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雪拉着许夫人落荒而逃。
马车内,许夫人握着女儿冰凉的手,担忧道:“雪儿……”
许令雪笑笑,安抚道:“我没事,娘,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要对叶清彦说……这门亲事,他母亲说的不算。”
许令雪凌厉道:“我自有法子让他风风光光抬我进门。”
许夫人眼眶含泪,女儿这一步,当真走对了吗?
可眼下已无退路,若是被老爷发现女儿珠胎暗结,只怕会为了保全许家全族儿女的名声,将雪儿乱棍打死……
但儿子确实如女儿所说,学业大有长进,前些日子甚至在书院小测得了个头甲,老爷喜的一连三天都多添了碗饭。
甚至……连带着好几天都在她房里歇息。
“你快去快回,你爹那边……我帮你瞒着。”许夫人低声嘱咐道。
许令雪戴上帷帽,在叶清彦散学回去的必经之路等着。
叶清彦问完夫子课业,便跟几个也要回家的同窗结伴而行。
走出书院的街角,他远远的便看到小巷子里的身影。
叶清彦眼中阴郁一闪而过,转头对同窗抱歉一笑,温声道。
“我想起有本书落在书院了,是今晚要温习的,你们先走吧,我拐回去拿一下。”
“叶兄快去吧。”
“还是叶兄勤勉不辍,我等真是自愧不如。”一蓝衣学子羞愧摇头。
“叶兄进步神速,定然离不开背后耕耘,是我等的楷模!”
几人对叶清彦的勤奋努力赞不绝口。
目送同窗走远,叶清彦面色逐渐阴沉。
“你来做什么?”他带着许令雪躲进小巷。
“你母亲才知晓我怀孕了,我以为你早就同她说了。”许令雪冷冷看着他。
叶清彦沉默不语。
“呵,不管你说没说,别忘了你许诺我的事,若是你做不到八抬大轿娶我进门,别怪我鱼死网破!”
许令雪攥紧腰间的荷包。
才女的名声,她要!
侯府这门亲事,她也要!
她要狠狠打那些,曾经嘲笑她蠢笨、配不上叶宵的人的脸!
叶清彦亦不想鱼死网破,扣住许令雪的肩膀,低声安慰:“你放心,我心中是珍重你的,我回去会好好同母亲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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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挽在房中忙着搭配衣饰。
本来今日许令雪上门,她是要去跟好姐妹维系一下感情。
可系统突然更新完,上线了。
许久没听到系统声音的叶清挽热泪盈眶。
她这两天快被桑知欺负死了,就等着系统替她报仇呢!
系统刺啦两声。
【我原打算待叶清彦袭爵之事尘埃落定,再让你徐徐图之。但现下计划有变,需要提前准备,明日宴会上,我会为你创造机会,让你跟三皇子有身体接触。】
【你先按照三皇子的喜好,搭配一套衣饰,让他明天一眼注意到你,对你有一个完美的初印象。】
系统说了许多,叶清挽只听到“跟三皇子有身体接触”一句话,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做皇妃的生活。
等她出嫁那天,桑知只怕要嫉妒的倒酸水!
叶清挽在首饰盒里挑挑选选,勉强选出一套系统所说“清丽华贵”的头饰。
她又想起那日高家送来的东西,手中精心挑选出的饰品顿时失了几分颜色。
她愤恨的将东西一撇。
等她做了皇妃,什么金饰玉饰金刚石的,她要多少有多少!
到时候高家上赶着巴结她,她都瞧不上!
叶清挽乐滋滋的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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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江昱白江公子求见。”
这边,桑知从前厅出去,就听到小厮来报。
“带他在偏厅等着吧。”
说起来,桑知确实很久没见到小胖子了,不知道他最近身体如何了。
“桑知姐姐。”
几天不见,江昱白清瘦不少,眼神也不似原来那般懵懂,许是这次的事情对他打击不小。
“你最近身体如何,口腹之欲可还重?”桑知问道。
江昱白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正是来谢谢姐姐的,多亏了你帮我挖出来那个脏东西,我现在食量都恢复正常了,对食物也不再那么痴迷,不然……我恐怕会活活撑死自己。”
“我听陆九思说你疲累过度,晕倒了,我不会写符,只能给你拿些补品。”
江昱白说话时气虚无力,眼下也是一片乌青,看起来这几天应当没有睡好。
桑知接过东西,蹙眉问道:“东西我收下了,我看你这两天忧思过度,我给你的安神符没有作用吗?”
“有是有……”
江昱白眉头皱成一团,似乎难以开口。
“你眉角青纹横生,”桑知看他一眼,又道,“可是江天出了事?”
江昱白苦涩的点点头。
桑知姐姐真厉害,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把你给我的安神符给江天了,他……不太好。”
“那日母亲剃发去庵堂做了姑子,隔日江天就病了,听说……站都站不起来,我以为他是担忧母亲,我心中过意不去就去探望他。”
“谁知道……”江昱白实在难以启齿,小声道:“他下体竟腐臭发烂了,味道冲的直熏人眼睛,大夫看不出头绪……只说治不好了,让他……割掉……”
江昱白不敢描述的太详细,怕桑知听了恶心。
据江天身侧伺候的小厮说,他原本有些尿血,疼的他吱哇乱叫,而后便彻底尿不出来了。
没过几天,江天的下体就肿的像个球,某天夜里突然爆开,白色的脓混着鲜血,腥臭一片。
大夫诊断后都束手无策,都劝他割掉算了,不然将来只怕腐烂的地方会扩散。
江天他死活不肯,宁愿忍受疼痛,也不愿意失去自己男性的尊严。
江天夜夜哀嚎,穿透力极强,江昱白实在是睡不着,便把安神符给了他,希望能帮一点忙。
“安神符没用的。”桑知淡淡摇摇头。
“我那日说了,他会受尽折磨而咽气,不是吓唬他,是真的。”
“那姐姐你能救救他吗?”
江昱白虽然身体对江天实在没什么好感,但看着血脉相连的哥哥不人不鬼,他心底不好受。
“我不会救他。”
桑知拒绝的干脆利落。
“我不能替那些惨死的女子和婴儿原谅他,他应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嗯……”江昱白点点头,觉得桑知说的有道理。
“对了,姐姐,明日晚上有一个消寒会,你才回京城,要不要去看个新鲜?”