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组的女性言罢,大家恍然大悟。对警察的信任也是一降再降。
她看群众很认可自己,嘴角也是勾起了微笑。
“我有个小爱好,就是过生日吃蛋糕,但我又不想自己变老,所以大家叫我十八就好。”
“十八好,警察坏!”
石米第一个蹦到女子身边,她领的一群持枪糙汉也跟着她到了这边。
“榜一与或非确实是我们的偶像,但是我们更欣赏能拿出成绩来的石米宝贝——还有十八姐。”
糙汉们明显是奔着石米去的,能说出点讨好十八的好话,也算是情商不低了。
十八搓搓石米的小脑袋,和她寒暄了些什么。
她并不奇怪这样的小不点为什么能成为这群人的领头,这点就不简单。
蛋糕组剩余的两个男性暗自看了眼落单的开门人,眼里感情复杂。
十八打亮手电,朝楼中内部晃了晃。
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众人。
白月光组的两人也是不再犹豫,他们加入了蛋糕组。
四个僧人踱步到十八那里,为首一人欠身作揖,他身后三人也有条不紊地做了同样的动作。
“在座的各位施主们各个聪颖不凡,老衲愿与你们一并行动。”
十八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她的目光在我们脸上一一扫过。
我和身边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牧宇在自己的手背上打了个叉。
不加入?
我想是石米的原因,石米在哪,我们就该站在与她相对的阵营。
否则她的渗透也就失去了意义。
十八见剩余的人不再动弹,也没有一票否决我们。
她聪明地只说中立的话。
“那各位,我们先走一步咯。后面有什么事别忘了来找我们。”
警察们愣愣地,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打先锋。
蛋糕组、白月光组、持枪匪徒和僧人主动组成了一队。
他们那里都是人数众多的队伍,我们这里多是零碎的个体。
开门人、户外探险二人组、中医、道士、监兵神君还有灵异吧榜一——我。我们这里人数少,如果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矛盾会更少点;实力怎么样不好说……但是有句话说得好——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那么真理再简单不过,就是追啊!
我招呼这些不知道怎么想的人,还有愣在外面的警察。
即使分帮结派了,但探索这么大一栋楼,还是人多更安全。
我们追着十八一群人的尾巴进了展馆。
一进展馆,温度就正常了很多,外面虚假的太阳也在所有人进入展馆后逐渐黯淡下来。
十八回过身,手电在我们身上扫扫,最后停留在身为头领的我身上。
“您就是灵异吧完单率榜一的‘与或非’吧,久仰大名。”
“你好你好,其实我的大名是……”
我不太习惯别人叫我化名。
“不必,与或非很好听。”
十八礼貌地打断了我的话,带领着她的人向场馆中心去了。
我就这么勉为其难地成了头领。
想来也是没办法,开门人地位太弱势,不可能领头;我是小叨唠二人的特邀嘉宾,她们也被一票否决了;道士不喜欢出头,牧宇也乐得清闲自在;中医很可疑,他就算主动请缨我也不会同意让他当领头的;一群实习生警察更不可靠……
这样算来确实只有我适合坐这个位置。
没什么别的办法,我赶紧领着众人来到与十八平行的位置。
——人分两队,我们一直躲在别人背后,多少有点不合适。
刚刚我们开的门处于圆璧的一侧,我们若要浏览展览馆,只能从这一侧走到另一侧,之后一层层地上楼才行。
还没走几步,一道巨大的阴影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四道展馆的灯光逐渐由下方亮起,一个顶天的石像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于此同时地,一块小小的光幕亮起。
是对这件展品的的介绍。
我和十八自然而然被让在最前面。
“垂泪的神女”
大标题这样写着。我思考了一下,总感觉这名字很熟悉,好像某个游戏里有和它同名的皮肤。
“被人为供奉成神明的少女,象征着爱、和平与公正。”
十八读出了标题下的简介。
我们身后的人们各个举着手电照着雕像。
这是一尊一层楼高的半身像。白色石膏制成。
雕刻是一个漂亮的女孩,长相是西方人。她头戴花环,闭合双目,一双手十指相扣,微微侧着贴在下巴一边,像是在许愿。
从上身看去,女孩穿的应该是一件无腰身的裙子。
从头发到上身的衣服,雕像整体处理出了一种风从一侧吹来,掀起根根发丝,带起白裙褶皱的感觉。
自然清新,很有故事感。
我不得不称赞这尊雕像。
卡米尔展览馆还是会好好做艺术的嘛,非要整之前那“人椁”干什么。
在场的众人观察了下雕像,发现并没什么不妥。
十八继续念了下去。
“神女头戴橄榄枝花环,从不垂泪。她是群众们唯一的信仰,所以善良,所以带来和平,所以代表公正……”
十八读到这里停住了。
“我嗅到了规则怪谈的味道。”
群众议论起来,年轻人向年龄稍长的人解释“规则怪谈”的含义。
“神女从不垂泪,水滴由她的睫毛尖端垂落——众人以为她在垂泪。”
大家赶紧举起手电,照向雕像。就像是为了印证展品介绍,两道泪痕——不,水痕,从女孩的面庞滑落。
再细看去,这水痕的确不由雕像的眼中流下。
在更高的睫毛上,一点点水聚集成为水珠,然后一滴滴地滴落在雕像的脸上,形成了泪痕。
“注意:此展品常常真正落下眼泪,原因未明,后果未知,因此不可展出。同时,此展品有概率在展厅各处出现,一旦出现,请员工立即刷卡汇报异常。”
“还真是规则怪谈啊……”
我不禁感叹道。
大家又讨论起来了。
看得出来,有些人第一次经历规则怪谈,对此感到好奇,还有人强装镇定,心里其实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