大人!别砸!别砸!”
此时,郭玉正悠然自得地躺在木柴堆上,听到声音,漫不经心地瞥了小兵一眼,懒洋洋地开口问道:“你过来干嘛?”
小兵不敢怠慢,赶忙陪着笑脸,谄媚地说道:“郭大人!小的奉胡大人之命,特意前来找您呐!”
郭玉一听,眉头微皱,翻身坐起,不耐烦地嘟囔道:“找我?老子在这火头军待着多自在,有啥事儿非得让我去?”说罢,他顺手抓起一根木柴,在手中把玩起来。
“哎呀呀!大人啊,可是有天大的喜事要来找您!”那小兵满脸兴奋地叫嚷着,声音里都透着按捺不住的激动之情。
郭玉一听不禁心生疑惑,追问道:“大喜事?什么大喜事?”
然而,那小兵却卖起了关子,笑嘻嘻地回答道:“您跟我去不就知道了?”
郭玉坐起身看着小兵,小兵接着谄媚说道:“我的好大人呐,就跟小的去吧,小的怎么会骗大人您呢?”
“行,老子就跟你去看看,老子看看到底要干什么。”说完郭玉走出柴房,那小兵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